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每晚悄悄潜进宁卿的房间,一次两次可能瞒得过去,但久了,这又是敬仁太后的地盘,敬仁太后又怎会不知道。
宋濯跑来也不是每次都没羞没耻的,因为宁卿太累了,要是每晚被他欺负,身子会被他给折腾垮的。
宁卿脸朝里侧躺着,宋濯就从她后背把她圈进怀里。一只手穿过她的脖子与身子的空隙,让她枕着。一只就钻进她的衣服里捏着。
三年前他就爱这样睡觉。很多时候睡着睡着就被他给揉醒了,然后他见她醒了,干脆就把她给按倒办了。
宋濯可谓是十八年来没见过女人的。当初时,对女人的身体和构造可新奇了。宁卿还记得他半夜起来扒她衣服的那会子。睡到半夜模模糊糊时突然被人扒衣服,开始几次是真的被他给吓哭了的。
次数多了就习惯了,现在宋濯已经不扒衣服了,就这样抱着。
每天早上,慧苹和春卷都非常积极地收报床铺。
原本这些事是有专职的嬷嬷做的,慧苹第一天早上就笑着说自己做就行。那嬷嬷看着,就欢喜,还在敬仁太后面前夸称赞了一翻。
这天,慧苹在收拾乱遭遭的床铺,秋嬷嬷进来传话,慧苹一翻被子,就啪地一声摔出个玉佩来,秋嬷嬷看到,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僵,然后默默地走了。
宁卿坐在妆台前,看到这一幕,都想哭了,因为那玉佩是宋濯的!
这会刚好宋濯进宫请安,秋嬷嬷把玉佩的事情说了,敬仁太后气得一个倒仰:“你是怎么进去的?”
“爬进去的。”宋濯被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皇祖母,我已经二十一了,婚事不能再拖了。”
敬仁太后气哼了一声:“拿黄历来。”
李德立刻拿上黄历:“殿下,娘娘早就择好了日子,明年的五月初三,或是八月二十九,都是极好的日子。”
宋濯:“八月二十九,好日子啊!还有三个月时间!”
“奴才说的是明年八月二十九!”李德嘴角抽了抽。
宋濯:“今年也有八月二十九。”
敬仁太后气狠地瞪着宋濯,正要说什么,宋濯又说:“说不定明年八月二十九,皇祖母就能抱上曾孙了。”
敬仁太后一噎,想到与宋濯一模一样的小包子,心就化了。于是,亲还未订,婚期就这样被宋濯定到了三个月后的八月二十九了。
宋濯出去后,敬仁太后就准备去见元德帝:“气死哀家了,小贱人在宫里都不消停,把哀家的濯儿勾成这样子。”
“哪个男人不是这样。”秋嬷嬷不断地圆场。
“他跟他爹一样,都是个风流种!”敬仁太后说。
“不若给殿下再赐两个妾。”李德笑起来。
“他房里不是还有一个莹雅?”秋嬷嬷说:“殿下是个有主意的,若他有那个意思,用不着赐。况且现在宁姑娘在宫里,他真有那意思,用得着晚晚爬进去?”
敬仁太后只掀了掀眼皮。上了软轿,往元德帝的住处而去。
敬仁太后在宫里活了一辈子,可谓是大半辈子都是在猜男人的心思度日,她还有好些个孙子。男人什么德行她最清楚。
别说宋濯性情是否专一,就算是个风流的,现在难分难舍到爬窗也要见着,正是与宁卿蜜里调油的时候,宁卿又有这样的绝色,怕一时半会分不开。她要是硬赐人夹进去,反而会适得其反。
敬仁太后从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即使原本确实有婚前赐两个美人过去的,现在也暂时歇了那心思。
宋濯走到宁卿的住处。宁卿见到宋濯,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会等来敬仁太后的责罚。
“婚期订下来的。”宋濯牵着她走到桌边坐下。
“定下了?”宁卿一喜,接着就松了一口气,心里美滋滋的。可知道这些时日她虽然在学规距,但老怕出什么事情而不成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宋濯笑而不语:“我的玉佩呢?”
宁卿有些无法直视这玉佩,但还是拿了过来,亲自给他系上:“你晚上不要再跑进来了。”
“是啊。”宋濯亲了亲她的眉心:“再跑来,皇祖母就要炸毛了。”
过犹不及,会适得其反。
因为宁卿身份不够,又因着以前种种,太后不喜。宁卿是仗着他的宠爱,太后才勉强同意的。所以他要适当地表现他对宁卿的疼爱和喜欢,当然,这都是真的。
“现在怕也炸毛了吧。”宁卿一脸锉败:“我好不容易才让她满意了一点。我想一步步来……”
“这不是做生意,不是一步步来就行。”宋濯说:“她很固执。”
宁卿很郁闷。
宋濯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膝上:“不用管她,专心准备大婚。”
……
元德帝正在寝宫歇息下棋,敬仁太后来了。
“母后。”元德帝笑着亲自让坐。
“皇上,濯儿已经二十有一,年纪不少了,是时候成亲。”敬仁太后道。
元德皱了皱眉:“他要娶那个宸王妃的娘家侄女吧。合适吗?”
“虽然出身低了点,但哀家瞧着还不错。”
“但皇弟那里……朕觉得他不会喜欢。”
敬仁太后低哼了一声:“他?濯儿刚出生,他回封地就说过,濯儿的婚事让哀家做主。婚期已经决定了,今年的八月二十九。”
“会不会太仓促?”
“他的婚事,哀家都准备了四五年了,什么都齐了。”
“如此,那朕就给皇弟修书一封。”元德帝很大方地说:“朕再赐婚,如此也不那么辱没了濯儿。”
“在赐婚之前,皇上,你是不是先把世子之位先赐回来?”
