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我们在中国的大江南北驻足,云南昆明,我在路边喝粥的时候被毒贩子盯上了,非要给我对接头暗号,然后被我闲烦报警把他抓住了,还因此缴获几十公斤冰毒,他们说我是人民的英雄!
但是人民确不保护我,当天下午我就遭到了暗杀,不得已,我做了诱饵引诱敌人,警方在后面布控,最后抓住不少人的时候他们把我撇在一边喝酒去了……
我们到过东北的雪乡,可惜的是那边的雪已经化了,和村民们打的火热,尤其几个小姑娘给我送了几个布做成的挂坠让我欣喜不已,当知道了那是定情信物时我又转手给了柠檬。
我们进入过秦岭地区,看到那里不像小说里那么苍翠茂盛之后我骂了半天闲街。在长江坐过船,在黄河捕过鱼,在避暑山庄玩过捉迷藏,但是不小心搬掉了一小块汉白玉,吓得我们连夜赶奔新疆。
在那里吃葡萄迟到泛酸,在长白山吃到了朝鲜族的泡菜。泰山顶穿军衣戴军帽。时光匆匆,我们还只是孩子,确已经感觉到时光飞逝了,我这时候不禁想起了双方老人,想起了我故去的爷爷奶奶。
我站在昆仑山山顶,眼泪流了出来,鼻子已经冻的没知觉了,被风摧的我脸已经完全麻木了,看着雾气招招的云海,我把衣服全补裹在了柠檬的身上,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要,但是我硬把她抱在了怀里。
因为我想着电视里介绍的,人的体温是很高的,如果一个人冻僵的话,那么只要两人坦诚相见就能……,反正最后没成功,那么冷的地方我依然傲立山顶,丝毫没有昏过去的样子……
从家里出发,围绕着中国绕了一圈,最终回归了自己的家里,这一路的收获,就是我们拍下了几千张照片,几十个视频中那些秀丽的美景,还有就是我俩的感情也越发稳固。
一路上我尽心尽力的把柠檬保护的很好,丝毫没有受过伤害,只是这样下来我就不那么幸运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惜呀,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连疤痕都没有,我向柠檬诉苦,换来的是她大大小小的白眼……
这些都还好,只是柠檬在游山玩水的时候,喜欢上了古筝这个东西,不是三分钟热度,到了家里她还在惦记着,爱人的要求当然要全力满足,去古筝店挑了一架很普通的,三千块没了……
满腔热血的她立马抱了个兴趣班去学习了,把我自己丢在了一边,每天早出晚归的,我只能早上骑着电车把她送去,下午再去接她,晚上吃完饭她就跑到房间里练琴,任凭我在旁边怎么闲扯她也不搭理。
看样子这丫头是着魔了,我看到她的手指都发紫了她依然坚持,心疼的我想来一个安慰的拥抱,被她赶出房间,也不让我进了……
注意力转移后我忽然间发现了其他的事情,萧阿姨越发的不对劲,她似乎面对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做好菜也不和我们一起吃就自己进了自己的房间,谁也不理。
而且我们刚一放假就给我们收拾好行装,让我们去旅行了,要不然,就凭我的面子。柠檬能跟我出小区,那就算是我去寺院烧了头股香了。
但是她的确很奇怪,而且她的脸色也发黄,发白。那天我凭着学习得开锁技术进入到她得房间里,看到了几瓶全是英文字母得药,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有些问题,而尤其在这两年,她似乎越来越有托付得意思。
我不认识字母,可是我把它们拍了下来。晚上回到家之后,我调出照片给我妈看,她也很疑惑,然后骂了我一顿,说我小小年纪就学会敲门轧锁了!……
我鼻青脸肿的拿着照片去问我爸爸,他以前学医的,应该会有些印象,而且我也真是蠢,竟然脑筋秀逗了去问我妈,还嘴一哆嗦把我开锁这事说出来了。
我爸看了几眼之后,本来没太在意得,但是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标识,放大看了看,引起了他强烈的疑惑,然后他走进书房,找出一本医书,慢慢查找了起来,大约花了半小时,我看到他得脸色瞬间发白,然后说话都在颤抖。
我叫他他也没有应声,只是不停的叫着我妈,我妈看到他这幅表情,也收起了那大大咧咧得性子,走过去和老爸一起看了起来,然后她俩得表情就都一样了,看得出来,这药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这,怎么办,是不是”……我爸得表情很不自然得点了点头,然后他俩就都沉默了。“柠檬得也不行么”,“但凡有一线希望,怕是她是不会放弃柠檬的”。
然后,接下来我看到了我这辈子最不敢相信的一幕,母亲眼泪流了下来,然后温柔的靠在了父亲的怀里……一时间我感觉到我的眼瞎掉了……不停的使劲揉着眼睛……
“她半生凄苦,经历人生大起大落确也落得这个结局”,两人在这自顾的演着言情剧,把我晾在一边,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一时间我完全蒙圈了,这怎么和生离死别似的。
“妈,咋回事啊,什么药让你们这样”。我妈听到我问话转过头来,“哎,你怎么在这?哎呦我……”她话还没说完,一脚把我踹出老远,我滚了两圈撞在墙上停了下来……
“通用名称巯嘌呤片,治疗白血病的”,父亲把我扶起来,给我介绍了这个东西,我听完这些,一瞬间的我犹如……
