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贱卖汗血宝马
林楚只觉得自己迟早要被宁湄岑给活活气死,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模样,过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那马你卖了多少?”
“喏,都在这里了。”宁湄岑拍了拍自己腰间的荷包,鼓鼓的,比林楚的要鼓。
林楚顺着宁湄岑的动作看过去,没想到宁湄岑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能用那么短的时间将汗血宝马卖掉,还给自己换了个新的荷包。
但是不管她腰间的荷包都多鼓,都远远不值这汗血宝马原有的价值啊!
“你……你这样,汗血宝马也不会乖乖跟着新主人的啊,到时候伤了人怎么办?”林楚拧眉,当时宁湄岑能将汗血宝马驯服,算是一个佳话,而现在她竟然将这匹汗血宝马拱手让人。
就算她愿意让,但是又有几人能驾驭得了呢?
“那些人还没认出来这是汗血宝马,只是觉得毛色很好,给了我高价。”宁湄岑将荷包取下来,放在手中掂着,不亦乐乎。
“……”林楚无言,清澈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宁湄岑看,他不信,从她的眼中,他看不出一丝的后悔和愧疚。
“你别这样子啊,你放心吧,我把汗血宝马牵出去的时候已经和它商量好了,等我有钱了我就回去找它,要不然也会有更好的主人来找它的。”宁湄岑一脸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做成了多伟大的一件事情。
林楚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是祈祷汗血宝马能乖乖的,不要惹出什么祸端来。
约定的时辰说到就到,林楚和宁湄岑过去时,马四和胡义竟然先他们一步等候在那里。
见二人款款来迟,才露出一脸的欣喜。
“二位终于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们不想带我们了呢。”马四涨红了脸,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憨厚的笑容。
宁湄岑伸出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思索状,看来自己这是看马四看多了,竟然还觉得他怪可爱的。
林楚见宁湄岑又拿出那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忍不住伸出胳膊将宁湄岑戳了戳,以提醒她。
宁湄岑这才立马正了色,自己现在可是个俊俏的公子哥,言行举止可不能那般随意轻佻了。
“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胡义礼貌的问道,他的包裹看起来很少,虽然是有一个灰色的包袱在怀里抱着,但是那个包袱一看就没什么分量,扁扁的,没装什么东西。
而马四只是腰间佩着一把大刀,身前用绳子系了一个包袱,也不是很沉重的样子。
“你们回去收拾,就收拾了这么点东西吗?”宁湄岑还以为自己需要告诫二人将东西的重量减轻一下,没想到他们自己都没带什么。
林楚走到一边去,将他提前为二人置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些衣物和干粮。
林楚的目的很简单,先收买他们的心。
二人很吃这套,当林楚双手将东西奉上的时候,他们几颗热泪盈眶,仿佛随时就能哭出来。
“姑娘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二人齐齐跪下,跪着宁湄岑感激涕零道。
饶是他们再笨,也看得出林楚只是宁湄岑身边的一个随从,因为从他们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中,完全看不出任何情侣的迹象,而林楚又对宁湄岑保护和关照更多,所以便将林楚的定位确定下来。
“起来起来,你们怎么动不动就跪。”宁湄岑无奈,伸手扶着额头,她最怕这种繁琐的礼仪来往,也很懒得伸手去将两个壮汉扯起来。
两个人这才连忙站起来,站稳之后,脸上还有如临大赦的表情。
“以后你们就叫我宁公子,旁边这位,叫林楚。”宁湄岑清了清嗓子,煞有几分少年的清脆声。
林楚对着二人微微点头,“以后叫我阿楚就好。”
林楚向来不善于和人打交道,也不懂得表露自己的心迹,既然宁湄岑选择让他们和自己同行,那般将他们先当做自己人便可。
马四和胡义没想到林楚竟然是一个这么好说话的主,在庆幸的同时还是带着一点点礼貌性的疏远,他们可不敢随意唤他做阿楚。
“你看你,是不是给别人留下啥不好的印象了,别人都不敢朝着你笑。”宁湄岑突然转身,在林楚的额头上点了点,佯装嗔怒道。
林楚再次无言,只觉得自己后背冷汗涔涔。
“好了,出发吧。”宁湄岑一挥手,自己已然翻身上马。
马四和胡义二人的马匹,她也是准备好了的。
四人四马,朝着山林外飞奔而去,掀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不明所以的人们只是传说,这片街市的恶霸马四和胡义找到了自己愿意跟着拜师学艺的人,从此改邪归正,走上正途。
但是这途要到哪里去,谁也不知道。
四人一路快马加鞭,很快便到了山林外。
刚过了一个分岔路口,林楚突然翻身下马。
宁湄岑勒了缰绳,马的速度自然而然慢了下来,她便闲闲散散的坐在马上,俯视着下面。
只见林楚朝着一个方向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原处便有一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马四和胡义还未反应过来时,林楚已经将一辆马车驾了过来。
而马车里似乎装满了东西,看起来满满当当的,在马车的上面,有一个耀眼的红底黑色的旗子,上面用圆形框了一个“镖”字。
这样饶是谁看,都能确定这是一辆镖车无疑了。
马四和胡义眼中是好奇和欣喜的光芒,“宁公子,这里面都装了什么?”
宁湄岑心情好,手中拈着一根不知道何时拔来的草,“应该是别人丢掉不要的衣服吧。我也不太知道。”
“……”马四和胡义二人满头黑线,果然,他们就不该抱有期待的。
原来宁湄岑说的假装押镖,还真的是假的。
还指望着二人会是大金主,能押点啥值钱的东西,到时候就算他们二人没学到什么,也能有点盘缠回自己的乡野老家,目前看来是没多大的可能了。
宁湄岑倒是没多想,一转头看到二人脸上的生无可恋,忍不住啧啧一声,“怎么,押破衣服很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