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花魁大赛
“这两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
“就是就是!”
喜鹊这才反应过来,张着嘴,眼睛睁得圆圆的,半晌结巴着开口,“妓,妓院?”
她虽然听王府里不少小厮提起过,但亲临还是头一回。
南风哑又是很嫌弃的瞥她一眼,优美的薄唇一张,突出轻飘飘三个字,“没见识。”
话罢,就要拉着宁湄岑往里走。喜鹊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拦住她家师父,“师父,你可万万不能去!”
宁湄岑感叹一声,正欲劝解她,就听见喜鹊又冲着南风哑道,“你这色胚,想占师父便宜不说,居然将师父带到这等烟花之地!师父是何等尊贵之人,怎能去这等风月场所!倘若我家主子知晓了,定要扒了你这色胚的皮!”
喜鹊许是觉得南风哑是她家王爷的头号情敌,所以说起话来丝毫没有敬畏之心,连珠炮一般,毫不客气,甚至把楚俞泽搬出来说事儿。
南风哑已经见识过这小丫头嘴皮子的伶俐,心知自己犟不过她,干脆不做搭理,转而拉着宁湄岑要往里走。
宁湄岑挣开他的手,南风哑不解的抬眼瞧她,却见女人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儿。
随后,她面色很是淡定的冲着小丫头道,“喜鹊,这妓院叫什么名字?”
喜鹊不晓得自家师父何故这般问她,但还是乖乖抬头望了望那快牌匾,随即道,“雅苑。”
宁湄岑眉头似有若无的挑了挑,仍旧淡淡道,“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喜鹊挠挠头,是挺熟悉的,她瞧见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是眼熟,但具体在哪儿见过就是想不起来。绞尽脑汁思忖了好一会儿,她这才猛地醒悟,“雅苑!不是那小狐狸精的院子么!”
南风哑愣愣的瞧这两个人打哑谜,小狐狸精又是谁?
宁湄岑当然心知肚明,喜鹊指的是江侧妃江绾绾,她顿了一顿,故意瞥了一眼身旁的南风哑,话确实对着喜鹊说的,“江侧妃住在雅苑里,这里头定然都是她的老熟人儿,你难道就不想见识见识,她的这些姐姐妹妹们么?”
宁湄岑在心底暗暗给江绾绾道了个歉,她这话意有所指,将江绾绾比作青楼里的女子,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然怎么能将喜鹊说服呢?
喜鹊一向把宁湄岑的敌人看做她自己的敌人,也因此讨厌极了江绾绾。眼下宁湄岑这么一说,这小丫头定然就被她忽悠住了。
喜鹊面色为难,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但是师父决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主子该多伤心啊。”
她嘴里的主子指的自然是楚俞泽。
宁湄岑半是含糊的应下了,在这青楼里,再出格的事情都算不上出格了。
她和南风哑终于进了雅苑的门,喜鹊却被老鸨拦在门口,那中年女子悠悠道,“小丫头,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就在这外头守着你家主子吧!”
喜鹊一急,口不择言,“我就好这一口,不行吗?!”
那老鸨一惊,转眼又笑了出来,连忙放了行,只不过神色却有几分暧昧,“快请进,快请进!”
此时大堂里搭起了一个台子,周围人满为患座无虚席,似乎这雅苑要举行什么重大的活动一般。
有丫头引着三人上了二楼的雅间,二楼光景正好,能将一楼一览无遗。
雅间里几个座位,中间摆了一张圆圆的高几,上头摆放着一壶茶水,几个茶盏,几碟点心。
南风哑率先坐了下来,宁湄岑也挑了个座位,剩下喜鹊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宁湄岑挑了眉毛望着她,“坐啊。”
喜鹊扭扭捏捏,虽然上一次在香飘飘酒楼已经和师父同席而坐了,只是她毕竟骨子里仍然认为自己是个下人,下人就应该恪守下人的本分,更何况现在还有个外人在场。
宁湄岑心思通透,一眼就能瞧出她心底在想什么。
蛾眉微皱,她饮了口手中的茶,笑了笑,“你现在想起规矩来了?觉得自己是个下人应该恪守礼数来了?方才在雅苑外头,徒儿拦着为师的时候,怎的没想起规矩来,没想起你是个下人没有权利管着主子?”
宁湄岑这番话说的可谓毫不客气,喜鹊眼圈一红,连忙就要跪下,她却喝了一声生生将喜鹊止住,“站好!”
喜鹊低着头,心里的恐慌突然漫上来,连忙道,“奴婢知错,奴婢不该以下犯上。”
岂料她这么一开口,宁湄岑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我同你说过什么?你我是师徒,不必以奴婢自称。你拿为师当亲人看待,为师对你何尝又不是如此?所以雅苑外你拦着为师,为师理解,为师只当你是为我好。”
宁湄岑晃了晃手里的茶盏,清透茶水随着她动作的幅度晃来晃去,喜鹊泪眼朦胧的望着她,“师父……”
她叹了口气,是她操之过急了些,封建王朝里阶级意识深入骨髓,她又怎么指望,短短时日就能将一个人彻底的改变呢?
“我们是亲人啊,亲人是不需要动不动就下跪的,亲人之间同席而坐也是应该的。”她淡淡的道,语重深长的模样叫喜鹊鼻子一酸,她何德何能,能得到王妃娘娘,不,是师父这样的青睐和教诲?
宁湄岑只望着她,“为师所说的,你可明白?”
喜鹊重重点头,随即在宁湄岑身旁坐下来。
南风哑将这一番收进眼里,若有所思,眼瞧着雅间内气氛很是沉重,他忙找了个话题,“今儿个在下将两位带过来,是因为今天是雅苑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可有看头了!”
花魁大赛?宁湄岑挑了挑眉头,那岂不是有很多美人?
只听见南风哑继续道,“这最出众的,进行拍卖,价高者,就能和美人一度春宵。”
宁湄岑没法安稳了,问道,“喜鹊,咱们还有多少钱?”
喜鹊想了想,“我们总共有九百九十两,除去一个月后给那怪人的二百两,还剩下七百九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