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向来最快的白婧居然一时语滞，呆呆地看着对方，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凌然的呼吸渐渐拉长，随着渐渐加快的心跳险些忍不住将心底话脱口而出，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了句‘好好休息’，一副要赶人的架势。
“变脸变得比天还快，就不能说句动听的话！”白婧撇着嘴走出门，看到站在门口的阮轻烟，才露出笑脸，“阮妈妈，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打个招呼！”
“你早点儿休息，明天不还得去舞蹈室练舞吗？”
“一个两个都赶我走，没趣，”白婧摊开手，一脸无奈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看女孩彻底消失的背景，阮轻烟才笑着看向凌然，揶揄，“你什么时候才能对白婧表白心迹啊，我这几年看的可着急了。”
虽然白婧动不动就开玩笑说最喜欢凌然哥哥的，可事实上，用情最深的，反倒是这个凡事都不表达，只在重要的事上默默帮忙的凌然。
无论是这次的比赛、还是先前她交的那个不靠谱男朋友，以及没出事前凌然就打算和她一块儿回国内的决心，足以可见，他对白婧的心是怎样真诚。
凌然嘴角微微笑，“很快就能了。”
他的小丫头马上就长成大人了......
......
第二天一大早，凌然的房门被‘咚咚咚’砸响。白婧敲了一会儿没听见有人回应， 着急地一下拧开了门锁，扑到了还在熟睡中的凌然身旁。
她用抱枕轻轻压着凌然的脑袋，忍不住想要摇醒对方，“凌然哥哥，你现在都成全国网民议论的焦点了，居然还有心思睡觉！”
凌然的眼皮仍旧紧紧阖着，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架势，他的眉头蹙成了一团，不耐烦道：“让他们随便骂吧，反正过几天出了另一件大新闻，这件事就会被人淡忘的。”
他太熟悉网友的做事方法，就像龙卷风一样，出了什么焦点新闻就一窝蜂跑去评论，但过几天之后甚至会忘掉自己当时究竟都写了些什么。因此他也不眷恋人气，只浅浅的期盼着自己的音乐能被人喜欢，就足够了。
“不是啦，那些人全都在夸你！”白婧手指颤抖着拿出手机，找到新闻后将屏幕摆在他微眯的眼前，“难看，昨天晚上，《逐梦演艺人》上的一个选手被网友扒皮，说她刷票，影响比赛公正。”
“接着，又有人指出那些网红都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布了投票窗，严重违背了节目原先要挖掘不为人知的艺术家的宗旨。”
“然后呢，”凌然觉得屏幕的光太亮眼，转眼望向她的脸，语气淡淡的，像是不怎么在乎的模样。
“现在，连带着这个节目的导演都被网友抨击，还有人情愿视频网站下架节目。昨天骂你耍大牌的那些人，现在全都被你的慧眼识珠征服，纷纷黑转路、路转粉，你看看你的微博粉丝，数量简直比季唯言这个老艺术家还要多！”
听到这儿，凌然才总算坐起了身子，眼睛逐渐恢复清明。
“凌然哥哥，你要不要多发几条微博，多点照片什么的，不要只是一些新歌的链接，这样粉丝一定涨得更快，”白婧思绪转的飞快，又想到什么，眉头微微蹙起，“你要不要多关注几个人呀，不然关注人里只有一个人，我会不会被那些网友扒皮？”
“放心，”凌然唇角勾起，眸中闪着光，像是只狡猾的狐狸，“我自有深意。”
“嗯？”白婧怔愣片刻，原本还想要想出更多涨粉技巧的脑袋瓜骤然暂停。
“趁现在不忙，先好好吃顿早饭，”凌然走下床，看愣在床上没动的白婧，轻声揶揄，“怎么，还想看我脱衣服？”
“嗯，”白婧呆呆地点了点头，不自觉露出浅笑，看向凌然变得暧昧不明的神色，才恍然意识到将心底话说了出来，蹭的一下站起身，连解释都没解释一句，踉踉跄跄后退着走出了门。
凌然望向关得紧紧的门，无奈摇了摇头，叹息，“真不知道，你是有心，还是无意......”
下午，练完舞回到家的白婧，第一时间便冲向了凌然卧室，她的眼睛像是淋了雨一般，晶亮剔透，让凌然有一瞬间恍神。
“我围脖涨了数万的粉丝！”她举着屏幕亮起的手机，笑的像个小孩子，看凌然慨然平静的脸色，再想起他早上说的那句‘我自有深意’，白婧才恍然大悟，“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
凌然淡淡点头，算是认了，又接着笑道，“你先别太高兴，这还只是第一步，咱们还有好多要做的呢！”
......
深夜，凌然临时租的舞蹈室，透过木质音响传播出的音乐旋律悦耳动听，像是夏日里淅淅沥沥的小雨，沁人心脾。
“我怎么觉着，之前没听过这首歌？”歌曲结束后，白婧疑惑望向戴上耳机准备录音的凌然。
先前凌然创作出的每首音乐，都是她和小黑先试听一遍，再发给唱片公司。
“你当然没听过喽，”凌然笑着眨眼，“这是我昨晚新写的。”
白婧怔愣片刻，看到他眼下略微青黑的眼圈儿，想着昨晚网络他被那群曾经的粉丝骂的狗血淋头，却在熬夜为她创作新歌，不禁感动的快要落下泪来。
凌然走过去揉了揉白婧的头，将另一只耳机戴到了她头上，“有时间感动，不如回报给我最好的视频。在我录制的期间，你赶快编舞，这样咱们就能早点收工了！”
白婧望向窗外像是染了墨的夜色，撇了撇嘴，就算是提早收工，也是凌晨时分了。
因为想要凌然今天早点休息，她没空再惆怅，抓紧时间专注在了音乐上，她将手机调制最大音量，对着镜子摆出各种动作，试探出哪个才是与这个音乐最匹配的。
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很快，转眼，白婧已在编舞上用了半个小时时间。而她没注意到，身后的凌然，仅仅录几句歌词，也折腾了半个小时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