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德妃,现在你怎么不说话了?”容长安转身,一身凤袍曳地,三千青丝被高高的挽起,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她看着德妃,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就让德妃有了一种十分被压迫的感觉。
德妃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凤临天下!
李亥看着容长安,眼神微微怔愣住了。
他只知道容长安是大将军,一个女子,甚至比男子还要勇猛,所以他对这样粗鲁的女子自是十分不屑。
但是现在一看,李亥却被这样粗鲁的女子给迷住了眼睛,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容长安不同于后宫其他妃嫔婉约的美,她的美是凌厉的,是带刺的,就这么看了一眼,李亥竟然移不开眼了。
他甚至有些懊恼,从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容长安竟然如此好看?!
容长安没有注意到李亥的视线,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德妃身上。
她一向讨厌不识时务的人。
“德妃,本宫在与你说话,你这是在无视本宫么?”容长安歪着头,故作不解的道。
德妃浑身一抖,跪在地上,“臣妾不敢,臣妾无心冒犯,还请皇后娘娘饶恕。”
她嘴上求饶,心底却恨及了容长安。
这个贱人!不过是个粗莽女子,凭什么能坐上皇后的位置?若不是她不能生育,皇后之位肯定就是她的!怎么可能会轮到容长安?
还有木容仪那个贱人,居然一声不吭的就害了自己一把。
她在太子府几年,后宫几年,勾心斗角都见得多了,她从前与这个木容仪并无交集,木容仪又怎么会好端端的来看自己?
还那么“巧合”的,就打碎了皇上赐给她的九凤杯。又那么“巧合”的滑胎了!
只是这一切她知道没用,要让李亥知道。
“不敢?呵呵。”容长安冷笑一声,而后就去转头看向木容仪。
“仪妃妹妹,你把今日的事情说与本宫听听,放心,若是有什么委屈,本宫身为六宫之主,定会为你做主。”容长安说着,又扭头来看李亥和太后,装作一脸无辜的问道,“皇上,太后,你们俩说呢?”
李亥自从刚刚发现容长安的惊艳之处之后,一门心思都在容长安身上了,自然是容长安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一切就全凭皇后做主吧。”李亥淡淡的说道。
太后也是冷哼一声,不去理会容长安。
容长安也不介意,没说话就是不会反对了。
“仪妃妹妹,有什么委屈,你就尽管说吧,皇上和太后都应允了,有什么事情,本宫为你撑腰。”
木容仪暗自压下自己心里的惊疑,反正既然容长安愿意为她出头去解决这个德妃,那是最好不过的,就算容长安真的有什么目的的话,也是以后的事情。
想到这里,木容仪哽咽了一下,看着容长安,两眼含泪。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恩典。”木容仪挣扎着起来,她身边的珠儿连忙上前扶起她。
“臣妾真不知自己已有身孕,近几日臣妾身子不大爽快,就想着要去看些佛书,为皇上太后祈福,也求佛祖保佑,而臣妾早就听闻德妃姐姐对佛书十分了解,更是常年吃斋礼佛,所以臣妾就想去看看。”
木容仪说着,两滴眼泪也从眼眶里滑落,掉在腮边,看起来好不惹人疼惜。
“而后呢?”容长安平静的追问道。
“而后臣妾就去了端德宫,德妃姐姐见我去了,连忙让人拿出了那九凤杯,还与臣妾说这九凤杯如何,臣妾从未见过九凤杯,德妃姐姐也是好心,让臣妾看看,可是那时臣妾刚好有些反胃,杯子也没有拿稳,就这样掉在了地上。”木容仪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难过的事情一样,满脸哀怨的看着德妃,“可是德妃姐姐,臣妾自知有错,愿意受罚,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木容仪一脸痛苦,双手紧紧的抱着肚子,哭着道。
“德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容长安听完木容仪的话,心里嘲讽一笑,这木容仪所说,恐怕是句句属实,但是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样子,只有她和德妃知道了。
“臣妾没有!臣妾也不知道她怀孕了,更何况臣妾根本没有用力,是她自己……”
“德妃姐姐!你的意思,是臣妾自己往桌子上撞得吗?”木容仪一脸哀伤的打断了德妃的话,她看着德妃,“臣妾又不是三岁幼儿,站都站不稳!”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害我一把?!”李亥的沉默,已经让德妃彻底的慌了,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的为自己辩解起来。
“够了!”容长安见德妃越说越离谱,便出声冷冷的打断了德妃的话,“本宫也想来听人说,德妃你吃斋念佛,菩萨心肠,如今看来,却是传言不可信了!怎么,你有什么好陷害的?让仪妃拿皇家子嗣做赌注?”
容长安堵得德妃说不出话来,她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神却一个劲的往李亥那边跑。
可是李亥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容长安的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她。
“呵呵,德妃,既然你已经无话可说了,那就让本宫来说吧。”容长安冷冷一笑,甩了甩自己的凤袍,道,“端德宫德妃,心术不正,蛇蝎心肠,让仪妃痛失爱子,如此德行败坏之人,无法胜任后宫四妃之首,故剥去其德妃衣袍,降为贵人,打入冷宫。”
“不要!皇上!”
容长安话音刚落,就有太监上来,要剥去德妃的衣服,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后却突然开口了。
“慢着,哀家倒是觉得,刚刚皇上说的那一番话也在理,九凤杯可是先皇送的,意义自然不言而喻,而仪妃却打碎了它,还有,仪妃身为后宫妃嫔,连自己身怀有孕都不知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