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刘大人坐呀,这么急着找过来可是有王爷的行踪了?”秦可为轻轻抿了口茶。
淡定自如地模样,愈发让刘在安不肯定,她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下下官无能,暂且还没王爷的消息,不不过,下官考虑到王妃一人在这里定是寂寞无趣的,下官特地带小翠来给王妃您解解闷。”
刘在安粗胖地大手一推,小翠不情愿地被推上前来。
“奴家给王妃娘娘请安。”
“哦?”秦可为端起茶盏,又浅浅嘬了一口。
刘在安可真是聪明,她上午说怕跟刘在安接触太多会导致敌人误会,下午他倒是将小翠送来了,如此一来,他借着小翠的名由,时常出入客房,对方也不会起疑么?
这可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
秦可为盈盈一笑,放下茶盏,满是欣喜地看向小翠。
“那就辛苦小翠了,那日你陪本王妃散步,说是刘大人一共有多少妾室来着?”秦可为想了想,“哦,对了,是十七房吧?刘大人身边贴心的人儿多,真是好。
随时让出一个,借与本王妃解闷,也不会空虚了自己。”
“呵呵呵”刘在安傻呵呵地笑。
这话听进小翠的耳里却不是滋味,刘在安身边不缺女人,她天天盯着都挡不住那些费尽心思往上爬的,如今她要是在这偏远的客房区住下了,以后刘府还有她半分地位吗?
“王妃娘娘,能陪在你身边是小翠的福气,只是......小翠听闻有人在华城城门口见过十四王爷呢,你要不要出府去找找?说不准能与王爷偶遇呐。”
“真的吗?”秦可为假装欣喜若狂地站起身来,抬脚便要往外冲。
“你胡说八道什么!”刘在安冲着小翠便是一生怒喝,随即赶紧在秦可为面前站稳,“王妃娘娘,您别听她胡说,她信口胡诌,下官可从没收到这类消息。”
“我哪有胡说啊,府里到处都传,说十四王妃留在府上是你的缓兵之计,王爷明明就在县衙住着呢,你是不是帮王爷找”小妾啊!
“啪!”
小翠胡搅蛮缠的话没说完,刘在安扬手便是一巴掌。
“市井传言你也敢拿出来胡说?你可知欺骗王妃是什么罪!你想拉着整个刘府跟你陪葬嘛!没用的废物!”
这是秦可为第一次见刘在安如此震怒,而且看他下手的力道,发火后顺畅的说辞,他根本不是平时只会陪笑,说几句话就要惹人发笑的中庸之人。
“我、我......”小翠许是没料到刘在安会这般生气,捂着脸颊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人不必在意,小翠也是担心本王妃与王爷错过罢了,既然没有,刘大人说明便是。本王妃还不至于与您的妾室计较,说到底还是您帮本王妃的忙,该本王妃向您道谢了。”
秦可为悠悠起身,大方得体的架势,瞬间让刘在安回过神来。
“不、不敢,下官为王妃办事是应该的,都怪下官不好,给您选错了人。不如”
“不用麻烦了。本王妃见小翠如此,大致也能明白,她们爱刘大人之深,怕是皆不愿来陪本王妃的。如今王爷下落不明,本王妃本就没有心思玩乐。
这事儿作罢吧,本王妃一人在此等着便是了,大人无需忧心。”
“有、有我。”
莲藕一直在远处站着,听到秦可为说自己是一个人,她忙不迭冲上来。
秦可为的日日陪伴,早让她打开心房,对秦可为信任不已,见秦可为伤感,她当然不忘上前安慰,秦可为转眸看向,挂着忧桑的眸子浅浅一笑。
回眸,她见刘在安看向莲藕的神色却有些不对。
除去第一天她带莲藕进刘府,当时莲藕胆小,躲在她身后几乎没有存在感,抵达客房后,她怕人多吓着莲藕,便一直将莲藕安排在隔壁屋内。
今日,怕是刘在安第一次正眼看到莲藕吧?
“刘大人?”
“哦!是、是,王妃有何吩咐?”
刘在安慌忙收回目光,眼底不自觉滑过一丝疑虑。
秦可为将他的慌张看在眼底,心底第一次对莲藕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县衙的守卫,刘在安,为何他们看到莲藕都似是很惊讶的样子?
“没什么,本王妃有些乏了,大人若是没事......”
