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王爷有隐疾
楚俞泽环住她的手僵了一僵,宁湄岑低低的笑了一声,“王爷不必如此担心,您不是说了嘛,那药性能坚持一天一夜。等明个儿,我便去南风哑那儿把母蛊弄到手。不必担心,不必担心。”
话罢,还伸手连连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沉默片刻,而后传来他低低的一声叹息,“睡吧。”
呼吸声渐渐平静。
次日,宁湄岑养足了精神,一大早就携着喜鹊去了南风哑的长乐殿。
喜鹊叽叽喳喳的问她,“师父,您昨晚是怎得了?您是没瞧见王爷哟,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宁湄岑眼神动了动,原来喜鹊她们竟不知道她是中了情蛊。
她一笑,“无碍。”
既然楚俞泽有意瞒着,她也不好多嘴多舌。
彼时男人正拿着一只花洒,优哉游哉的在院子里浇花,紫色的身影翩跹在万紫千红的锦簇花团中,丝毫不显逊色。
宁湄岑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幅光景。
乌发束着紫色丝带,一身绛紫绸缎,外罩软烟罗轻纱,风度翩翩,站在那里,说不出的惊人美丽,如同妖孽一般。
他微微一侧头,瞧见宁湄岑,面上带了叫人深思的笑意,“瞧小美人这副模样,这情蛊,是解了?”
天边浓云掩不住金闪闪的太阳,晨曦洒落,映衬着他一张钟灵毓秀的面容。
那笑意掩盖之下,竟微微透露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妒意。
宁湄岑手搭在喜鹊的手上,喜鹊瞪大眼,“师父,情蛊是什么?”
女人微微一笑,不做回答。
她端着步子缓缓走到他跟前,淡淡瞧着忙于浇花的男人,“少主在背后这般算计我,倒不知我什么时候得罪了您老人家?”
南风哑将花洒懒散的搁在一旁的石桌上,兀自在石凳上坐下来,仰着头瞧着宁湄岑,一笑,“美人说笑了。本少主不过是瞧那江侧妃同俞王成亲这么久,啧,这么久还未曾圆房,觉得她甚是可怜罢了。本想着成全她同俞王的一番好事,哪里知道,这情蛊居然被美人误打误撞服下了。”
话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此番,是本少主的不是。”
他只瞧着江绾绾还算个有心思的,哪里知道居然蠢到这种地步,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想起宁湄岑这蛊毒是楚俞泽为她解的,他这心里,真是说不出是怎样一番感受。
宁湄岑见状,也信步走到石桌前,挑了个他对面的石凳坐了下来,随后谴着喜鹊到院子外头先候着她。
喜鹊一脸幽怨的望着她,宁湄岑笑了一笑,“听话。”
她这才不甚情愿的一步三回头的踱着步子往外走,临走前还甚是不怀好意的瞪了一眼南风哑,“你若是敢占师父便宜,我定饶不了你!”
南风哑淡淡将她一望,紧接着很不屑很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宁湄岑淡淡环视了一遭,见四周没什么人,这才冲着南风哑招了招手。
男人不明所以,她又招招手,神色很是神秘。
南风哑才明白了意思,微微朝她倾了倾身,将耳朵贴过去。
女人将声音压得极低,“少主可知道,这王爷,为何迟迟不肯同江侧妃圆房?”
女人覆在他耳畔,雪白的秀致面容近在咫尺,他一转眼对上她无暇透明的漆黑眼眸,那里头荡漾的水波,叫他无端呼吸一乱。
南风哑咳了一声,错开她的眼神儿,正色道,“自然是王爷同你甚是恩爱,俞王他为了你洁身自好呗。”
这话说的他心里一酸。
宁湄岑见他神色,长长叹了一口气,颇为失望,“少主这么聪慧的人,怎地也信外界传的那一套?”
“美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淡淡皱了皱眉头,忽然,黯淡的眼眸登时一亮,紧紧盯着宁湄岑,“怕不是,怕不是俞王,有什么隐疾吧?”
这隐疾,指的自然是那方面的隐疾。
南风哑来了兴致,眼睛一眨不眨,不肯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分面色。
宁湄岑表情很是精彩,似乎挣扎了好一番,最终还是甚是惆怅的同他开口,“少主果真聪慧过人。”此番言辞,自然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短短一句话,口吻里包含诸多感情,有说出口的释然,有为自己遇人不淑的无奈,甚至是为以后生活的怅然。
南风哑半信半疑的瞅她一眼,“真的?”
天钦俞王爷有那方面的问题,怎地在此前他从未听说过?
宁湄岑仿佛一早猜透他心中的想法,连连道,“当然是真的。这可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怎么可能轻易的流传出去?”
说完后她颇为无奈的仰天叹息一声,眼底似有盈盈泪花,“我身为他的结发妻子,难道我还不清楚么?如果不是如此,我体内的蛊毒又怎么可能到现在也无解呢?”
话罢,南风哑将手搭在她腕上,果然,那蛊毒只是被暂时压制住了而已。
此时南风哑已经将她的话信了一大半,倘若真是如此,试问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那方面有问题的男人呢?
这样,这样他的机会岂不是来了?
南风哑心底一喜,只不过想起什么,又很是怀疑的皱起了眉头,“可我听说,你们分明是圆了房的。”
楚俞泽的所有资料,他无一不清楚。
宁湄岑差点将喜帕上的落红是作假一事脱口而出,细细想了一想,倘若真这么说,太后那一关恐怕就过不了了。
她假装拭了拭眼泪,“圆房一事倒是真的。只不过那高人留下的药丸就那么一颗,王爷那晚同我在一块儿时服用了,这日后,日后自然就没有了。”
这话隐晦的说出,那晚俞王同她圆房,是服用了特殊的药物。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南风哑如何不相信?这才点点头,表示他懂了。
宁湄岑见他如此,又是十分惆怅将他望着,“此番前来,如果不是为了求取少主手中的母蛊,我是断断,断断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的。”一个女子,丈夫不能人道,如果不是性命攸关,这种事叫她如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