嗯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什么感觉也没有,并不是我心硬,只是我了解这个病症,是绝症不错,可是只要找到合适的配形,治疗真的不算太难。柠檬,姥姥姥爷,都在,这玩意配刑不是太简单了么。
然后我转过脸刚要问,忽然间想起来爸爸刚才说的,但凡有一线机会,她不会放弃柠檬的!这时,我的心才猛地一缩,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也就是说,很可能……我不敢在往下想了,只是胸口很闷,很闷。
我想到了柠檬,想到了那两位老人,他们如果得到了这个消息,那么等待她们得噩耗,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我完全不敢想象,柠檬已经失去了父亲,这么多年。
虽然她从没说过,可是我能感觉到,她是多么得渴望父爱。所以才会那么依赖我,她得心,再也不能多一道永远无法填平得伤口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柠檬知道。
好在她现在醉心于古筝,萧阿姨并没到末期,我们可以讨论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还有时间。下午她回家后,母亲把萧阿姨约到了家里,她们讨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敢想,我只是在这里,安静的陪着柠檬。
看着她在那认真练琴得样子,我出奇的没在打扰她,只是拿着毛巾,为她擦擦汗什么的。一时间,阴霾围拢在我们得心里,除了柠檬不知道之外其他人得心里都形成了一把无形的枷锁。
只有萧阿姨依然面带微笑,似乎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大劫难必有大心得,想来,除了她自己,谁也无法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好在她已经自己想开了,不必再去开导她,呵,也没法开导,人,在有些时候的确很无力。
我们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她这么多年都不再找一个适合的,如果她有了另一半的话,那么时间长留之下一定会发现她得秘密,她真的不知道对方会不会顾及柠檬,而因为受过一次伤害她怕是不会再相信别人了。
所以,她选择了一个人默默的背负着这一切,背负着所有,那一天,柠檬去学习,萧阿姨有些不舒服,我在家里照顾她。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也不会说话,只是眼泪完全止不住得往下流。第一次,我觉得眼泪是那么不值钱……
无论我怎么控制,我怎么擦,它还是不停地往下流,我非常想摆出笑脸,但是眼泪确在瞬间布满整个脸颊,最后流尽嘴里,之后满是苦涩。
萧阿姨依然微笑着看着我,但是她也不知道是被我感染还是因为什么,眼角也溢出了泪水,我努力得擦干,看着她。
“萧阿姨,你还记得讲得那个故事么,所有人,单单是你遇到了她,我想她也不会让您垮掉的,这可能是上天给你得特殊照顾,他一定会眷顾你的,柠檬还那么爱你,我也是,我也非常的喜欢您,您一定会没事的”。
她摸了摸我的脑袋,温柔的看着我,并不似其他重病人一样,她只是真得很累了,所以才躺下来歇了歇。现在看着我这个样子她整了整枕头,坐立了起来,手里捧着一个卡通瓷杯,帮我擦去脸上的泪痕。
可是,流不尽得泪水,怎是手掌能擦得干呢?可是,她确一次次的为我拭去,不停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是啊,往往最有耐心,真心待我们的,不就是父母么,我想,也因为这样,我们才会这么的感伤。
“傻孩子,阿姨怎么会有事呢,你有男子汉的担当与果敢,也有女孩子般细腻的心思,不管老天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们身边得,你忘记了么,阿姨说过要在你们得婚礼上送你一件礼物得啊”。
眼泪止不住,心情竟然也是,我再也受不了,抱住了萧阿姨,脑袋埋在她的的腰间,哭的更凶了,眼泪完全淹没了我的视线,我闭着眼,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孩子一般,拼命的摇头……
“不要了,旺财什么礼物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好好的,我要孝顺您。我要和柠檬一起孝顺您,就算你非要给礼物,我也只要你好好的,我只要你好好的!老天啊,我要萧阿姨好好的,我要妈妈好好的啊”……
萧阿姨再也忍不住了,她今天彻底撤去了那么可敬可爱的微笑,紧紧的拥着我,下巴蹭着我的头发,眼泪也如洪水般决堤。
“妈答应你,妈妈答应你,我好好得,我会好好的”……阳台上,阿姨栽种得一盆月季,似乎经受不住我们悲伤的气氛,也流下来了花泪,片片花瓣,悄然散落下来,齐齐得铺再阳台得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