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可爱的表情,秦奋起身而立,看着眼前的江水,秦灵也俏立在他身后。
秦奋说道:“东西收一收,我们要走啰。”
“好!”秦灵欣喜地跑去收拾物品,把昨晚的营火余烬收拾干净,让人看不出这里有人来过。
秦奋则是找来两根大约一公尺长,宽二十几公分的木条,走到了江边。
秦灵皱眉问道:“我们用它来过江?”
“嗯。”秦奋看着滔滔江水,不禁豪语道:“少林高僧一苇渡江,如今我秦奋自认功力不比他们,所以用这木头,来个一木过江!”
接着秦灵听了秦奋的话,往江心一跃,看着从后头飞来的木头,便踏在上头,随后秦奋也跟在她的后头,两人顺利的渡过江水。
重新站在地上,秦灵拍着胸脯,说道:“刚才我一直在放轻松、运行真气,想减轻重量,幸好已经顺利过来了。”
“嗯。”秦奋也点点头,因为这木头是圆的,不像木板一样是平整的,所以站立的地方与重量影响到速度,是以,这次的过江比上次在湖上还要困难许多。
秦奋转身远眺黄山,想起了邪教原先的据点是在这的,不由得的联想起除邪计画时,秦奋与小然在这里的故事。
那年,两人就是一同死在这座山顶。
“不要哭……恶……”小然嘴角留着血,眼身涣散,伸手拭去他的泪,艰难地说道:“我始终……无法无法……狠下心来……杀你……咳……我,还是……爱你的……希望,下辈子……我们还……还能在一起……呜……”
“好,其实那天……我知道那是你的生日……可是我……”秦奋哭着听她说话,不住点头说道;他那时不说,但此刻说出了,却无法留下她。
“嗯,我知道……让我看看……那道……疤痕……”小然微笑,其实心思细密的她早就知道了,伸手欲摸他的胸口,手还不到时,就在半空中落下,同时一道真气藉着与他握手时进入了秦奋的体内。
“小然……”而这一落,也让秦奋的心跟着坠落,他无力的叫着小然,而她却紧闭着双眼,彷彿听不见他的声音。
泪滚落。
“啊啊……”秦奋抱着她仰天长泣,哭声悲恸,令人鼻头为之一酸。
“哥!”秦灵看他想事情出了神,伸手触摸了他的肩。
秦奋惊觉回神,转过了身,看着秦灵,哀愁渐淡,随风而逝。
“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秦灵道,此时她说话的语气很是感性。
“没什么……只是,想起当年这就是除邪计画的地点。”他淡然道。
但秦灵还是看出来了,她知道秦奋想起了余嫣然,却不动声色的说:“原来,这就是当初发生的地方!”
“你身后的山就是九华山,山上山奇峰秀,佛寺众多,众人都知道九华山是佛教名山,却无人知道那里竟然是道家最高圣地──忘忧林。”秦奋说道。
“忘忧林?”秦灵重复一遍,显然不清楚忘忧林是什么。
秦奋笑笑,清了清喉咙,欲说时,脑海里渐渐想起了忘忧林的传人──小若。
“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秦奋心里想着,看向了九华山。
“快说啊,哥!”秦灵娇道。
“忘忧林,虽然是道家最高圣地,但也可以说是正派的最高中心,每次武林面临危机时,忘忧林就会派出传人来解救危机,一般来说,八大派、九门派、丐帮等都会尊敬忘忧林派出的传人,所以他们的权力、声望,都是崇高无比。”秦奋说道。
“喔,原来如此!”秦灵说道,颌了一下首。
秦奋说道:“大约是这样,毕竟忘忧林是极少涉及江湖的。”
“嗯,我知道了。”秦灵说道。
“那……”秦奋看向她,说道:“我们可以继续赶路了吗?”
秦灵笑道:“当然呀!”
十一年前,十二月的某一日。
这是一个天色阴沉的下午,暗灰色的云朵遮盖了本来应该是万里无云的晴空,看起来像快要下雨,可是这个样子已经维持了一整天,依然没有落下一滴雨,使得天气异常闷热。
儿童之家的大门前,有两个年长的保姆站着。
“张姑娘你看,今天整天都是阴阴沉沉的,却一滴雨水也没有!总有种不干不脆的感觉!”其中一个保姆说道。她的年纪不小,大概有五十多岁了,额角和眉头都满布细小的皱纹。
“对呀李姑娘,今天一整都没有下雨。”张姑娘的年纪跟李姑娘差不了多少,她有点疲劳,所以她的回答显得心不在焉,她的视线投射在极远处黄昏的太阳中,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总是有一种心绪不宁的感觉。
李姑娘随即皱起眉头,明显地表示出她被敷衍打发的不满,不过张姑娘连头都没有转过来看一眼,因此她根本没有发现。
但是不满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她的注意力被另一个人吸引着。就在不远处的路口,有一个全黑的打扮男人正缓慢地朝着儿童之家的方向走来,他手上抱着一个哭泣不止的小婴儿。由于在空无一人的宽阔大街之上,男人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他的步履蹣跚,看起来就好像刚刚跑完一场公路赛。
张姑娘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心绪不宁了,原因很可能出在这个男人身上。
“请你们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男人走到两个保姆的跟前开口说道,说话中还带着粗重的喘息,看来他真是累坏了。
“请问…”李姑娘问道,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
“他的名字叫秦奋。”男人打断李姑娘的疑问,径自说下去。
男人的气息很差,面色很苍白,身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们的心头一阵哆嗦,不敢再追问下去,张姑娘默默地接过孩子。仔细一看,孩子顶多只有一、两个月大,满头蓝发,很是漂亮,当张姑娘抱着他的时候哭声就立即停止了。
“拜托你们了。”男人又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相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