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被劫持了
“你!”那大汉往周围扫了一扫,的确,哪里还有汗血宝马的影子。脸上一怒,紧接着扬起一掌,作势往她身上劈。
喜鹊一动不动,不躲也不闪,直直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示弱的道,“杀啊!杀了我们,你们虎头寨的,一个都活不了!”
汗血宝马的确是跑了,可却是没带什么箭,此时喜鹊这么说,完全是为了保命想出来的计策。
剩下的几个土匪都有些慌,纷纷手无足错。
瘦猴儿凑到他们老大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哥,我们这可怎么办啊!”
那领头的男人面色沉了一沉,似乎也没有预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眼下这幅不可收拾的模样。
眼神儿一闪,他一拂袖子冷冷道,“先将他们带回去!”
椒房殿,书房。
楚俞泽正处理公务,十一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一边气喘吁吁一边道,“王爷,不好了!”
他抬起头,瞧见十一这一副咋咋呼呼的模样,皱皱眉头训斥道,“不成体统!”
十一面色一顿,也顾不得什么体统不体统,扑到书案跟前,“王爷,汗血宝马,汗血宝马自己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瞧瞧你这样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楚俞泽低头批改公文,冷着一张面色,漫不经心的开口。
话说了一半,猛然将手中的卷子搁在案上,吧嗒一声。
他忽的抬头,“你说什么?!”
话罢,猛地站起身来,一双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似要在十一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宁湄岑呢?”
十一面色沉重,在男人灼灼的注视下,缓缓摇了摇头。
他很快带着楚俞泽来到皇宫外头,此刻的汗血宝马正在皇宫门口,发了疯一般乱窜乱跳。
众人绞尽了脑汁,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它制服。
自打它出现,无论如何也不进宫,只管在宫门口一股劲儿的窜来窜去,已然踏伤了好几个在宫门口守着的侍卫。
楚俞泽来到此处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银色华服的男子冲着一旁费力想要牵制汗血宝马的侍卫们做了个手势,威严内蕴,“放开它。”
侍卫们顿了一顿,犹疑了好一会儿,终究是不敢违抗俞王的命令,这才松开汗血宝马。
马儿得了自由,众人生怕它到处撒疯,连忙躲得远远的。
岂料这时候汗血宝马反而不再闹腾,安定下来,一双乌黑的马眼极有灵性的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扫,滴溜溜的转。
转完这一圈,下一秒就撒开蹄子,猝不及防往宫外的大道上扬长而去。
楚俞泽眼神一动。
银白色的影子在半空里闪了一闪,阳光下,只瞧见袍角处孔雀羽线勾勒的仙鹤朝阳花纹熠熠发光。
下一秒,俞王丰神俊秀的身形已坐落到了马背上。
而向来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汗血宝马,竟老老实实在他胯下奔驰,一人一马渐行渐远,直到变成众人视线里一个小小的黑点儿。
马蹄扬起的遍地灰尘犹在,十一反应过来,忙吩咐一旁还在傻眼的侍卫,“赶紧去给我牵匹马来!”
侍卫好一会儿才牵了一匹马来,十一一个翻身上了马,连忙跟随着俞王几乎已经看不见的身影而去。
等他赶上楚俞泽的时候,男人早已下了马,蹲着身子,似乎在观察什么。
十一下了马,将马匹同汗血宝马栓在一旁,几步走到男人跟前。
彼时他们所处的,正是宁湄岑和喜鹊被劫持时所在的死胡同。
宁湄岑手中一把微型弓弩,杀死了对方五六个人,此时尸体早已经被处理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地的冷箭。
虎头寨一行人逃得匆忙,没来得及将这些东西也一并收拾了。再加上从喜鹊口中得知,汗血宝马已经衔着一支箭同俞王报信去了,无论地上这些箭收不收拾,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俞王已经知道,他们虎头寨的人,挟持了俞王妃。
事实上在这之前,楚俞泽并不知道是虎头寨的人干的好事。可以说这是一个十分美丽的人为制造的误会。
楚俞泽将手中一支断箭扔给十一,十一用手一拭,那断口处还残留着几分漆黑的血迹。
他手中现在拿着的,正是喜鹊从宁湄岑后背上,折下来的三支箭的一支。
他打量了打量箭身,修长眉头皱起来,缓缓望着长身玉立的男子,“王爷,是虎头寨。”
难不成王妃是被虎头寨的人劫持了?
“王妃平日里得罪的人,虽然多了点儿,但也不至于和虎头寨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吧?”
十一眉头越皱越紧。
楚俞泽面无表情,并不回答。宁湄岑的确同虎头寨没什么梁子,但保不准的是,宁湄岑不一定同和虎头寨有渊源的哪位没什么梁子。
他淡淡将遍地的冷箭一望,薄唇一动,“回宫。”
虎头寨在城外盘踞多年,这颗天钦的毒瘤,看来是时候该除了。
两个人驾着马回到皇宫,楚俞泽就在书房里思索着如何解决这番事情。
十一立在一旁,瞧着负着手在房间里缓缓踱步的男子,他一贯的面无表情,可十一知道,这个男人的内心并不如他表面上看上去那般风平浪静。
楚俞泽一言不发,书房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十一终是忍不住开口,“王爷,王妃她会不会已经……."
话没有说完,便被男人打断,“不会的。”
那个女人,才不会让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死掉。以宁湄岑的聪明才智,眼下一定可以确保她自己暂时平安无事。
楚俞泽料对了一半,眼下她们两人的确相安无事,不过这一切可都要归功于汗血宝马和喜鹊。
十一闭上嘴,既然主子都这么说,就一定有主子的理由。
就在男人迟迟没有万全之策的时候,书房内悄无声息的,陡然降下一道黑漆漆的身影。
十一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不过下一秒心又紧跟着提起来,一刻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