“是,下官先行告退,带下官有消息了,定再来向王妃禀告。”刘在安自然地擦擦额上的细汗,转身离去,同时瞪了眼趴在地上的小翠。
小翠急急忙忙地起身,几乎连滚带爬地跟着一起走了。
屋里终于安静了。
秦可为回眸看看立在身旁的莲藕,忽然有些费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主、主子?”
“我没事,可能下午没睡好吧。莲藕你先回自己屋子休息,让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好。”
秦可为能看出来莲藕眼底有浓浓的不舍,但她瞅着秦可为脸色确实不好看,她可怜兮兮地点点头,拖着一双腿,几乎是两步一回首,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如果,如果可以,秦可为真希望她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
“婉秀。”可为了她的宝宝,为了她与慕容修的幸福,她不得不轻唤出声。
婉秀闪现在屋内,秦可为拧紧着眉头吩咐道:“通知齐安......调查莲藕。”
婉秀一愣,刚刚屋里发生的一切,她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想到秦可为会这么果断地下决定。
看来,怀孕,真的让她变了,她开始懂得主动出击,懂得竭尽所能护住自己。
“是。”婉秀离开。
秦可为深呼一口气,倒在床上,多希望这一切能尽快结束,虽然才刚刚开始,可她已经累了,心,好累好累。
刘在安的书房内。
刘在安推开门跨进去,便见刘夫人绕在书桌旁一直不停地来回走动,直到他关门声惊到她,她才急忙往他身边跑来。
“怎么样?王妃怎么说?”
刘在安黑沉着脸色,一改往日里肥胖无脑的形象,浑浊的眼底此时写满了深邃的算计,滚圆的脸颊,随着他每走动一步脸上的肥肉轻轻晃动,似乎在因为他的沉默而瑟瑟发抖。
“她没答应吗?”刘夫人有些着急地追问。
刘在安摇摇头,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手指不停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她到底跟你怎么说的?你确定她说的是实话吗?”
“我确定,我的眼力你还不信么?她与十四王爷鹣鲽情深,那份挂念和不安,我是不会看错的。”
刘夫人急急地解释。
刘在安收回目光,心底不得不重新计较起来。
他本以为关了慕容修,等到那位大人赶来,这一切便可结束了,可偏偏又冒出个十四王妃。他假意帮秦可为找人,一边可以掩人耳目,一边也可以摆脱嫌疑。
却未料,那位十四王妃已经知道了那么多,她故意将话透露给夫人,到底是意欲何为?
“老爷,您到底准备如何是好?十四王爷真的在华城吗?您到底知不知道他的下落,现在府里府外都传...”刘夫人话语一顿。
“胡闹!府里那些人不懂规矩瞎嚼口舌,你不制止,也跟着胡言乱语嘛!”
“妾身不敢。”
刘在安一声怒斥,顺手将桌旁的砚台砸在地上,未干的墨汁溅了一地,刘夫人跪在地上却是躲也不敢躲。
“老爷息怒,妾身只是为您忧心罢了。若正如那十四王妃所说,暗中有人追杀她,您将她养在府中,这不是”刘夫人嗓子一梗,眼泪随即也跟着止不住地滑下来。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说你哭什么。”
刘夫人到底是跟在刘在安身边久了,她一落泪,刘在安便亲自起身将她扶起来,顺手拍了拍她衣摆上的墨汁。
刘夫人也知进退,她明白刘在安能亲自来扶已经是给足了她台阶,不等他将衣服上污渍一一拍过,她便赶紧拉住他的手急急道:
“老爷您到底准备如何是好?妾身...妾身不能没有您啊。”
“好了。”刘在安收回他深情地模样,仔细想了想刘夫人之前回来说的话,回头道:“暂且先按兵不动吧,那个女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们要先观望一下才知道。”
况且,十四王爷就在他手中,只要他不开口,他不信秦可为能找到水牢的位置。
“可是这要怎么观望呀?对方何时来,咱们又不能控制?”
“那...就有劳夫人明日带十四王妃出去透透气吧。”
刘在安安抚似地拍了拍刘夫人的手背,刘夫人明白了。
刘府内守卫森严,敌方不一定敢肆意进来,但将秦可为带出去,有没有人追杀她,便一目了然了。
“是,妾身定不辱命。”刘夫人微微俯身。即便年纪与刘在安相近,可因为保养得当,她经久未衰的容颜依然能让刘在安心动,尤其是这些别人办不了,只有她能帮助刘在安办成的事儿。
每一次,都让刘在安满心欢喜,心痒难耐。
刘在安猛地一收手,将她的身子纳入怀内,不等刘夫人惊呼,那圆滚滚的脸颊已经如球体般直接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