元德帝一笑,点头:“没错。明天刚好休沐,后天早朝就赐封。濯儿回来闲了这么久,也该歇够了。”
敬仁太后满意了。
敬仁太后回到庆元宫,刚好蓝若英与杨梦过来请安,除此之外,还有天盛的皇后许皇后。
敬仁太后见到这些小辈很开心:“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挂念皇祖母。”蓝若英吃吃笑了起来:“皇祖母好偏心,表妹进宫后都不愿意见咱们这些孙媳了,若不是仗着皇后伯母,不知能不能进到庆元宫,皇祖母果然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贫嘴!”敬仁太后被逗得哈哈大笑。
“怎么不见表妹?”杨梦说。
秋嬷嬷立刻去叫宁卿。宁卿出来见礼,许皇后就惊了惊:“真是好容貌。怕新进宫的姜美人也比不过。”
接着就一阵庆幸,好得是嫁给宋濯而不是送进宫的,否则宫里又是一阵腥风血雨。许皇后总算明为,为何连宋濯这样惊才绝艳的人都色令智昏了。
敬仁太后瞧着许皇后的眼神,就知道许皇后在想什么了,暗怒宁卿长得太好,就连傻子看到都觉得宋濯是在色令智昏。好吧,其实太后也是这样认为。但她自己可以这样认为,别人就不行!
蓝若英瞥到敬仁太后眼底的不满,就笑了。
“母后,臣妾早前听说您得了一尊白云玉的佛象,可是真的?”许后后道。
“当然。”敬仁太后立刻笑了:“都是仁儿找的白云玉,显儿找的雕师,再送到法华寺开光,这才有了。李德……卿丫头,你去拿。”
整个天盛的人都几乎知道敬仁太后最信佛,特别是宫里的人更深有体会。每天敬仁太后都会在小佛堂做一个进辰功课,一年到头从不间断。
后来得了这尊白云玉佛象,更是天天擦拭,从不假手于人。现在让宁卿去拿,算是给宁卿做面子的。
宁卿随着李德去净了手,捧着佛象过来。
蓝若英眼神闪了闪,在宁卿走过时,抬了抬手,袖间就丢出一个几乎透明的丸子。这是找人特制的。里面是油。
宁卿一踩就滑倒,佛象直接摔一许皇后膝上,再“砰”地一声碎到地上。宁卿一摔,就把地上那的油给抹净了。
许皇后啊地一声痛呼,怒瞪着宁卿:“你……”
“佛像碎了!”蓝若英一脸惊恐地看着敬仁太后:“皇祖母,不吉利!这怎么是好?”
敬仁太后气得直想吐血,恨不得掐死宁卿的心都有了。却捂着胸口,怒瞪着蓝若英道:“你安什么?”
“我安什么?”蓝若英怔了。
“哀家明明看你踩她的裙子!”敬仁太后冷喝。
蓝若英整个人都懵逼了。她什么时候踩宁卿裙子了!“孙媳冤枉啊,皇祖母,明明是她自己……”
“打的是哀家的佛像,哀家还冤枉你不行?难道哀家是眼瞎了?”敬仁太后把怒火都发泄到了蓝若英身上。“来人,掌嘴二十,拉回去闭门思过!”
蓝若英嗷地一声,总算反应过来了。心里直嚎敬仁太后真真是心眼偏得没边!
这佛像明明就是宁卿打破的,敬仁太后也不管青红皂白,直按到她头上来!不需要证据,她的话就是证据!简直不能再偏心了!就怕宁卿犯错,名声再差一分,连累到了宋濯。
好偏心的死老妖婆!
许皇后瞪了被拖出去的蓝若英一下,直翻白眼,就连她的太子,还有最嘴甜会孝敬的宋科,抑或是最会撒娇、年纪最小的皇子宋辉,都不敢跟宋濯争宠。
这宋显宋仁才来三年,送点东西,说什么不顾性命找点药,就以为笼住了太后?脑子真是被猪给吃了!瞎着眼儿地蹦跶,害她脚上白白挨了一下!都有毛病啊!
敬仁太后人前护着,人后就直拿眼瞪,瞪得宁卿泪都快出了,又被罚跪了小佛堂。但只跪了小半个时辰,就起来了。因为明天敬仁太后要拉着她去法华寺上香。顺便合八字。
“小蹄子,若是八字不合,就哪里来滚哪里去!”敬仁太后还在肉疼那佛像,直抚胸口。
宁卿道:“我踩着东西,脚滑了。”
“那踩的东西呢?”敬仁太后冷瞪着宁卿。
夏天绣花鞋薄,宁卿只感到当时踩着脚下圆滚滚的,像是珠子一样的,但回头找,却找不到。跟本不知道那东西特制出来的,一踩就破,又被她衣服拭了,还会遇风即挥发,哪里找得着证据。
“反正,不管你如何,八字不合就哪来的滚哪去!”敬仁太后怒哼。
宁卿回到住处,宋濯回来了,看到宁卿郁郁的,一听今天摔破佛象的事,就笑了,摸了摸宁卿的头。
宁卿道:“我冤枉的。”
宋濯笑道:“是是,冤枉的。表哥信卿卿。”
“太后不信。明天还合八字呢,若是不怎么好?”
“只要过得去就行。应该不会差的。”宋濯又想起以前老和尚指点他去找那不打道人,该是帮了他和宁卿,那他与宁卿应该是合得来的。
“不会差,但太后好像也不会满意。”
“她不满意的多海里去了。反正只要不差,表哥就能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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