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我想做个游侠……”翰林见容妃似乎心情不错,便壮这胆子说了出来。
容妃只当时童言无忌,她咯咯笑了笑,随即责备道,“林儿莫要胡言,这些日子你玩心太重,这可不好。”
翰林沉默的低下头,他不过堪堪五岁而已,容妃便以给了他过多的压力与期望,希望他能在黄帝面前多多表现,日后也有依附,亦或继承大统都是有帮助。
之后,两人便没了交谈,待翰林吃晚饭,容妃手把手的交他练了几个字儿,便将他起哄睡着了,她唤来嬷嬷,将翰林抱了下去。
翰林一走,她身子一斜,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听着小曲儿,忽而,一阵若有似无的风铃响起,她便屏退了所以宫人。
她站起身,警惕的向四处望了望,便走到隐蔽角落,按下暗格,一扇隐蔽性极好的机关门,在瞬间开启。
取来一盏小宫灯,朝黑暗处毫不畏惧的款款而行。
没走几步,她便察觉不妥,“为何未点灯?”话音刚落,一阵木樨香从昏昏暗暗的角落里隐透来,她被包裹起其中。
“死鬼,还玩情趣。”她嗲着声音,让闻者浑身一酥,开始对她毛手毛脚起来。
那人托起她的下颚,见她眉眼都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风情,与那些少妇全然不懂,是时间沉淀出来的魅力。
兴许是这点,让男人尝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无法忘记,明知她是个荡妇,却偏偏爱惨了她放荡的摸样。
“若是没这情趣,你可还来?那糟老头体虚气弱,怎能满足于你。”男人语带嘲讽,双手亦不老实。
一听他提到那人,容妃顿生不满,本欲发作,奈何他十分能撩扌发,两三下便氵军身虚车欠成一滩水……
云雨过后,两人躺在室内唯一一张软榻上,此时,四周已亮起烛火,室内亮堂了,放眼望去,尽放置许多让人脸红心跳的趣味玩意儿……
此处乃是容妃的销魂窝。
“新来的侍卫和林儿走得近,你可有调查过?”话锋一转,男人步入正题。
容妃用绢子拭了拭额头的汗水,并未将此事放心上,但依然敷衍道:“文官袁天侃的幺子,因为是庶出,平日无人看管,在外头野管了,他本不愿意入宫当侍卫,也是迫于父命才应允了。”
男人眸光里充满了邪气,“你可莫要见他生的俊美,便掉以轻心。”
“那哪能呀。”容妃有些尴尬,将他推开整理好衣衫,“这宫里可四处都是你的眼线,你还有何不放心?”
容妃这个女人太过好色,须知色字头上一把刀,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容易被人拿捏,他只信自己。
“莫要将林儿逼迫的太紧。”想到五岁的翰林,小小年纪,便背负重任,叫他如何的忍心。
“林儿这些天心都玩野了,从前有你陪着玩耍,如今来个袁宏,让他又活跃起来了,你得空便去看看他,他挂念你挂念得紧。”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最疼爱的,纵然望子成龙,心里还是疼惜得紧。
“眼下诸事不便,日后再说吧。”说着,他在散落的衣裳里找出一块镶嵌金玉佩的腰坠递给容妃。“这是我送给林儿的。”
容妃接过一看,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心里立刻起了贪欲,“何时送我一块?”
