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她又凭什么值得你找
饭菜很快上齐,面前都是飘香的餐点,宋黎看着,却怎么也没了食欲。
她夹了一点青菜,送到嘴里面嚼起来却没什么味道,她所幸放下了筷子,笑看着男人:“故意的?”
男人波澜不惊:“也不算,他回来了,在我公司。打电话问我在哪很正常。”
宋黎翻了一个白眼:“我对曲斯蛮还算是客气的,你就这样对我?”
傅谨深拿起筷子,优雅的夹了口菜:“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名字还是不能提。”
宋黎:“.”
谁说这男人温文尔雅大度的,心眼小的像是针一样,还他妈的腹黑。
宋黎低眸,看了眼杯子中已经凉透了的液体,语气像是漫不经心:“他过得怎么样?”
傅谨深淡淡的睨她一眼,轻嗤:“你是没有手机,还是不记得他手机号,怎么不自己去问?”
“我打过他的手机号,没有打通。”宋黎声音更低了几分:“我以为他换手机号了。”
男人面色平静,只是说出口的话冷漠刺骨:“他一直没有换手机号,无论是出国,还是什么,不像有些人,扔了一封信,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宋黎手掌垂到了膝盖上,双手不自觉的交叉:“连你也恨我?”
傅谨深没什么反应,语气淡然:“我不恨,这跟我没什么关系,难过的是周诀,我没空给你做情报员,吃完饭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飘香四溢的餐桌上,空气忽的像是静止了一下,就连呼吸都好像有点艰难,自始至终她都是垂眸,静默的样子好似染了几丝落寞。
静了一会,他才语气缓和,扔出来一句:“他就在我公司,想见的话,自然见得到。”
想见的话,自然可以见到,可是要是不想见,即使是在对面坐着,也可以视而不见。
宋黎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自嘲的笑了笑,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又是无懈可击的样子:“想不想见又怎么样?结果还不都是一样。”
男人冷笑了一声,语气冷了几个度:“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来见你。”
一顿饭吃下来之后,饶是宋黎的好风度,也被气的不轻。
男人一直都是冷嘲热讽,宋黎照单全收,忍不住的时候,就握着水杯,一忍再忍,然后大口的喝完一杯水。
吃过饭之后,男人起身去买单,回来的时候宋黎正在拿着纸巾优雅的擦着嘴巴,等到她把所有的东西整理好之后,她才起身。
“我今天晚上就回去了,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对曲小姐做什么,”宋黎拎起自己的包包,刚走没两步,还是没忍住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总裁一点都不担心吗?”
傅谨深声音淡漠:“洗耳恭听。”
宋黎笑了下,只是眼中没什么笑意,她转身,站定,看着男人:“那是因为他知道曲斯蛮和何小姐一样,在你心里没什么地位,他不担心你因为曲小姐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至于你想金屋藏娇还是想为了她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男人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眼底都是不屑:“所以呢?”
“你要是想曲斯蛮安全,那你就要保持这种平衡,你懂吗?”
男人眼底一片阴影,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绷的下颌看出来他的心情已经受了影响。宋黎看了一会,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
其实她没有说出来,总裁说的话。
那时候宋黎看到曲廖在会议室里大闹,心底还曾担心过是不是傅谨深真的动了感情,今天见到曲斯蛮她也觉得,曲斯蛮有这种本事,可是总裁一直都没有担心过。
她一直记得,将曲廖送走之后,她去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他说的话。
他说:“我从不担心谨深会因为谁动情,他从小在这样的家族里长大,早就失去了爱人的本能了,他不会去爱,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不知道什么是爱,那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只是今天看到傅谨深的时候,她觉得或许对曲斯蛮,他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起码提到曲斯蛮的时候,他不是冷漠。
男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周诀正坐在沙发里抽烟,他双指夹着烟,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眼底幽深,看不清情绪。
傅谨深松了松领带,走了过去:“下午的飞机,想见还来得及。”
周诀轻轻地吸了一口烟,又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烟圈,轻嗤:“有必要么?”
“是没必要,”傅谨深波澜不惊的走到了办公桌前,靠在了桌子上:“那你为什么几年了手机号都不换。”
周诀弹了弹手里的烟,薄唇吐出三个字:“懒得换”
“你最好能骗得过自己,”懒得劝他,傅谨深拉过椅子坐下:“查出什么了吗?”
将手里的烟掐灭,扔到了烟灰缸之后,他才将手边的一个档案袋扔了过去:“自己看看吧。”
傅谨深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下一秒便打开了:“这是三年前所有的真相?”
周诀懒懒的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打开了窗户,想要透透气,刚打开窗户,风就从两边灌了进来,烟气慢慢的散去。
其实这段时间周诀已经很少吸烟了,除非极其烦躁的时候,现在他不仅吸烟,还在办公室里,明摆着心里不爽。
傅谨深看着窗前的男人,挺拔的身影,一直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可以查到航班。”
周诀声音很淡,落到了风里几乎没声音:“我也可以。”
“那你还不去?”
周诀侧首看他,轻佻的眉眼仿佛染了一层戾气,语气讽刺冷漠:“如果一个人毫不犹豫的丢弃你,又从未找过你,你又凭什么去找她?”
顿了一会,他似乎笑了笑,语气凉薄:“她又凭什么值得你找?”
男人眼眸幽深,他神色未变,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下巴朝着傅谨深的方向扬了扬:“你有时间问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如看看档案袋里的东西。”
闻言,傅谨深也没说什么,而是低头拆开档案袋,他全部翻了一遍,最后落到了最后一张纸上面,上面的小女孩笑的天真,扎着双马尾,下面写着,小蛮。
“她是曲斯蛮?”
虽是问句,但几乎是肯定的语气,因为这张脸和自己小时候见到的那张脸,吻合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