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咬着牙齿,压迫自己不要睁开眼睛,不去在乎这个事情,因为她现在真的是处于暴走的边界。
容长安斜瞟了眼床上的病美人,继而使了个眼色给身旁静寂的春桃。
春桃领略容长安的意思,她上前一步,便张口吩咐随后的奴才上来,“皇后娘娘有旨意,如今兮嫔玉体微恙,念兮嫔平日乖巧懂事,服侍皇上有功,今日特赏赐青典色留仙裙及百两黄金等。”
春桃的声音刚刚落地,却不想这时皇上李亥来到。
正巧听见了春桃宣布容长安旨意,因而李亥也抬手示意侍卫不用宣传他的到来。
李亥从外边踏进来,看到了皇后容长安也在,而房间里头的一边站满了宫女,宫女双手端着盛有金灿灿的黄金的盘子。
李亥扫了眼这些东西,他便朗声笑道:“没想到皇后也在月儿这边,还赏赐了这么多的东西。”
“皇上万岁万万岁,”见到皇上到来,众人皆顾不得吃惊,连忙跪安行礼。
容长安也略微屈膝行礼,视线却不正眼看李亥,语气十分冷淡道:“臣妾见过皇上。”
“免礼平身。”李亥笑意浓浓地朝众人说道,他像是刻意忽略了皇后表现出来的冷淡。
而这时,容长安也微微欠礼之后起身,容颜清冷地站在一旁,对于李亥表现出来的热情形成鲜明对比。
而假装睡觉的沈长月听到皇上居然来看望自己,她一时欣喜也顾不得自己正在假睡,她睁开美眸,虚弱的声音从她唇里溢出来。
“皇上,臣妾…见过皇上…”沈长月的声音透露着浓浓地虚弱无力,也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到她这边。
“爱妃,今日感觉如何?可否有好些?”见到沈长月掀开了被子,欲挣扎起身的样子,李亥连忙走上前坐在床沿边扶住了沈长月娇弱的腰身。
李亥脸色心疼难以自已,语气颇为温柔体贴的问着。
而一旁正欲上前服侍的巧霄看到这,她此时也悄然退下。
“陛下,您终于来看臣妾了,臣妾日盼夜盼终于把您给盼到了,臣妾好开心。”满腹委屈的沈长月经不住李亥的温柔问候,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掉下来,滴在云锦绣被上晕开。
一哭起来的沈长月没了平日的盛气凌人的美丽,却多了临水照花弱柳扶风的清丽婉约之美,一时间,这娇滴滴的病美人就把李亥的心狠狠地揪住了。
李亥忙手忙脚乱地用手中的龙纹帕子擦拭沈长月脸上的泪珠,他早已经将太后让他疏远兮嫔的告诫给忘了一干二净。
李亥脸上掩饰不住地心疼,同时语气十分自责道:“爱妃,你别哭了,哭得朕心里难受,你也知道,朕这几天一直在忙着繁忙政事,所以忽略了你。”
两人都像是赤裸裸地把皇后容长安给遗忘了,容长安眸子清冷地看着眼前两人互诉衷肠的感人场景,她眸里闪过点点讽刺,这李亥对每个美人都是这般谎话连篇。
春桃看了眼身旁的主子,再看了眼面前你侬我侬的场景,无奈的神色一闪而过。
而因为在殿里边,齐齐地站着皇后容长安等一干人,殿里边的空气也不似平日里那般清爽怡人。
沈长月紧紧地依偎在李亥的怀中,娇弱的身子轻微地颤抖着。
而她的美眸转动,视线撇到了容长安这边,她突然咋呼出声,神情惊讶,连忙就挣脱开李亥的怀抱,掀开了被子,却不想因手脚无力,她一下子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但她仍旧跪安行礼:“皇后娘娘万安,恕臣妾未能看到皇后娘娘之罪。”
沈长月的声音娇弱莺啼,引得李亥一阵心疼,还没等容长安回话,李亥就连忙站起身来搀扶起地上跪着的沈长月,巧霄是个醒目的婢女。
她也赶紧先李亥一步将自己的主子扶起来,沈长月身若无骨般依附在李亥身上,神情泫然欲泣,惹人一片心疼。
“别这般自责,相信皇后胸怀宽大,她也能体谅你这抱恙在身,她不会怪罪与你的,爱妃,别累坏了身子,巧霄,扶你主子上床歇息。”李亥搂着沈长月细软的腰身,瞥了眼神色无波无澜的容长安,转而又细声软气地安慰沈长月。
“皇上说得不错,本宫心胸宽广,不像某些小人心胸狭隘,蒙昧无知,所以兮嫔妹妹,本宫怎么会怪罪与你了,如今,你抱病在身,应当好生歇息。”容长安如何看不出沈长月的小把戏,她眼眸一挑,形状绝美的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亥怀中的沈长月。
容长安岂会看不出沈长月是在利用李亥来炫耀,不过她懒得理沈长月无聊的争斗心思,她想要的是隔山打牛。
想到此,容长安眼里闪过点点诡谲的亮光,她眼眸流转,看了眼自己带来的众多赏赐品。
还没等沈长月有何反应,容长安继而又展颜一笑,笑意怡人:“兮嫔妹妹,本宫将当年太后赏赐给本宫的传世珍品青典色留仙裙今日赠与你。不知兮嫔妹妹可否满意么?”说着的同时,容长安就示意春桃铺展开了青典色留仙裙。
哗然一声,青典色留仙裙如流水般倾泻而下,质地柔滑顺手,青典色的光泽在岁月的浸染下愈显得明亮透彻,样式淡雅高贵。
李亥早已见过这传世珍品,此时也不怎么惊讶,而沈长月不同,她眼眸微睁,里边的惊艳暴露无遗,其他的宫女们神情也同样惊艳。
“皇后,你竟舍得将这青典色留仙裙赠与别人?这不是你以前最喜欢的吗?”李亥眉毛微蹙,他神情疑惑地看向容长安,与她清冷幽深的眸子相对应,他语气十分好奇道。
容长安撇过视线,落在半空中,她以前将这套青典色留仙裙爱若珍宝,那还不是因为年幼无知,如今,她经历了这一切,全都是拜李亥和太后他们所赐。
容长安眼眸里一闪而逝的杀意让周围的气温也似冷却下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