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只是有点头发晕,我坐会儿休息一下就没事儿了。”
张翠花此刻真想抽自己个大嘴巴,老爷们儿才过世没有多少日子,她居然就有这样的反应,若是被人发现的话,还不被人戳断了脊梁骨。
陈平安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嫂子张翠花,发现对方的确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也就没有太在意,而他又看了一眼自家地里面的苞米,看这样子一整天都要耗在这边了。
每到农忙的时候,都是乡下最热闹的时节,几乎家家户户的所有劳力都要到地上来干活,这简直在桃源村是一个一成不变的规矩。
方瑾瑜现在也跟着在帮着一把手,可她一个城市里的姑娘,根本就不习惯这么大的劳动量,所以只是干了一小会儿,就累得坐在了那苞米堆上,不断的擦着汗水。
扫了一眼在这周围劳动着的村民们,似乎并没有人喊累,毕竟在大家看来这个年头还算不错,也能算是一个丰年了,现在这种落后的收割方式,实在是让她觉得,似乎时光调转的往前几十年。
其实桃源村的这些地还是比较适合机械收割的,这样一来,小半天也就把这村子里面所有的劳动力都解放了,能够抽出更多的时间去上山采药材。
方瑾瑜的这个想法的确是不错,但在之前,她也是考证了一下,发现这只不过是她自己的异想天开而已,因为这附近的地形实在是太恶劣了。
桃源村不仅仅是三面环山,而且另一侧也是有一条河,距离最近的公路都要往前走好几里的地,而若是把那些机器强行运过来的话,那个花费简直是太浩大了。
所以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全村上下,还是用这种比较原始的收割方法在劳动着,如果有一条直通村里的路,那么这些问题岂不就是都迎刃而解了。
可惜现在村委会穷得响叮当,好不容易从那卖药材里面分薄了一些钱,最后都给村委会添了各种各样的办公用品,这也是让方瑾瑜实在没办法的事,总不能复印个东西,都要跑到镇上去吧。
不过,她后来向自己专门学路桥工程的同学打探了一下,在桃源村附近这种复杂的地形上若是要修路的话,那么绝对不会是一个小数目,尽管药材收购这个目前唯一的进项,还能够保持很长的时间,但这么一大笔的钱,还是把她愁的够呛。
现在村里面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也就只有方瑾瑜心里面烦着,另外一个就是陈老汉了,上次没有把陈平安给留住,差点没把他给气得背过气去,自从那以后,也是整天唉声叹气的。
他现在整天就琢磨着自己的孩子,连自家的地都没有兴趣去照顾,幸亏今年这雨水够足,不然的话,恐怕这地里面的庄稼就要绝收了。
看到这老家伙愁眉苦脸的样子,许多他的家人也是一个劲儿的劝,让他多想开一点,使他哥哥还表示,只要他儿媳妇儿生了孩子的话就可以过继给他,按理来说这样总算是可以了吧。
而这陈老汉却是觉得这样不妥,如此一来,岂不是就把他自己有病的事给暴露出来了,然后还让他怎么在村里面做人。
最后这还是要在陈平安的身上打主意,谁让他那媳妇林薇薇就认准了那小子,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其他的男人,但他也知道自己媳妇那脾气,到时候非得寻死上吊的。
开始的时候,陈老汉还是有点不晓得怎样再和陈平安进行接触,毕竟上次双方已经闹得那么僵了,人家能够给他好脸色才怪了。
说起来,陈老汉和陈平安家距离的还真不算太远,站在他家大门的位置都能瞧到陈平安家里面的院子,看到这一点之后,这老家伙顿时就有了鬼主意。
所以这刚吃完了午饭之后,林薇薇还是那幅闷闷不乐的样子,把碗筷收了下去,到厨房去刷碗洗筷了,陈老汉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躺在炕头上抽着卷烟。
听了好一会儿,才确认林薇薇没有注意他这边,于是就轻手轻脚的下了炕,顺手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只板凳,就来到了对方的身后一下子敲了下去。
林薇薇根本就不会想到,人在家中坐 祸从天上来,看到人已经被敲晕了之后,陈老汉急忙上前扶住,把那作案的工具想小心的藏了起来,扛起了林薇薇就往外面走。
出了门之后,他四下里瞧了瞧,没有什么其他人看到,然后就在那村外面绕了一圈,故意从那陈平安家的门前走过,还不断的发出很刻意的咳嗽声,生怕别人不晓得他路过一样。
原本陈平安还真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事情,因为他正在这房里面休息,还是嫂子张翠花眼睛看到了这一幕,对陈平安很是担心的说道。
“平安,你那同学好像是又出事儿了,姓陈的老头正把他往家扛呢,你出去瞧瞧吧!”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陈平安本想要拒绝管这闲事的,但既然嫂子张翠花开口了,他也不能够坐视不管,所以只好放下了手上的事儿,走出门来瞧了一眼。
不晓得陈老汉今天是不是没吃饱饭,抗着个人走得几乎比蜗牛还慢,而自从看到陈平安出来之后,更是一个叫苦连天。
“我说平安兄弟,你别干看着,过来帮帮忙,薇薇她在外面摔到了头,我这身板今天也不晓得怎么了,往常那百十来斤的麻袋那扛着都是轻轻松松的,可今天怎么就觉得双脚都像灌了铅一样。”
陈平安原本没想理会这老货的,只是一抬头,看到了那林薇薇的脸色,她这心里面也是跟着吃了一惊,那脑袋好像真的受到了什么重击,肿起了一大块,这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尽管他的心里面有所怀疑对方的目的,嗯,觉得也不至于下这么大的本钱吧,而且这人命关天的事,他帮一把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多警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