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了。”
“裤子也一样。”
赵平像恩泽万物的上帝一样,凝望着前面这位一脸羞怒却不敢吱声抗议的千金大小姐,心里一阵感慨。
到底是赵家老头们用毒物养出来的极品,这弱柳扶风一般的身姿,活脱脱的就一现代版的林黛玉,清澈的明眸中总是带着一丝幽怨。
不过她这皮肤是真的好,白晳如玉,嫩得仿佛吹弹可破。由此可见过去那二十年所累积下的毒素,真的已经深深地钻进了她的骨髓中,非不可得配合针炙术一起逼毒才行。否则,就算是精华大成的化毒丹也断不了她的病根。
赵平将一枚解毒丹塞她嘴里,又将一包银针摊开在床头柜上。
赵平的银针不同于其他人的银针,他的银针很有讲究。
平铺在牛皮上,每一根都带着丝丝凉意。
再点上一盏酒精灯,拿起银针轻轻消毒。
回头再见,赵思雨。
小妞双肩轻颤,仿佛一只无处顿行的小白兔。她满脸通红,一条长腿美轮美奂。她躺在床上,有点尴尬。两眼轻挑,紧咬着嘴唇,看似任人宰割,实际上心里早已翻浆蹈海。
“他,他不会趁机占我便宜吧。”
“如果占我便宜,我该怎么办?”
“天啊,我,我到底应不应该阻止他。”
赵平不由得眉头轻挑。
“大小姐,我现在是医生,你能不能放轻松点?”赵平无语问苍天地问。
“哪……哪有你这样治病的。”她羞怒地轻嗔着,始终不敢睁开眼睛看,两手紧紧地揪扯着床单,无处安放的灵魂像是在挣扎一样。
赵平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眼盯着她纠结片刻后,提醒道:“待会要先按摩穴位,然后才能扎针。”
“你故意占我便宜是不是?”赵思雨突然睁开双眼,羞红着两片脸颊,轻声斥责道:“色狼,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老实。”
“照做么?或者我走?”赵平淡定地问。
“我!……”
赵思雨一时语塞,羞愤地瞪视赵平片刻之后,心里终有千万般的怨愤,两手还是很听话地伸到了后背。
此刻!
她再也不敢直接赵平的眼睛,又一次把眼睛闭了起来,静静地等待命运的审判。
直到一双暖暖地磊手摸上来,她的身体触电般颤抖了一下。
“混蛋,这么用力……”
她暗骂着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的赵平,紧张得就差没把朱唇咬破,只能两手死死地揪抓着床单,以此定安自己那沉醉的灵魂。
她却不知道。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赵平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他这种按摩,不同于那些按摩店里的普通按摩。第一,对于穴位的把握必需精准到位;第二,力量必需恰到好处,得配合内家气功。只有各方面都做到极致才能疏通她的穴脉,然后再配合针灸术,让化毒丹的药力在她体内全面发散。
从上半身一路按到脚底板。
又反推一次。
当重新按回上半身时,赵思语居然发出了难以自制的吟哦声。
赵平满头黑线:“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是医生没错,但我同时也是一个男人,你这样子瞎叫唤,我会把持不住的。到时出点什么事你可别怪我。”
“你想怎么样?”
赵思雨有意无意地反问着,声音轻娇,脸颊上早已经红霞乱飞。
但她的眼睛依旧没有明显睁开。
无语问苍天的赵平没有再理会她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应,右手移动了几下,努力集中起一个医者的意志力。
揉着揉着。
赵平又是一阵蹙眉:“这里面好像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硬物。”
“你该不会想说我得了乳腺癌吧?”赵思雨两眼一睁,惊望着赵平,倾刻间仿佛忘了尴尬与羞涩,一脸惊慌之色。
赵平轻摸着。
用手仔细地感触一阵之后,不以为然地回道:“应该不是,前一轮按摩的时候没感触到这一点,大概是推血回宫时所产生的气结。”
“那有没有事?”
“没事。”
“呼……”赵思雨长呼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缓心弦定下来,那种难为情的尴尬元素又涌了上来,她脸红红地望着赵平,难以启齿地问:“你……真的只是把我当病人?”
“废话,我是专业的土郎中。”
赵平理直气壮地回道。
赵思雨顿时气得怒揪被单,狠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心骂道:“大蠢猪,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听不到本小姐的意思吗!气死我了……”
她却不知道,赵平为了克制自己的欲望,一直在默念荏秋语的名字。
只有心里念着荏秋语。
他才能管住自己那血气方刚的冲动,告诉自己千万不能乱来。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大街上那些随随便便的野女孩,而是一个视贞洁如生命的传统女孩,她玩不起。如果真的跟她发生了一点什么,将来想不出事都不行。
按完最后一轮穴位。
赵平拿起了早已经摆放好的银针,将针头放酒精灯上淬过火之后,精准无误地把银针扎入了赵思雨的穴位中。
这第一根针,扎在头部。
赵思雨刚看到那根那么长的银针时,心里挺怕的。她原本以为会很痛,结果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直到赵平拿起第二根银针往她身上扎,她才知道第一根银针已经扎在她脑袋上,全程没有半点知觉,更别说痛苦。
赵思雨惊讶地问:“这么长的针扎进肉里,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就是刚才推穴的效果之一,属于独门秘术。”赵平将银针一根一根地往她身上扎,并解释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会承受不住那种痛苦。万一用力挣扎,搞不好这银针会断在你身体里面,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你也别觉得我摸了你几下就是想占你便宜什么的,那纯粹是为了减轻你的痛苦。”
“哼,除了你之外,还没有看过我的身体,更别说摸。”
“我是医生。”
听赵平这么一说,赵思雨顿时又是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我是医生!
