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月悻悻地闭嘴了,她沉默看着眼前的一切。
太后突然将话锋投向了一直静默的纳兰无忧,而且神情也是转变迅速,挂着担心的神情,太后语气担忧朝着纳兰无忧问道:“你的身子可有好些?”
听到这话,纳兰无忧脸上划过点点惊讶,不过瞬间她就恢复了常色,声音波澜不惊地回答道:“谢太后的关心,臣妾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也出乎众妃嫔的意料之外,太后声音传来:“好好地保养身子,才能够再为皇上怀上龙嗣。”
太后看似急切地属意纳兰无忧来为皇上开枝散叶的举动,让容长安微微地眯起眼睛,神色却波澜不惊,心里面略感怪异,这太后不是急切地借刀杀了纳兰无忧腹中的胎儿,如今又是这般相反态度,这太后究竟想要干什么?她的真正用意又何在?
种种的念头闪过容长安的心里,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太后。
而太后的话音无异于炸弹在众妃嫔的心里引爆,震颤得众妃嫔摇摇欲坠。而在这其中,无异木容仪的妒恨最为强烈,她射向纳兰无忧的眼神如果可以杀人的话,那纳兰无忧早已被切成无数个肉片了。
顿时,无数道愤恨不甘的目光集中在纳兰无忧的身上,让纳兰无忧也十分地不自在起来。
本来对太后这般前后矛盾的行为很是不理解的容长安,在仔细地观察到了众妃嫔对纳兰无忧前后态度的迅速转变,顿时,所有的事情都在她心里一目了然起来。
这太后明显就是把纳兰无忧往死路里逼迫,只用短短几句话就激起了众妃嫔对纳兰无忧的不满意,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地给纳兰无忧带来了许多的麻烦。
容长安心里冷笑地看着眼前尔虞我诈的场面,顿时一股反胃的感觉从胃底里升上来。
纳兰无忧低垂着榛首,朝太后欠身行礼,语气十分平静道:“蒙太后娘娘的金玉良言,无忧在此谢过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千岁。”
说完后,太后也启唇开口说道:“起来吧,免谢。”
请安过后,在太后说了退下后,众妃嫔都施施然地起身,心情各异地离去,回自己的宫里。
容长安也踏出宫门,后边跟着春桃,她正欲迈步回长乐宫,可是却没想到手臂突然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挽住,
出于习武者的防卫反应,容长安顿时眼神凌厉异常,迸射出警惕的光芒,她手迅疾地抓住了那只手,她转身就要把手的主人来个狗吃屎之时。
而容长安的这样行为也是吓到了身后的春桃,她本来要出口制止容长安。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顿时容长安就停止了进行防卫的行为。
容长安眼角的余光撇到了是乔美人,顿时浑身的紧张感松懈下来。
乔美人本就是想找容长安来说说话,却没想到会遭受到容长安如此对待。
因此,乔美人纯情的面容上满是惊吓,她略微害怕地看着容长安,神色不安,语气颤抖着说道:“皇后姐姐…你怎么了?”
容长安脸上懊恼一闪而过,她无奈地看着乔美人,语气无可奈何道:“你,你不知道本宫是习武的吗?”
不要在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轻易地去触碰习武者的身体,尤其是敏感部位,如脖子,肩膀和手臂等地方,这是习武者都知道的常识。
不过想到乔美人性格天真浪漫,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因此容长安也没怎么生气。
听到这,乔美人的嘴唇嘟起来,面容疑惑,她蹙着柳叶眉,看向容长安,眼神不解,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知道,“臣妾不知道。”
容长安深深地叹一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她抬眸看着乔美人,语气十分严肃道:“你以后不能随便触碰别人的身体了,知道吗?”
听出容长安话里担心自己,因而乔美人乖巧地点点头,神情安静,语气乖乖的,“好的,臣妾知道了。”
听罢,容长安紧蹙的眉眼方才舒缓开来,而后摸了摸乔美人的头发,柔顺有光泽,如丝绸一般的触感。
不久,容长安才问乔美人,神情疑惑:“你找本宫可有何事情?”
这时,乔美人也略微收敛点了,没像之前那般,她脸色有些怏怏,看着容长安绝色的姿容,语气沮丧地说道:“想问问皇后姐姐有没有空一起去看御花园百花待放的盛景。可是刚才臣妾已经将皇后姐姐弄得不开心。如今,皇后姐姐心情不好,应该没有什么好兴致去赏看。既然皇后姐姐没有心情,那臣妾也没有什么兴致去逛了。”
听闻这话,容长安与春桃看了眼乔美人,而后她们又相互看了对方,都瞧到彼此眼里的笑意,难怪这乔美人会被李亥招入宫里。
这般娇俏清纯的烂漫性格不是正合李亥的口味吗?
容长安心里也为李亥居然要毁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而感到愤怒,同时。她的心里也多了些对乔美人的同情。
容长安心里希望乔美人的这种珍稀的性格能够永久地在这比污泥还要赃臭的水中生存下去,而且是生生不息。
想到这里,看着乔美人娇憨可爱的模样,容长安心里也涌起点点怜惜,眼神心疼地回答道:“谁说本宫不想去逛御花园赏景呢?走,本宫现在就跟你去逛御花园。”
说着,容长安因心里也着实喜爱乔美人这天真无邪的性格,她牵起乔美人的手就要往那边御花园的方向走。
而乔美人也满脸讶异地看着容长安,她没想到容长安态度转变这么快。
却没想到,此时此刻,她们的去路却被木容仪给堵住了。
木容仪走到她们的面前,她挑眉看着容长安她们两个人,看着容长安,先是委身行礼,而后神情戏谑地笑问道:“皇后与妹妹如此情深义重来增加姐妹情谊,臣妾能否自荐加入赏玩御花园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