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痛哭
看着海公公的背影,虞忠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皇上并未全信他,若不尽快抹掉嫌疑,只怕后边的事情他无法……
眨眼间,他想了好多,可当他再次转过头,确是一脸委屈。
皇帝也不好明面上说什么,“爱卿啊,你且说说平定候与其夫人对你如何?”
“这……”虞忠有些犹豫,随后在皇帝面前,居然抹起了泪。
皇帝这下也弄不懂了,有些奇怪他的表现。
虞忠用官服袖子掩面,“陛下啊,你可知道臣差点就回不来了!”
“这又是如何说!”皇帝看着他,想起宁王上次拿过来的奏折上,分明是墨昀救了虞忠,甚至两个人还密谋许久。
闻言,虞忠忙道,“陛下可知,明面上平定候救微臣,实际上若不是林公公来了,陛下只怕见不到我了!”
皇帝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感叹,“再怎么说你也是虞月儿爹爹啊!”
“陛下,是我亲手杀死了她娘!”虞忠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瞬间屋子里面安静下来了,皇帝的脸色也有些僵硬,虞忠为什么要杀孟美仪,这件事情他比谁都清楚。
虞忠也明白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立马就跪下来了。
“陛下!”海公公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来。
“进来吧!”皇帝冷脸说道。
海公公从外面走进来,将刚刚审问的结果递上去。
皇帝信任海公公比起虞忠更要多,他看也没有看直接拿过去。
看完了之后,皇帝默默地将虞忠扶起来,“爱卿,是我刚刚错怪你了!”
“陛下言重了,是臣越逾了。”虞忠请罪也快。
皇帝笑了笑,君臣重归于好,“这人当真是宁王的人,看来有些人哪怕是养在京城,可这心啊,手啊,还真的是长!”
虞忠没有开口,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果然下一句,皇上提起了他,“爱卿,你看现在该如何是好?”
虞忠这才抬头,跪的笔直,“陛下,如今宁王的真实面貌露出来,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事,平定候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就跳出来,还好事?”皇帝有些叹气。
虞忠却道,“陛下,臣认为平定候如今虽然病情好转,可他此刻在沛州,宁王虽然虎视眈眈,可他在京城!”
两句话,顿时将意思简单明了,皇帝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发现他真的没有撒谎,不由地心底那石头放下去了。
“陛下,隔山观虎斗的好戏您可以瞧瞧看!”虞忠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皇帝点头,“是啊,这场戏寡人可是从来都没有见到,看他们谁能够为寡人演一场好戏!”
随后君臣二人在上书房中商议其他的事情,虞忠将疫区的实情告知皇帝,请求送派兵和支援物资。
“陛下,这兵若是不小心,在人群之中不小心伤了某些人,那可太正常不过了!”
翌日,朝堂上,宁王万万没想到有人提议他去疫区送放物资,他当时跪在地上拒绝了。
皇帝面不改色地看着宁王,这个弟弟到底是心大了。
“陛下,宁王封地在沛州,只有宁王亲自坐镇,只怕百姓对战胜疫情更为有信心!”虞忠跪在地上请奏。
宁王恼怒的看着虞忠,怕是这老狐狸知道了什么,随即狠狠瞪了眼七皇子,七皇子心里发虚。
他想到昨天晚上受宁王之托,曾找过虞忠,暗示他在朝堂上替宁王说话。
虞忠当时就问了一句话,“是殿下的意思,还是宁王的意思?”
七皇子在灯火下莫名有些心虚,“这自然是孤的想法。”
“殿下不想要那个位置了吗?”虞忠又问。
七皇子还没有听懂他说什么,那真的是圣贤书都白读了,“岳丈的意思宁王也有那个心思!”
“当然,而且他比起殿下更敢动手!”虞忠深深的看了眼七皇子。
于是乎,朝堂上,宁王曾经那些交好的都是芝麻点儿小官,涉及到利益,这些小官力求自保,谁还会说其他的呢?
“陛下,平定候和夫人在疫区冲锋陷阵,救助百姓,若是断了粮草,只怕日后民心不稳啊!”虞忠忧心道。
虞忠一回来,魏御史等人算是找到了主心骨,跟着丞相和七皇子身后走就是了。
没人替宁王说话,直到下朝,宁王一直都跪在地上,可惜皇上下朝直接走了,仿佛忘了他这个人一样。
虞忠慢慢悠悠走到宁王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得了,殿下你还是起来吧,再这样跪下去,没有人会在乎的!”
他本人素来和善,没人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可宁王明白,他抬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重新恢复丞相职位的虞忠,“相爷想好了要和本王作对?”
“王爷心里面难道不知道答案吗?”虞忠回了一句,他蹲下来,贴在宁王耳边悄悄地说道,“您忘记了,我可不敢忘记,一路上追着我不放的杀手,如果不是有人保护我,此刻怕是不能活着跟王爷说话了呢?”
宁王没有说话。
虞忠站起来,“王爷啊,还是起来吧,你这样的人,不太适合跪着!”
话落,起身打算离开。
可当他的脚踏出大门,身后有人大步走出来了,没有之前的一点儿颓废。
宁王转眼之间整个人的表情亲和又自然,“本王未曾恭喜丞相官复原职,丞相怎么就这么走了!”
“王爷说笑了!”虞忠笑了笑,做戏谁都会,他看看了眼宁王左手上硕大的翡翠扳指,“王爷的扳指不错!”
“丞相还记得这扳指吗?它呀,可是孟美仪送与本王的呢!”宁王眯眼看着虞忠,随后拍了拍虞忠的胸口,“丞相想要家宅和睦,有些人就不要想了,不然被夫人知道,那日子可就要不好过了!”
闻言,虞忠哂然一笑,“多谢王爷提醒,我倒是记得最近是她的忌日,是要去修葺坟墓了。”
话落,也不等宁王说话,他笑着抬脚离开。
宁王看着他挺拔的脊背,手指间的扳指依然成了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