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厅外的代表和众人们眼睁睁看着拿着棒球棍和砍刀的混混们,看着许婷,看着面容冷酷的苏豪和太阳穴鼓涨的祝天荣,看着手持枪械的六位先后进入荷花厅。
然而极为诡异的是,荷花厅好似无底洞,只进不出。
众人听着荷花厅里接连响起的尖叫声,痛呼声,哭声,面面相觑,又胆战心惊,愈发好奇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氏集团的代表知道前后进去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很想看看荷花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当这位代表左右纠结时,忽然看到有位满头白发,气度非凡的老人径直朝他走来,走进了荷花厅。
荷花厅内,那位气度非凡的老者推门而入。
当老者看清楚荷花厅内的场景后,仿佛古井无波的眼神剧烈颤抖片刻,随后平复下来,显然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苏豪看见来人后眼睛一亮,惊喜叫道:
“蒋爷爷,你终于来了!快救我们!”
蒋管家脸色有些难看,指着荷花厅里胡乱躺着的尸体,当众训斥道:
“早就告诉你现在是非常时期,让你夹杂尾巴做人,少惹什么祸患出来!”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难道你想明天的报纸媒体上头条全是荷花厅里聚众械斗的新闻?”
在陈牧面前异常嚣张跋扈的苏豪耷拉着头,不敢反抗不敢还嘴。
蒋天成也惊喜若狂着要站起来,口齿不清大喊道:
“蒋管家,快救我们!”
蒋管家闻言后忽然惊声道:
“将少爷?”
蒋管家神色大变,连忙小跑来到蒋天成旁边。
只是很快,当蒋管家看到蒋天成青一块紫一块宛如猪头的脸上仍带着泪痕时,勃然大怒,身体有一股惊人的煞气释放出来。
蒋管家盯着在场唯一坐着的陈牧,浑浊的眼眸中刹那间有惊人的杀意迸射而出,厉声道:
“是阁下把我家少爷打成这幅模样的?”
蒋天成满脸惊骇,被这股凶神恶煞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
苏豪强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眼神凶厉可怕。
陈牧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陈牧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淡淡道:
“没错,是我!”
“但是是蒋天成和苏豪两人串通起来在东府酒店摆下鸿门宴,又要打断我双手,又要我的命在先,我反抗回击在后,这笔账该怎么算?”
陈牧眯起双眼盯着发怒的蒋管家,一字一句道:
“我很喜欢讲道理,你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吗?”
蒋管家闻言后浑身的煞气猛然一滞。
蒋天成赶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快速告诉蒋管家。
蒋管家沉默半响后抬起头,直视陈牧,沉声道:
“我家少主犯错在先,但是阁下出手也未免太重了!”
“少主可是蒋氏集团下一任继承人,阁下这样直接打肿他的脸,岂不意味着在打蒋氏集团的脸?”
陈牧闻言嗤笑出声,冷酷无情:
“下手太重?我如果下手太重,现在你怀里的蒋天成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什么狗屁蒋氏集团继承人,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蒋管家缓缓起身,一身狂暴煞气攀升到巅峰,压向陈牧,不怒自威:
“世人生而平等,阁下此言甚是狂妄,难道不怕闪了舌头?”
陈牧边拍手鼓掌边直接质问道:
“如果今天我是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蒋天成花钱请混混打断了我双手,你还会站出来指着蒋天成的鼻子破口大骂,甚至心怀杀意,准备动手直接拧断他的脖子吗?”
陈牧自问自答,气急而笑道:
“你不会,因为我没权没势没钱,因为蒋天成是蒋家少主,因为你是蒋家的一条狗,狗的使命就是保护主人,舔干净主人拉下的所有屎,不管香甜苦辣。”
“这就是你所谓的世人生而平等?”
蒋管家神色淡然,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森然笑道:
“我所谓的世人生而平等,指的是你们这群卑微低贱的普通百姓。”
“我家少主生来金贵之躯,有天神庇护,身份地位比你们这些普通百姓高贵无数倍,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陈牧点点头,眼眸中已然生出无尽的杀意,笑道:
“看来这就是你们蒋家的道理,高高在上,霸道无穷。”
“现在,我宣判了你们两人的死刑,我倒要看看那尊庇护的天神会来拯救你们!”
“我主宰一切,这就是我的道理。”
蒋管家摇了摇头,怜悯道:
“可怜!又是一个生于贫穷,向往富贵的卑贱之人!”
“与其苟活在这个世上妄想度日,不如我送你下地狱,消除一切痛苦!”
蒋管家话音未落,身形便如恶狼般飞扑而至,一手握拳砸下,势大力沉,宛如手持雷霆。
陈牧正准备出手击毙蒋管家,忽然荷花厅里有一道呵斥响起:
“蒋氏集团的大道理,狗屁不通!”
一直在内厅帮忙的张麻子急匆匆走了进来,气势汹汹。
蒋管家在半空中收拳后撤,目不转睛盯着来人,恼怒道:
“那里来的野狗,也想管一管蒋家的规则?”
“在这座荷花厅,在整个江南州,蒋家的规则就是一切,听者活,逆者亡!”
张麻子大呵一声,鼓足了勇气怒叱道:
“在江南州苏家很厉害,蒋家更是只手遮天,但是你们蒋家不会狂妄到连宋氏财阀的人都敢动吧?”
“陈牧可是宋阀掌舵人之一的宋长青钦点的代理人!”
蒋管家一听到宋阀有些发蒙,当场愣在原地。
宋阀的名字赫赫有名,别人不知道,作为蒋氏集团的主管事人又怎么不会不知道。
苏豪彻底低下头,根本不敢抬起来,怕被人看见脸上的无限惊悚与恐惧。
蒋天成现在万分后悔,后悔还敢主动招惹陈牧。
无论如何蒋天成都没有想到,陈牧背后竟然与宋氏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蒋天成身份地位越高,越是能接触到两大集团的底蕴和实力,就越是对只在江南州露出冰山一角的宋氏财阀感到恐惧。
此时此刻,蒋天成才是真正的万念俱灰,不用陈牧动手,已经彻底服气了。
蒋管家回过神来,冷眼看着好只身一人来救人的张麻子,冷哼一声:
“少在这里拉大旗作虎皮,你说你是宋阀选中的代理就是了?”
“少拿宋阀来压我,蒋氏财阀与宋氏财阀鼎力全世界,你是宋阀的代理,江南州蒋氏集团更是蒋阀的分支,当真以为我们会怕了不成?”
蒋管家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句句直中要害:
“而且现在酒店内厅里蒋阀与宋阀年轻一辈正在联姻,所以你搬出宋阀的话来压我,没有任何作用!”
张麻子顿时被呛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着急小声给陈牧解释道:
“现在内厅里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宋老抽不开身,交待让你多坚持一会,马上就派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