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安的话音刚落,却见黑衣人情绪波动起伏不定,出乎意料之外,黑衣人并没有去回答容长安的问题。
当容长安停下了手中动作之时,黑衣人面上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他眼眸眯起来,看着面前的容长安,倏然就趁着容长安不备之际,他呸了一口水到容长安的身上,那个样子活像是要将容长安生吞活剥掉。
“你这臭女人,本大爷死也不会告诉你,别以为你拿这个雕虫小技来对付我,我就会被你屈打成招。”
幸好容长安反应极快,她身子往右边回转,裙摆翻飞,猎猎作响,她眸子犀利地瞥向黑衣人,面色黑了下来,语气阴狠道:“你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
而一旁看戏的阎离此时的心也是跟随着这场景的变化而起起伏伏,本来看到黑衣人朝容长安吐口水之际,他就作势要上前,后看到容长安反应极快地躲过了,他心里倏然一松,后他就静静地地退后几步,免得被殃及池鱼。
“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你这个小小的铁链!”黑衣人壮志凌云地朝着容长安他们冷冷地说道。
黑衣人眼神阴鸷地盯着容长安,眼眸里迸射出无数的刀光,不断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而铁链也被他弄得哗哗作响,可是这铁链是十分粗大的,纵是他力能扛鼎,那也是回天乏术了。
看到这里,阎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背着手走上前,神情无奈,他看了眼黑衣人,而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容长安的清冷容颜上,他开口笑道:“本官有什么地方得罪过雇佣你的幕后主人吗?竟能让你对本官痛下如此杀手,而且还是刺杀重要的朝廷命官,既然你是蝴蝶谷的杀手,那这个刺杀的费用定是天价中的天价了。”
黑衣人眸色微动,他冷冷地看着容长安和阎离他们,可他脸上依旧是满不在乎,但那种神情的底气开始减弱了,
这点阎离看得一清二楚,虽说他不会武功,但是论起斗智斗勇,那怎么少得了他。
而容长安看到阎离出场,本来以为这次肯定能够从黑衣人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信息,却没想到毫无办法,因而一时间,这容长安心里也不怎么好受,看着阎离,就等着他能够从黑衣人的嘴里套出什么东西来。
阎离环顾了一下周围,顿时,他的视线落在了一处角落里的木凳模样似的木头上,看到这,他眼眸倏然一亮,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
引得容长安也心里好奇地望过去,看到阎离将那个木凳就势拿起来,而后举在肩膀上,后阎离又来到黑衣人面前。
就在容长安以为这阎离是要将手中的厚重木凳狠狠地砸在黑衣人的头上之时,她也做好了出口制止的准备,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看到了诡谲又正常的一幕。
没注意到容长安的神色异样,阎离将木凳放下,而后又撩起袍角擦干净了木凳上的灰尘,而他原本洁白无瑕的玉色袍服也沾染了一些灰尘,显得异常突兀,不过到有种沾染了世俗的感觉。
看到这里,容长安面色微微尴红,她不禁是想扶额叹息起来,这阎离是完全放弃了以往的仙气飘飘的形象吗?现如今,与她很熟了,所以阎离就即将在她面前放飞自我了?
容长安微微转过头,她也看到了黑衣人额头上的黑线,的确,这画风突变,任谁都受不了,黑衣人眼眸眯起来,疑惑的神色一闪而过。
看着阎离,竟然有些搞不懂他要干什么。
而阎离擦干净了木凳,他就坐在了上面,而后抬起眸子,看着黑衣人,他的腿倏然好受多了,阎离脸上划过点点舒服之感,引得黑衣人翻了个白眼。
容长安看到这里,她也不禁觉得自己的腿也很累可,酸痛感瞬间席卷而来,她四处张望,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够坐一下的东西,可是悲催的是,并没有了,这个木凳也许是前个主人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坐的。
心里点点难受的劲鼓动着,容长安面色苦笑地看着阎离,她怎么就没想到?
阎离抬眸看着黑衣人,面色看不出神情,他接着一开始的话:“刚才本官说雇佣你的人出了天价中的天价,综合以上推断,这个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富绅乡豪,本官身处高位,平日日与同僚相处甚好,排除同僚,那本官并不记得有得罪过什么大人物。”
黑衣人就垂下眼眸,并不看着阎离,他的神情变化看不出。
看到这里,容长安突然眼眸一闪,她就迈步上前来到了阎离身边,看着黑衣人,神情冷漠地说道,在她说的同时,她也微微地瞥了眼黑衣人,仔细地观察着黑衣人神情眼神地细微变化。
“丞相,你可别忘了,虽然你没有得罪别人,可那不意味着别人会不来招惹你,虽然你表面上与他们和气,但背地里你有可能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更或者,你身边的人惹了谁,那个人却对你下手。”
听罢,阎离神色微微露出笑容,他抬眸与容长安对视,眸里清朗一片,“你刚才所说的话,正是我即将要说的,现如今,好像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说完,阎离眸里暗光微闪。
而黑衣人眸里变化还是看不出来,容长安心里冷哼,我就不信还逼问不出来。
随即容长安挑眉,眼波流转,波光涟漪,摄人心魄,她却是冷哼道:“丞相说得是挺有道理的,这个时候,”
说到这里,容长安微微倾身上前,她转到了黑衣人的右边,而后用手中的鸡毛来回地挠黑衣人脖颈处的痒痒,而黑衣人本来是死死地咬紧了嘴唇,眉头紧蹙着形成了个川字形。
黑衣人的脸涨得通红的,不过他也就只坚持了几秒钟,而后黑衣人就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横飙。
容长安嘲弄够了,她眼眸转了一圈,看了一下黑衣人,眸子却是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的眼神变化,她的语气轻轻地说道:“丞相,你别忘了沈家呀。你近日的立场可是与沈家相对而立。”
容长安的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浇醒了尚在迷惑中的阎离,阎离面色沉吟片刻,俊逸的面容划过点点凝重。
而容长安并未注意到这个阎离的神情变化,她说这番话是故意接着阎离的计划,而后再用沈家这个敏感字眼来试探这个黑衣人,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