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柔弱地说道:“陛下,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臣妾也知道这案子是得由内务府的人来调查真相,可是现在,几天的时间都过去了,内务府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臣妾心里苦啊,好好地一个孩子就突然被人害死了,臣妾作为他的母亲,臣妾恨不得立马为自己的孩儿报仇雪恨,让他在九泉下得以安息,他也会荣感君恩的。”
纳兰无忧字字句句包含了浓浓的深情和怨愤,可是此刻,对于心情十分地烦闷的李亥来说,这纳兰无忧的话语无非就是噪音,让他十分地心烦意乱。
还没有等纳兰无忧申诉完毕,李亥就满脸不愉快得怒斥起来,声音冷漠至极,让纳兰无忧听了寒彻了心。
“你以为就你心疼皇儿,朕就不心疼?皇儿被害,朕的心里也很是难过,可是凡事都慢慢来,这也才几天,内务府的效率也没有那么高,你怎么能要求他们短短几天就能够调查出什么?还有啊,以后不准再提起此事,不然的话,朕可就不乐意了。”李亥眉毛微蹙着,他捏起纳兰无忧的娇俏下颔,面色微微划过点点冷厉,声音冷漠至极,他眼眸眯起来,看着纳兰无忧娇美纯净的脸蛋,李亥面色也微微地柔和起来。
纳兰无忧听到这话,知道这李亥已经没有以前那般耐心对待她的要求了,今日的态度就看出来。
想到这里,纳兰无忧心里划过点点不甘与愤恨,她在心里想道:“都是借口,都是借口,什么办事效率,什么女子不得干政?什么为我好?全都是推延的借口。李亥,你好狠的心呐,自己的孩子都被人这样子害死,你竟然还是这般淡定如松,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天天夜不能寐,日不能食,你凭什么这般心安理得?都是你害死我的孩儿,我定要你们李家为我的孩子陪葬。”
纳兰无忧的眼眸划过点点杀意,顿时冷气飕飕然,可是稍纵即逝,她转眸又是睨了眼李亥,她生生地忍住了满腹的恶心,她眼波流转,芳华尽显,柔情媚意,勾得李亥本来满腹的不愉快也渐渐地消散殆尽。
看着此时,纳兰无忧看着李亥,她的手指贴上了李亥的面容,摸着他顺滑的肌肤而下,她眼眸柔情蜜意,甜得像是要滴出汁来,可是她的心里却恨恨地发誓,既然苍天让她孤身一人奋斗,她就算是只依靠自己的力量,她也要将这背后害她腹中胎儿之人千刀万剐。
“陛下,臣妾知道了,请陛下放心,臣妾再也不会提起这事,全部都交给皇上处理,臣妾答应就是了。”纳兰无忧清丽脱俗的面容柔情似水,她展颜一笑,仿佛春风微微地拂面而过,让人感到心情舒适愉悦。
李亥本来这几天就跟着了魔似地对纳兰无忧看得上眼,因而此时,纳兰无忧此番笑容娇声,还不把李亥的心弄得痒痒的,因而他眉眼舒展开来,郁闷之气一扫而尽,他轻轻地亲了一口纳兰无忧娇嫩欲滴如桃花瓣般的粉唇。
这李亥的心思早已经让纳兰无忧寒了心,可如今,她也毫无办法,对于自身的悲凉处境,她在这后宫无一人可支撑未来,无一人可诉说悲苦。
思至此,这满眼璀璨夺目的夕阳美景在纳兰无忧的眼睛里,那更显得十分凄凉悲戚。
丝丝缕缕的哀伤缠绕在她的心头,她眼眸盛满了悲伤,望着窗外,不由得悲叹一声,这阎离也放弃她了,她该如何自救?
点点的恐惧爬上纳兰无忧的心头,让她颇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整个大殿都是空寂无人,只有她在这里悲叹夕阳晚景。
而云儿却打破了这种悲凉的意境,云儿掀开了垂放着的珠帘,而后她抬眸就看到了临窗而立的纳兰无忧,
纳兰无忧当然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此刻能够进来的人不可能有别人,纳兰无忧神情顿时收敛起来,面色变得无波无澜,她柳叶眉紧蹙着,但并没有回过头,她视线依旧落在窗外的美景。
她缓缓地启唇开口说道:“谁允许你进来的?本宫不是吩咐过,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得进来打扰本宫。”纳兰无忧的声音冷若冰山,让云儿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说到后边,纳兰无忧蓦然转过身子,冷漠的视线落在了躬身的云儿,这云儿,她从来就没有进行任何信任过,在她看来,这云儿就是别人来监视她的行为活动的,可是因为云儿是皇上赏赐给她的婢女,纳兰无忧即使再不愿意,她也只能够暗暗地忍下接受了。
可是在平日里的接触中,她绝对不会让云儿进出她的寝殿,可是此刻,这个云儿却打破了她的禁忌,纳兰无忧心里怒火蓦然生起。
听到这,云儿立即委身行礼,面色恭敬地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才进来的,请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来访。”
云儿并没有怎么被纳兰无忧的冷暴力给吓到,这几天,在她来服侍纳兰无忧的时候,她一开始的热情早已经是被纳兰无忧冰冷刺骨的态度给冷却。
云儿平静无波的声音有些引得纳兰无忧不满,可是她后边说出来的话却让纳兰无忧脸色微变。
纳兰无忧连忙拾起裙摆,看着云儿说道:“还不赶紧去,站在这傻站着干嘛?”纳兰无忧面色紧张起来,她眼眸闪过点点疑惑,这容长安在她落胎几天后才过来,容长安到底是是什么意思?
可是不容得纳兰无忧多想,她此时必须立即出去正殿接待皇后容长安。
而云儿则是抬起眼眸,她面色划过点点不耐烦,这纳兰无忧真的是让她越来越尊重不起来,但那又如何呢?谁叫她只是一介小小的婢女,有什么资格对自己主子发泄不满说三道四。
想到这里,云儿垂下眼眸,掩去了眸里的讽刺和不甘后,云儿也赶紧地追随纳兰无忧上去,她可不想让纳兰无忧又有了痛骂她一顿的理由。
容长安带着春桃在整个大殿里来回欣赏,看着四周装饰华美,但是奢华中又不是清新淡雅,倒也是符合这纳兰无忧喜爱淡雅清素的样子,她的眼眸眯起来,划过点点意味不明的光亮。
容长安来的时候,并没有让太监报到,因而纳兰无忧也不知道她的到来,这是因为容长安想在纳兰无忧来的时候仔细地观察这大殿有什么异样。
容长安想通过自己的观察来搜寻纳兰无忧堕胎的证据,此时,她眼眸扫视四周,但她看了许久,倒也没有看到什么异样。
容长安面色无波无澜地坐在床榻上,床榻由上好的檀香木制作而成,容长安坐在上边,也能够闻到一些檀木香,她抬起案几上的茶杯,随后轻轻地啜饮一口,顿时满口萦香,让她也微微露出笑容。
“不知皇后娘娘到来,这群奴才也真是不要脑袋了,都不通报一声,还望皇后娘娘恕臣妾怠慢之罪,臣妾深感抱歉不安。”纳兰无忧急匆匆地赶过来。
等她踏入宫内一看,容长安身着一袭红色齐胸襦裙,头上是顶着凌云髻,头戴金步摇,却不显庸俗难看,倒是显示出一派雍容华贵的气度,容长安此时姿态优雅地自饮自斟茶水,她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让纳兰无忧也微微地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