这么多么可恶的一个解释啊,谁希罕你是一个医生?混蛋,摸遍人家全身还在这说我是医生,难道本小姐配不上你吗?
赵思雨暗自心碎着,忧怨地凝望着一脸认真的赵平,欲言又止。
此刻。
赵平的眼里却只有银针与穴位,从头一路扎到脚,108根银针,一针不漏,全部扎在赵思雨的身体上,把她扎得跟个白皮刺猬一样。
末了,赵平叮嘱一声:“身着别动,保持这个姿势半个小时。”端起桌上那杯早已经搁凉了的咖啡,走到了窗前,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赵思雨突然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
“工作时间,不谈私事。”赵平回道。
赵思雨气得牙根暗咬,又不甘心地追问:“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你看遍了,也摸遍了,你让我怎么见人?”
“照你这思想,那妇产科的那些男医生还怎么活。”赵平想了想,又道:“还有,你身上还有一个地方我没摸过,别冤枉我。”
“有本事你来摸啊!”
赵思雨气呼呼地回斥着,说完便又后悔了,羞红的脸颊烫得跟块烙铁一样,搞不明白自己怎么说会出这样的话来。
更令她羞愤的是。
这话都放出来了,站在窗前喝咖啡的那家伙居然只是淡然一笑,一点回应她的意思都没有,就仿佛她赵思雨毫无半点魅力一样。
太可恶了!
赵思雨忍怒地说:“混蛋,你给我记着,如果我赵思雨哪天突然间死了,那一定是被你给气死的。”
“你死不了。”赵平转身走到床沿边,望着她气呼呼的样子,正色道:“跟你聊点正事,你服用了二十年的那种白色小药丸,我已经仔细地研究过。那种药我以前听我师傅提起过,好像是用来延年益寿的。”
“延年益寿?”
赵思雨一脸懵逼地望着赵平。
赵平点头嗯道:“没错,叫长生丹,但是,是不成功的长生丹。以前我师傅也想炼那种丹药,只是配方残缺,尝试了几十年都没有成功。你们赵家谁想长生不老?你想想就明白了,拿你做小白鼠的人,不只是你六叔公。”
“你的意思是……”
赵思雨欲言又止,脸上满满的全是痛绝之色,那种被至亲之人当小白鼠的痛苦,如切肤割肉之痛,令她的眼泪滑向了眼角。
赵平直言道:“在你们赵家,根本就没人把你当人看,这是事实,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两个时辰后,你会有种强烈的腹胀感。到时你只要上个厕所,再洗个澡,体内累积了二十年的慢性毒就会排得一干二净。以后别再吃那个长生丹就可以了,保你以后健健康康的。”
“如果我爷爷要害我,那他为什么请你留下来给我治病?”赵思雨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亲爷爷就是害自己的原凶,努力为自己找借口。
可这不是赵平要的效果。
赵平希望她恨赵棠那个老匹夫,只有这样,她才会不遗余力地配合自己未来的一切行动,去干翻赵家的那些卑鄙小人。
不过现在还不是给她洗脑的时候。
如果过份明显地给她灌输仇恨,那只会令她反感,甚至,她会反过来怀疑自己的动机,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傻妞。
深思至此,赵平以退为进,委婉地回道:“也许吧,或许你爷爷也想弥补自己的过错,所以把我留了下来。不过,凡事也不能太乐观,具体真相是什么,得将来再看看。总之,你别太天真,自己多防着点总会没错。”
说完,赵平抽张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有的泪痕。
她也配合着咽干了眼泪。
沉默片刻之后,她深以为然地苦笑道:“你说得没错,也许我真的是很傻很天真。有些事,现在仔细想来,确实是我在自欺欺人。或许,我爷爷之所以让你留下来,其目的并不是为了治好我的病,而是另有目的。”
“这话怎么讲?”赵平试探性地问。
“我也是瞎猜的。”赵思雨回思道:“前两天六叔公跟我说,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还说我爷爷很欣赏你,想借你的药术重振药王世家的大业。并且,他叫我不惜一切代价哄好你、留住你,甚至是让我嫁给你。”
“你六叔公真这么说?”
“他就是这么说的。”赵思雨悲沉地闭上了眼睛,痛心地领悟着:“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赵思雨活得就像个玩笑一样。在我爷爷的王图霸业中,我不过是件工具而已,一个可有可无的牺牲品。我在赵家的重要性甚至比不上你。”
“那你有没有想过反抗?”赵平进一步试探。
沉思好一阵的赵思雨,悠悠地睁开了又眼,一脸迷茫地望着天花板说:“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这么复杂的问题,我只想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