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对她没兴趣
江图南虽然不满,可是他也毫无办法,毕竟这双方当事人都信誓旦旦否认了,那大概真的是他多心了吧,乔清欢才看不上段轻狂的。
但是身为兄长,应该规劝的还是要规劝。
江图南认真地开口,像是没看到段轻狂的存在一样:“小乔,我不限制你谈恋爱、交朋友,如果你觉得想要找个人在一起,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把把关,我不希望你受伤。至于交朋友,我希望你多留一个心眼,也擦亮你的眼睛,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交的是朋友还是狗。”
段轻狂掏了掏耳朵,江图南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变扭呢?
阴阳怪气的。
妒忌,江图南一定是妒忌!
妒忌使人丑陋到质壁分离啊。
段轻狂在一旁看着,极度戏谑地看江图南演着好哥哥。
乔清欢则是心虚地听教着,学长对她很好很温柔,总是充分尊重她的决定,哪怕她的这个决定看起来十分荒唐。
至少,学长退了一步,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她感念段轻狂的恩情,也感念学长的温情,这些都是她生命里对她好的人,把她拉出深渊的人。
段轻狂对江图南没什么好感,他讨厌有钱人那无聊的优越感,尤其是江图南说教里带刺的模样。
他掏出一根烟,朝乔清欢示意:“我出去一趟,你记得把饭给吃了。”
说着,就直接离开病房,由着乔清欢跟江图南秀着哥哥妹妹的情意。
……
医院楼顶。
申城素日来的雪终于停了,连日的雪把这个城市变得一片纯白。
段轻狂撑着下巴看着这水泥森林,手中的香烟始终没有点燃,他并没有瘾,极能克制。
他似乎误会乔清欢什么了,也许那女人没有说什么他的坏话,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至于到底什么误会,他就没必要去深究了。
段轻狂叹了一口气,也许就是因为他过早的接触了这成人的世界,他虽然维持良善,但是……有时确实用一种恶毒的眼光打量这个世界。
他一边厌恶着,又一边喜爱着。
他接触过很多两面三刀的男人和女人,也明白有些时候带上假面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以为,乔清欢在他面前有演戏的成分,别看她温温顺顺毫无威胁的模样,但在她的内心里,说不定正在深深地厌恶他。
然而,他误解乔清欢了。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人,总有些特别点的人,遇到了会让人觉得欢喜。
申大的高冷学霸,落魄的世家千金,跟他这种小混混算是扯在一起了,她还真不怕成为人生的污点吗?
顿了顿,笑了,算了,乔清欢没有怕,也没得选。
……
病房中。
江图南跟乔清欢正在说笑着,他们是熟人,关系本就亲近。
不过,江图南到底是个大忙人,他本就攻读申大的双学位,又任学生会主席,还跟着导师在做重点论文,他是顾氏集团的少爷,从小就作为内定继承人,偶尔还要管理一下集团的事务练手……
总之,就是个超级大忙人。
他虽然真的很关心乔清欢,但也真的没有太大精力来关心她,嘱咐了几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小乔,我还是想……资助你生活,你现在只有一个人,我真的不想你过得不好。”
“学长,谢谢你,但是真的不用,爸爸还给我们留下了存款。”乔清欢不自觉地握紧身下的床单,贫穷总是让人这么难堪,说谎总是这么顺理成章。
其实,跟本没有什么存款,何止没存款,她还背负了三十万的外债。
可她体内有傲骨,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花江图南的钱。
以前在生活艰难的时候,在姐姐还清醒的时候,江图南也喜欢跑来献爱心,可是姐姐一分钱都没有拿过,而且还逼她发誓——不准拿。
姐姐是素来知道变通的人,却在这件事上,一点儿都没松口,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不想违背姐姐的意愿,所以在无路可走的时候,乔清欢找上了高利贷,因此就莫名其妙地认识了段轻狂。
虽然目前还高利贷真的很辛苦,边读书边工作也不是什么好主意,但这是她的命,她得担着吗,而且……她过得十分快活。
江图南看乔清欢这么坚决又倔强的模样,只当她的自尊心在作祟,“好吧,你就是这样子,不愿意就不愿意,就当我借给你行不行?以后再还我就是了。”
乔清欢:“……”还真不用了诶,现在已经有正常的生活方式了,正在一步一步地解决自己的高利贷。
不过,她真的很感谢江图南的关心和爱护。
她笑了笑,“学长,没关系的,我可以的。”
江图南最终也不再勉强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乔清欢应该会来找他帮忙的,毕竟他是小乔唯一亲近的人了。
“总之,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来找我。”
“嗯。”乔清欢分外的乖巧。
江图南还有事忙,陪乔清欢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开了。
……
江图南离开之后,乔清欢给自己倒了碗鸡汤,大口大口地喝着,那温甜的汤水入体,像是充满了力量一般。
段轻狂他们家的鸡汤还真是好喝。
她勾了勾唇,像是回首来时路一般,她走上了一条神奇的路,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见识了特别的人。
她吃饱喝足,打开段轻狂的市场营销课本,是时候该好好学习了。
翻开说本,第一眼就看到了段轻狂的名字,是张狂大气的草书,倒是字如其人。
臭屁又自恋还嚣张。
“喂,你要对着我的名字笑多久?”低沉又调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乔清欢抬头看过去,那温暖细碎的阳光中,段轻狂单手撑在门上,阳光勾勒出他的模样,看上去还真是十分唯美的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段轻狂的笑容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暖,就是少了之前的那种疏离。
他显然已经看她很久了。
——嗯,看她很久了?
为什么要看着她啊?
难道真像是江图南所说的那样子,段轻狂对她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