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她们就神情凄怜地跪在地面上,朝着皇上不断地磕头求饶道:“皇上,奴婢错了,请皇上恕罪,”
两个宫女的求饶声音凄凉入耳,磕在地面上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着,这听在太后的耳里,不禁让她眉毛紧皱,眉眼间尽是不愉神色。
太后抬起眸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看着面前的皇上李亥,面色划过点点意味不明的暗光,神情严肃,再看了眼跪在一侧的地面上苦苦哀求的两个宫女,这是她平日里最为满意的两个婢女,因而微微地思索过后。
太后看着李亥,眼神无波无澜,缓缓地开口说道:“皇上,你就放了这两个宫女吧,花生是哀家要求自己剥的,与她们两个人无关,莫要轻易取人性命,方以慈悲为怀。”说的时候,太后视线转移到了别处,并不继续看着李亥神情如何变化。
李亥也明白了是误会一场,因而他倒也是顺着太后给的台下,李亥声音传来:“看在太后为你们求情的份上,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是,奴婢明白,谢皇上太后恕罪。”两个宫女听到了自己获救,不用受罚时她们都赶紧感激涕零地磕头谢道。
两个宫女随后便站起身来退后到一旁侍立着,双手交叠。
见到这,太后又抬眸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婢女,继而开口说道:“红儿,还不快去给皇上沏茶?”随后又看着李亥说道:“皇上,今日那么有空来看望哀家,你也就座吧。”
听到这,被李亥吓着了的红儿赶紧跑去沏茶。
李亥见到太后的神情清冷无波,李亥心里也就有些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得太后不满,因而一时间也保持着沉默,顺着太后的话坐在她凤榻的一侧。
李亥心里一向是有些怕太后,自幼以来,太后在他的印象里就是强势的女人,因而,这也造就了李亥颇为软弱无能的性格。
这几年,太后垂帘听政,执掌政权,让李亥心里对太后更是又怕又惧,纵是母子,亦同陌人,母子情谊无从谈起。
就在李亥思索期间,太后突如其来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抽身出来。
“皇儿,最近朝廷的事情是不是很多?”太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眸子,斜睨了眼对面的李亥,看到李亥神游天外,顿时眼眸眯起来,神情划过点点意味不明的冷光,太后声音透露出关心地问道。
听到这,李亥恍然抬起双眸,注视着太后,看了几眼,李亥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母后的话,儿臣这样是理所应当的,母后无需担忧。”
李亥眼角的余光微不可见地瞄了眼太后,随即李亥看着太后的神色变化小心地措辞回答。
听完这话,太后垂下眼帘,捏着上等青花瓷茶杯的细长手指微微地缩紧。
“这儿子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自己的话了。”想到这,太后在心里冷厉划过,她眼底满是不满,面容却波澜无惊。
人一旦尝过了那种站在高处执掌天下首权的滋味后,凡间俗物岂能再入眼?
对于太后来说,她尝过了当皇帝的滋味,她哪里还肯甘愿去退居幕后当个吟诗作画的太后,闲居在后宫里?因而将政权交还给自己的儿子李亥时,她的心理就是不舒服。
但太后心里很清楚,如果她不能够将手中政权完整地交还给李亥,她必会被天下学士口诛笔伐,那时她会变成乱国殃民的女人,一向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她也只能够忍痛将政权完全归还给李亥,但同时她也不是蠢笨之人,没了明里的权力操纵,那暗地里的权力才是她的追求。
思至此,太后瞧着对座的李亥,心里划过点点阴冷,这皇上的所作所为,她全部都知道,她如何会不知道李亥心里真正所想的目的。
太后缓缓地开口说道:“皇儿,这太多的事务也别太揽在自己身上,你呀,要学会让臣子帮你忙,不然的话,你的身子可是会搞坏的。”说着的时候,太后面色柔和起来,她唇边勾起轻柔的笑容,看着对面的李亥,眉眼间满是担忧,原先的冷厉神色消退得一干二净,寻不着半分痕迹,声音包含着浓烈的关心。
可听在李亥的耳里,他眼眸未抬起时,闪过点点的讽刺,他在心里如何会不知晓太后这话的真实目的,打着让他珍惜自己身体的旗子来放权,好让她在执政时培养起来的势力能够得到些重用。
想到这里,李亥心里划过点点冷笑,他又不是傻子,虽在太后面前像个乖乖儿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对自己的母后是怎么想的,不过顷刻间,李亥就调整好情绪,他将视线落在了太后的身上,面容乖巧,他点点头,声音柔和地说道:“是的,母后,儿臣明白,可是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儿臣还是觉得自己处理的话比较放心。”
说罢,李亥也垂下眸子,他端起面前的青花瓷茶杯,轻轻地啜饮一口清香袭人的茶。
望着这般神情的李亥,太后心里也划过点点不舒服,但她也知晓皇上自是给了她些面子,因而她也识趣地不在这问题上纠结太久,毕竟有些事情说再多也没用,还是得靠实力来做。
想到这,太后的眸光微微一黯,若有所思。
太后转眸瞧了眼李亥,面容上满是冷厉,神情转变之快让李亥有些措手不及,她眼眸眯起来,看着李亥,语气颇为冷淡地说道:“皇儿知晓就好,听说你最近流连纳兰无忧那里许久?将宫中的其他妃嫔都弃之一旁?”
她眼眸微闪,仔细地观察着李亥的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化,随即,太后看着李亥面色划过点点惊讶,他眼眸里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