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样,现在这个时节,她该纠结地不是雾隐到底对她们有没有威胁,而是怎么样去营救阎离出来,瞧着太后这咄咄逼人的气势,颇有些狗急跳墙的样子。
保不准太后会来个鱼死网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阎离此番进宫,必定是危机四伏,不然的话,阎离也不会托雾隐将信条传给自己,他心里就是对自己放了充足的信心。
容长安想到阎离这般做,她的心里蓦然划过点点温暖,眸色微动,本来凌厉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瞅着容长安的神色,一旁的春桃有些受不了这萦绕在他们身边的这种闷热的氛围,看着容长安与雾隐的这个说话的架势,春桃再怎么笨,她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因而,春桃娇俏的面容皱成一片,犹如揉面团那般,黛眉微蹙,烟波笼罩,愁云密布,声音柔柔地对着容长安缓缓地开口说道:“主子,天色真的很晚了,估计丞相已然到了太后宫里,如果我们再推迟下去,还不出发的话,那丞相的安危……”
说到后边,春桃抬眸悄悄地看了眼容长安,面色划过点点担忧。
本来陷入沉思的容长安,蓦然听到春桃的声音,她倏然从烦乱稠密的思绪里抽身出来,眸色柔和一片,绝色的妙容带着些微的莫测的神情,她侧眸看了眼一旁的春桃,方才启唇缓缓地开口说道:“春桃,你先出去,已然快要来不及了,吩咐马车在门外侯着,本宫待会就来。”
说到着,没看春桃的面色如何,容长安已经一个身影转过,她就径直地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她眼眸眯起来,眸中阴沉一片,恍若乌云全部聚集到了一起,正来个狂风大暴雨一般。
听着容长安清冷冰凉一片的话,春桃娇俏的面容闪现过点点疑惑,正要开口对着容长安提问之际,容长安已经去了寝殿,无奈之下,春桃脸色有些灰白地转身离去。
按照容长安的吩咐行事去了,春桃往着下人房的方向走去,提醒着这轿子该在长乐宫门口侯着容长安。
容长安来到了自己的内殿后,她眼眸眯起来,远山眉本来是紧紧地蹙起来,而今,眸中划过点点幽色,目光落在了玄地窝里,可是等她定晴一看,却并未见到跟往常一样睡在窝里的玄,她凤眸环顾了一周,仔细地打量着玄又跑到什么地方去偷偷地打盹儿了。
寻找的同时,容长安我轻声细语地缓缓地开口呼唤道:“玄,你在哪儿,快点出来!”
声音里的焦急可听一斑,容长安来到自己的床榻面前,她眼眸紧紧地眯起来,倏然,容长安将手伸出来,很快地就将床榻上折叠地整整齐齐的云纹锦绣被给掀了起来,等被子落在床上后。
本来以会看到玄那细短身子的容长安,绝美的面容上的惊喜被失望所取代,望着这空空如也,除了被子什么也没有的床榻,容长安眼尾上扬的凤眸里划过点点失望,面色如同枯萎的花儿,蓦然间凋落了一片。
如画的眉眼也随之紧紧地蹙起,神情一片严肃,犹如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容长安心里已然猜测玄多半又是出去跟他的小情人约会了,这短时间,因为早春的到来,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生机勃勃,连蛇都是处于发情期。
玄在那天,她带了玄出去逛了一圈之后,玄好像还真是找到自己的情人,尤其是这两天以来,本来很喜欢睡眠的玄变得尤其寻常不同。
本来每天吃饱喝足就躺在窝里呼呼大睡的玄,现在在吃饱喝足后,它就趁着容长安和春桃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一条蛇溜出去玩。
这一次,估计又是偷偷地溜出去会它的小情人了。
就在容长安的视线来回察看,心里对玄会存在不抱希望的时候,蓦然间,容长安看到了一旁放置的高大青花瓷花瓶里瓶口边沿缠绕着一条蛇,等容长安细眼一看,这赫然就是自己寻找了好一会儿的玄。
但见玄身子如同柔软的绳子,紧紧地黏附在滑的瓶口上,整个身子缠绕着花瓶口,它尖细宽窄的蛇头高高地扬起来,不断地兴奋地吐着蛇信,望着容长安,那两颗青色的绿豆眼闪烁着点点光芒。
容长安瞧着玄,越发觉得玄这是在嘲笑自己刚才的行为,想到这,容长安不禁是摇了摇头,蓦然失笑看着玄,然后迈开了步伐,来到了玄地面前,容长安轻轻地将手伸出来,递到了玄地面前。
等着抬头望着她的小可爱蓦然将身子伸到她的手上来,玄的绿豆眼眨巴着看着容长安,它微微地转动了一会儿眼珠子,方才缓缓地爬起来,朝着容长安的掌心爬去,模样乖巧可爱迷人。
“乖,玄,到本宫的手上来。”容长安睁着一双美眸,望着玄,眸底满是期待,她抬眸看着玄,眸光清澈如水,绝色的面庞挂着一抹柔和的笑容,她轻声细语地对着玄缓缓地开口说道,声音里满是诱惑。
玄乖巧地将身子稳稳当当地放在容长安的手心里,它蜷缩起自己的身子,绕成圆圈,将宽窄的三角头放置在自己的身子上,神情慵懒地望着容长安,透露出一股令人喜爱的机灵劲儿。
看见玄终于如自己所愿了,容长安紧蹙的眉缓缓地舒展开来,笼罩在眉眼间的愁云惨雾也微微地散开来,霎时间,博得云开见月明。
容长安小心翼翼地将玄放入了自己宽大的衣袖兜里,防止到处爬的玄掉落出来。
这时,安排完毕一切事的春桃也走进宫里,她抬眸就看到了容长安嘴角噙着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