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安闻言,秀气的眉头就立刻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是个什么陋习?出来赈灾,还要办接风宴?难怪朝臣腐败,南方水患一直复发不停,感情这些大臣,都把重心放在了攀比和接风宴上。
阎离也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他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些朝臣竟然会是这样赈灾的。
“既然如此,那本宫暂且不怪你,本宫问你,前些时日,皇上不是有派遣一批物资过来吗?怎么本宫一路走来,并没有看见开仓济民的设点?”
一提到这个,何付的脸色就白了白。
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回皇后娘娘的话,当时那批粮食过来的时候,还是从前的吴大人接手的,后来吴大人被抓,下官临危受命,成为这锦和城的临时县令,就没有见过那批粮食了。”
“是本宫不是记得,那吴大人被抓之后,家中财产,全部拿来,尽数赈灾了么?怎么会没有呢?”容长安逼问道。
李亥当初派人送过来的那批粮食,数量绝对不小,就算被那吴大人私吞了,后来吴大人被抓,粮食不应该全数被搜出来赈灾的吗?
说到这里,何付跪在地上往前爬了爬,凑到容长安的身边,小小声得人说道,脸上的表情也是苦哈哈的:“皇后娘娘,这还是下官刚刚跟您说的,下官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九品芝麻官罢了,更何况还是临时的县令,手上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实权,查封吴大人的家产的,是别的官员,官阶足足比下官高三品,他从中抽走什么,下官怎么敢说话?”
“岂有此理!”阎离一脸愤怒的表情,他走上前来,看向地上跪着的何付,厉声问道:“查封吴大人家产的,是哪个官员?!”
“是五品官员刘平。”何付被阎离的气势给吓了一跳,立刻哆哆嗦嗦的把实情给说了出来。
阎离闻言,抬腿便欲出去,看他那架势,颇有一种要去拿下那刘平的一样。
容长安赶忙拦住了他:“你去哪?”她皱着眉问阎离道,“皇上派你来,是为了让你赈灾的,可不是让你去铲除贪官的。”
阎离的脚步一顿,情绪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刚刚他的确是冲动了。
他转过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容长安,他似乎知道容长安那句“位高者虽险,但是可以做的事情更多”是什么意思了。
见阎离停下了脚步,容长安这才把目光再一次投向地上的何付。
“既然错不在你,那你便起来吧。”容长安淡淡的说道,虽然何付的这番话里,可能会掺杂着不少水分,但是容长安相信,大部分应该都是真的。
“谢皇后娘娘。”何付连忙谢恩,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暗自的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却在暗惊这位皇后娘娘竟然如此难缠,不过好在他说的话,几乎都是实话,倒也不怕容长安去求证。
“你这边的书房在哪?”阎离出声问道。
发生水灾,在阎离看来,开仓济民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从源头解决水患的问题,不然永远都是治标不治本。
“哎,众位大人请随我来。”何付应了一声,带着阎离和容长安等人往书房走去。
一路上,何付还在和容长安还有阎离说着锦和城水灾的情况。
锦和城的情况,可能要比容长安等人想要的严重的多。
几人很快就到了书房,容长安在上座落座,其他人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邀叶也跟了过来,只是他一身红衣,又是这样一副妖孽模样,惹得县令府里面的人频频偷看。
“何大人,你刚刚是说,不只是渭水的堤坝被冲毁了,现在金水也破了是吗?”容长安指着地图,脸色有些沉重的询问何付道。
南方的水势错综复杂,一水涝则就会牵连其他,若是不及时治理,到时候就会出现越拖越严重的情况。
“是的。”何付点点头回道。
几人在书房内谈论了一会儿之后,决定晚点去看看具体的涝灾形式和地形再做决定。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伴随着涝灾而来的,还有另外一场巨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