楔子(七)
时间,是最优秀的执法人。
它能洗涤人的灵魂,可以让人忘记自己是谁。
1992年7月15日晚,男人参加完表妹的婚礼,跟着同行的伴郎数十名年轻人去了歌舞厅,准备唱歌玩乐,消遣消遣。
在歌厅中,有个年轻人就开口调侃,说:“那姑娘跟别人拍了婚纱照,还是你女朋友吗?”
酒后的男人听后恼羞成怒,拍着桌子叫嚷:“啥时候的事情?”
“就前两个星期呀,听说都快准备结婚了!”
那年轻人借着酒劲儿又说了几句。
这一说,犹如火上浇油。
让醉酒的男人更加生气,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他离开歌舞厅去的地方不是自己家,而是女人家的三层小阁楼。
男人站在陈家小楼前,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向二楼的窗户上。或许,这是二人的某种联系方式。
很快,从楼上走下个姑娘。她一袭粉衣,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之感,长长的黑发披落在肩膀上,仅仅用一条粉色的发带系着,粉色的外衣衬的女子肌肤脸颊有些淡淡的粉色,引人无限遐想。
男人开口质问:“你要结婚了?”
女人点了点头,说:“是的。”
男人又说:“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女人眉宇之间有些厌恶,她很讨厌这种说话的语气,便开口说:“就算我不跟他结婚,也不会嫁给你的!”
男人握紧拳头,猛地砸在女人的脸上,说:“你是我的!”
“对,是你的。”女人捂着发烫的脸颊,说:“今晚我就是你的,上二楼谈吧。”
男人没有说话,他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不知该怎么去解释自己的鲁莽,悻悻地跟着女人上了二楼。
房间里,女人看了眼褪去衣衫躺在床上的男人,说:“等我下。”
过了几分钟,女人回来时手上多了杯白开水,她推了推男人,说:“起来喝点水,不知道你喝那么多酒有啥用!”
男人傻傻一笑,接过那杯白开水一饮而尽。
在男人放下水杯后不久,躺在床上的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女人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男人,又看了看床边的电话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直到天亮后,女人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仍旧没有醒过来。
她这才确定了一件事。
他,曾经的男朋友,真的死了,死在了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