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安额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人,淡漠的说道,随后脸上便展现出一抹浅笑,意味不明的问道。
阎离轻叹一口气,略带着点点不耐烦的说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还没等容长安挽留,阎离便快步转身离开,心中却隐隐的担心着容长安,不过想到惨遭灭门的纳兰家,他便觉的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倒还不如死了。
看着阎离远走的方向,容长安脸上的神色渐渐阴沉了下来,春涛从门外走了进来,满是担忧的看着容长安说道:“主子,您没事吧?要不奴婢去找太医前来瞧瞧?”
见到容长安的脸色发青,春桃便觉的有些心惊胆战。
“不用,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容长安摆了摆手,慵懒的说道,随后便转身走进了寝室内,坐在床榻边上,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心口处,一条小蛇从她的袖口处钻了出来,调皮的吐着蛇信子。
“莫不是连你也在担心我?”
容长安无奈的问道,手指轻轻点了点玄的脑袋,便躺了下去,上一世她死的如此凄惨,莫非这一世还会蠢到被李亥要第二次性命吗?
第二天一早,容长安刚刚醒来,便看到春桃连忙从门外走了进来,将垂帘尽数撩了起来,一脸无奈的说道:“主子可算是醒了,诸位嫔妃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容长安皱了皱眉,她从前习武,本身起的已经算早的了,却没想到今日平时连安都不愿请的人竟然会来的这么早?
“梳妆吧。”
她冷冷的丢下一句话,随后洗漱了一番,一身干练的衣服,若不是因为头上那显著的凤冠,绝对看不出来她会是大旌国的皇后。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诸位嫔妃皆下跪行礼,声音公正洪亮,容长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后问道:“都起来吧,赐座。”剑见几人上座,容长安继续开口道:“诸位妹妹平日里可未曾来的如此早,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木容仪不屑的扫过身旁病态美的纳兰无忧,不悦的说道:“前些日子娘娘刚赈灾回来,怕您累着,便来的晚了一些的,今日想着来早一次,去没想到无忧妹妹比臣妾还要着急着来请安,可是梦里常有父亲母亲,悲痛欲绝,哭醒了?”
此话一出,在坐的嫔妃都忍不住轻笑了几声,夏紫烟伸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发饰,似有些怜惜的看着纳兰无忧,柔声说道:“再怎么说,无忧姐姐都是一名弱女子,这才刚刚遭遇如此痛心疾首的事情,自然是睡不安稳,着实没想到全家灭门,就偏偏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
旁人若是只有个贵人的身份,自然是不敢这般和贵妃说话,奈何那夏紫烟背后有太后撑腰,虽说位分低了许多,如今的权利却也不必贵妃差了多少。
更何况如今的纳兰无忧身后的纳兰家,早已经不是以前那般了繁盛。
“妹妹怕是没有体会过丧家之痛,不过本宫念在妹妹年纪还小,便不再与你计较。”
纳兰无忧皱了皱眉,一双本看起来温柔的杏眼如今散发着点点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夏紫烟脸色微微一变,区区一个丧家之犬,对着她宣泄着脾气,她还在怎么能够沉得住气,可是看到额的容长安眼底带着的一丝锋刃,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有些不满的说道:“姐姐莫要生气,是妹妹失礼了。”
手中的帕子被她紧握在手中,看着坐在凤椅上面满脸嚣张的女人,她恨不冲上前撕烂了那一副嘴脸。
不过想到那一日自己在李亥面前说的那一番话,便也清楚容长安估计也活不久了,到那个时候,只要后位空出,她身为太后的侄女,自然是有把握能够当上皇后。
“丧家之痛固然是有的,可也要多注意下身子,瞧你那一张小脸毫无血色。”
容长安看向纳兰无忧,话语中带着点点心疼的说道,一旁的木容仪便有些不乐意了,冷哼一声,回应道:“无忧妹妹自小便是如此,较弱不堪,却唯独命大,活下来了。”
纳兰无忧转过头去,带着点点怒火的看着木容仪,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憋不出一句话来。
“哎呀,妹妹何苦如此生气?本宫的嘴巴一向如此,更何况本宫这是在为你庆幸。”
容长安实在是不喜欢这些个女人在自面前斗来斗去,轻咳两声后严声厉色的说道:“你们少说几句不会变成哑巴,懿贵妃话如此之多,也不觉的嗓子干疼吗?喝了这杯茶都散了吧,本宫有些倦了。”
从前夏紫烟和木容仪在她面前吵的热火朝天,然而纳兰无忧进宫以后,两人倒还真是有默契,愣是联手去对付她了。
散去以后,容长安的耳边清净了不少,但仇恨归仇恨,只是塞外子民她不能不管不顾,随后便坐在案台上,将前世今生所经历过的蛮夷阵法记了下来,一一破阵。
可因果循环,蛮夷并非一定会按照她的思绪前来布阵,若是有个改动,她也毫无办法,只能随机应变。
傍晚,春桃从门外走了进来,压低着声音缓缓说道:“主子,阎大人在后山等您,说有一事商讨。”
容长安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开,换了一身简便的衣裳去了后山,若是被人发现两人在此私会,想必会被人大做文章。
两人闲谈之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名女子悄然靠近,夏紫烟顺着声音走上前去静静的听着,那男子的脸庞她看的清楚,只可惜那女子却背对着她,始终没有看到脸颊。
“你若是有事,直接去宫中找我不就好了?又何必偷偷摸摸的来什么后山?”
容长安一脸不悦的看着眼前的人,害的自己总是心惊胆战的,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你那长乐宫人多眼杂,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阎离淡漠的说道,随后便转身离开,夏紫烟微微一怔,慌忙的躲闪起来,等着脚步声消失不见,她才慌张的离开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