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离听到这,他俊眉微微地扬起来,眸子划过点点星光,恍若那夜里飞舞的萤火,散发出点点幽冷,瞧着老太监,阎离的眸底满是费解。
不过没多久,阎离就立即识趣地跪安行礼,他双脚立即跪在地面上,朝着老太监行礼喊道:“公公,您请念吧。”
阎离的嗓音富有磁性,与老太监尖细的嗓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抬眸看着老太监。
看到阎离还蛮识趣的,老太监也不作啰嗦,他挥了一下手中的拂尘,而后瞧着阎离的目光变得严肃,苍老的面容满是端庄,瞧着低垂着头的阎离,老太监方才捏着自己尖细的嗓子喊道:“丞相大人阎离,速速来觐见哀家,不得松缓。”
听罢,阎离看了眼老太监,眸色幽深,他双手高举,而后缓缓地跟随着头趴在地上,声音恭顺地缓缓开口说道:“微臣阎离接旨,太后千岁千千岁。”
说完后,阎离没等老太监回话,他便自个儿站了起来,身姿灵秀挺拔,如亭亭玉树兰芝,乍然令人心生欢喜。
老太监眼神儿瞟了眼阎离,眸中若有所思,不过,他也娇笑地对着阎离开口说道:“大人,那杂家可算是把话带到了,您可否还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呢?如果没有的话,还望大人跟着杂家先行一步,到宫里头觐见太后。”
老太监浑浊的眸子铮铮然,瞧着阎离,那爬满面容的皱纹如同老化的树皮,难看又萎缩,瞧着阎离抬眸看了眼后,阎离就将视线缓缓地转移到了一旁的花瓶身上。
阎离看到了老太监眸子里划过的点点东西,他心里顿时霍然明了,阎离俊眉微微地一蹙,眸色幽深,看着老太监的恶心嘴脸,阎离心里划过点点厌恶,不过,他并没有表现脸上,他轻声笑道:“不知道公公可否稍等一下阎某,阎离还有些事情亟待完成。”
阎离的声音清冷无波,听得让老太监眼眸微微地眯起来,他稀疏的眉毛一挑起,眼神有些为难地看着阎离,目光迟疑地落在阎离面容上,声音为难缓缓地开口说道:“大人,太后这嘱咐杂家得尽量快一些带您进宫,不然的话,您瞧着这快要暗下去的天色,待会就没多少时辰了。”说罢,老太监还望窗外瞄了两眼,语气十分地为难。
见老太监这般说话,阎离的面色划过点点意味不明的情绪,他俊眉微微地蹙起来,眸子幽深复杂,恍若一片死寂的森林,让人望之生寒。
他唇角缓缓地扬起来,看着老太监,声音缓缓地开口说道:“公公,就等候阎离半刻钟的时间,还望公公通融通融,阎离感激不尽。”阎离的声音透露出浓浓的请求,不过面色却不见任何低人一等的意味。
随着阎离开口说的同时,阎离同时也在悄悄地将一绽沉甸甸的金子给塞进了老太监的手中,过程隐匿,没有任何人看见。
看着阎离这般做,老太监眼睛直直地望进阎离的眸子,瞧见阎离眸色幽深,老太监心领神会,他眉眼缓缓地舒展开来,偷偷地将金子藏入自己的衣袖兜里,他面色划过点点笑意,看着阎离,声音较之刚才,多了几分柔和,他心道:“原来丞相也是会做人的。”
不过在面子上,老太监就面色划过点点满意,他声音透露出浓浓的欢喜,对着阎离开口说道:“既然丞相大人有所紧事要忙,那杂家也不差这一分半刻,丞相大人先行忙活去吧。”
听见这话,阎离抬眸看了眼老太监,眸色微动,眸底满是讽刺,不过他却对着老太监露出笑容,缓缓地开口说道:“那阎离在此谢过公公体谅。”
说罢,阎离回眸看了一眼一直侍立在正堂门口的管家,声音带着浓浓的威严。
阎离面色无波无澜,他朝着管家缓缓地开口说道:“管家,带公公先行下去歇息吧。”
不过,在管家上来的时候,阎离悄悄地使了个眼色给管家,管家心领神会,管家面色恭敬地顺眉敛眼,看着阎离,声音透露出浓浓的尊敬,管家开口说道:“奴才遵命。”
说罢,管家对着一旁的老太监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公公,还请跟随奴才来,”
说着的同时,管家敛下了眼眸,眸子划过点点鄙夷不屑,不过并没有被老太监给察觉到。
自从收到了阎离的金子,老太监就一直在兜里掂量掂量这金子的分量。
可谓是把老太监给乐坏了,他也没想到阎离会出手这么大方,想到这,老太监刻意地瞟了眼阎离,神情划过点点满意。
听见管家的声音,老太监也露出笑容,和蔼地对着管家说道:“还请带路。”
管家听此,他便带领着老太监去客房歇息一下,而老太监也缓缓地跟随着管家离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阎离俊眸微微地眯起来,眸中满是冷厉,划过点点讽刺,不一会儿,等到管家和老太监的声音完全地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阎离方才迈步往书房走去,来到了书房,阎离坐到椅子上,他正要从暗屉里抽出一张洁白的宣纸视线不料看到了一旁刚才自己所看的《孙子兵法》。
阎离的眸子划过点点幽暗,他便将宣纸抽出来,手握毫笔,蘸了蘸墨水,随即便在宣纸上写起字来。
不一会儿,阎离便完成了,他将毫笔放置在砚台上,等候着这墨水干,在等候的时间里,阎离在心里边不断地琢磨着太后召见自己的意思。
不过根据阎离多年的官场生涯经验判断,这次太后突然召见自己恐怕也是不安好心,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太后召见自己,自己怎么也是拒绝不了的。
那倒不如顺其自然,而且他还能够趁着这次进入后宫的机会,给容长安带一些书信。
想到这,笼罩在阎离心头的乌云也慢慢地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