“林儿还是个孩子,无人关注他的吃穿用度,你是妃子便不一样,若是其他宫妃探见了,有心查来路,你又该如何解释?”男人站起身将衣裳穿戴整齐。
“莫要给我惹些不必要的麻烦。”男人冷眼一瞥,霎时让容妃感觉置身于冰窖之中。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方才还柔情蜜意,这一转眼就开始言语威胁。
“那老头眼下情况如何?”猛一抬头,他又正色问道。
容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眼线众多,这些事又何须问她。
“还是老样子,脾气倒是越发暴躁,时常疑神疑鬼吹胡子瞪眼的,吓得我与林儿都不敢与他多靠近。”
想到那不好伺候的主儿,容妃纵使嘴甜如蜜,也免不得时常在他哪儿碰一鼻子灰。
“上任多年,无甚作为,怕是要载入史册遗臭万年。”男人冷哼一声,脑海里浮现出母亲最后的叮嘱,以及临死前的面孔,他顿生气得拽紧了拳头。
说完,男人举着灯缓缓离开了。
关上暗门,容妃回到软榻上,想到男人那张充满戾气的面孔,依然感觉心有余悸。
*
紫稔宫的院子里种植这两棵高大的槐树,此时正是开花之际,自然也少不了槐花宴。皇帝饮食清淡,下朝之后便留在此处用了碗槐花粥。
皇帝的挑剔宫人皆知,今日个却对容妃宫中的槐花粥赞口不绝,吃好了,皇帝自然心情愉悦,便留在紫稔宫看着翰林背诗写字,一展父爱关怀。
难得皇帝这般和善,翰林胆子也大些,接连讨了不少赏赐。
“容妃秀外慧中,又将朕得皇子教养得这般好,理应看赏。”说着,皇帝大手一挥,便有赐了许多珠宝。
容妃立刻跪下谢恩,尽管对他一身的中药味不满,依然能装作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尽心讨好尽力伺候。
“皇上若欢喜,臣妾日日照做,让宫人给你送去。”方才煮粥时,她已烫伤了一截手指,想到日日都要这般,心里百般不愿意。
偏偏皇帝应下了,“朕的妃子中,还属你最贴心。”皇帝用他干扁的手在容妃手背上摸了一把,皱巴巴的肌理,让她蹙了眉头。
“皇上您对我们母子这般好,臣妾自然也是事事念着皇上您。”容妃长着一双凤眼,在眸光流转之间,不经意的流露出魅惑之态,皇帝看得心猿意马,奈何实力有限,平日与她亲热都是靠药物加持,可日久总是会伤身,久而久之便也寡欲了许多。
皇帝伸手偷摸着在她臀部狠掐了一把,随即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乾凛宫。
容妃轻揉着臀部,目送他离开。随即转身取来檀香,放在香炉里,驱散一屋子的中药味儿。
皇帝已经不年轻,长期浸泡在中药里,掩盖了身上的一股老人味,靠近些还是能闻到,每每容妃一闻那气味就受不了。
待气味逐渐消淡,容妃命人将夏淳沣传了进来。
“抬起头来。”上回看得不够真切,容妃瞠着眸子,打算仔仔细细的看一回。
夏淳沣抬起头,他感觉自己好似一块猪肉一般任人审视,却又不能有半句怨言。他目光一直,与容妃四目相对,最总不知是容妃春心动了,还是怎的,她率先移开了视线,面颊上还透着一抹红晕,这让夏淳沣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容妃打底打的什么主意。
“在宫中可还习惯?”
垂下眼眸,夏淳沣敛去眼里情绪,继而道,“承蒙娘娘和殿下关照,奴才过得极好。”
一阵寒暄过后,不过半刻钟左右,容妃便放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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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岚村。
今日是芸卿成婚的日子,夏莲枝与莫芊桃提前一日便回了村,还捎带着些彩礼。夏莲枝也讲究排场,加之芸卿从前也是她属意之人,更加不会轻待。
两人带着彩礼,一大早便到了芸卿家中,与她娘家人为一列。此时,芸卿还在闺房之中梳妆打扮,莫芊桃便跟着去看了看,但见她坐在铜镜前,似乎在发呆。
“恭喜呀,芸姑娘。”莫芊桃站在她身后,为她端正了珠钗。
芸卿猛一回头,便见着她突兀的孕肚,顿感惊愕。莫芊桃一直在县城里待着,也较少走动,故而,村里知晓她怀孕的人不多,加之芸卿忙于婚事,不知也不出奇。
“我也得恭喜你,马上就要给淳沣哥生个胖小子了。”说到这茬,她心里还是禁不住酸楚。
莫芊桃摸了摸肚子说道,“今日过后你便为人妻了,我便祝你与夫君白头偕老,恩爱绵长。”
“呀!他在动,看来是个调皮的家伙。”芸卿顿时被她的肚子乍现的胎动吸引,好奇的不得了,居然隔着衣裳都能看得明显,当下便觉得女人孕育之事十分神奇。
“我亦觉得是,应是与他爹爹像些。”一想到父子(女)两人同框的画面,她心里便期待得很。
随即话题被转移到胎动,以及怀孕的艰辛上,芸卿虽然没有经验,想到以后也要亲自体验一番,便拉着她坐下来聊了起来,一直到亲友传话,新郎官来接人了,便整理衣裳带上盖头等待吉时一到,便出门往男方家中而去。
莫芊桃也不好继续逗留,便提着裙摆离开了,到了院子里正好看到一身红衣的新郎官,从马背上跃下,远远看着那新郎官身形肥胖,与芸卿口子俊美的男子,相差甚远。
身材不好,也不代表不英俊不是,说不定脸好看,她视线从新郎官身上移开,望像他五官,这一看着实吓一跳,这可不就是那阴魂不散的章桢!
莫芊桃脑海里有片刻空白,旋即转身躲开,正好夏莲枝出现,手中端着好几只碗碟,正在摆盘,她见着莫芊桃便顺势喊了她一声,让她帮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