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这样浓,这样深沉,遮掩了许多见不得天日的肮脏龌龊事,任由黑暗蔓延在人间,
从长乐宫出来,步下层层台阶,阎离抬眸看着漆黑一片的夜色,眸色如同黑夜那般深沉。
而后,阎离就往宫门边走去,待来到宫门出,面对守卫士兵的盘问检查,阎离将衣内的牌子出示给士兵看。
士兵看着眼前象征着容长安身份的牌子,他倏然对牌子跪安行礼,声音恭敬地说道:“见过丞相大人。”
而后,士兵就将阎离放行出宫了。
宫门外,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外边,看到阎离出来,车夫立马醒目地跳下马车,恭敬地立在一旁。
而阎离撩起袍服,踩着木梯,掀起了车帘,在进入车里边,阎离最后回眸看了眼后边的皇城,眸色变化莫测,而后,阎离就钻进了车里面。
车夫一跃而上,矫健的身子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车头,手里握着鞭子,嘴里逸出“吁”地一声,鞭策着马头调转方向。
马的四肢强劲有力地在官道上疾驰而去,踏踏地马蹄声扰乱了黑夜,而后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阎离在马车里闭眼冥神凝思,现在在他脑海里的事情是如何查出纳兰无忧的事情的真相?许多杂乱的思绪堆积在一起,就像是一捆没有整理好的毛线球,理都理不清头绪。
不久,阎离睁开双眸,借着朦胧的月色,阎离还是能够大致清楚地看到夜色中的景物。
夜色寂静地吓人,仿佛有什么事情力量要发生一般,空气沉闷,风雨欲来之感。
“你,你是什么……”突然,马车骤然被迫停下,只见在月色的照射下,一个蒙面黑衣人忽然就出现在了极速前进的马车前边,右手执着一把剑,双眸中毫无感情,冷若冰霜,浑身散发出地狱修罗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吓得马车夫一阵惊颤,他不自觉地松开了缰绳和马鞭。
马车夫面色苍白如鬼,他嘴唇哆哆嗦嗦地朝黑衣人问道。
而车中的阎离抬眸,眼目一阵紧张,他正要掀开帘子探看一番。
而在马车夫刚问出声,蒙面黑衣人眼眸中冷芒一闪而过,身影如魅影般无影无踪,诡异恐怖,在马车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了前方鲜血喷溅出来,在黑夜中开出妖娆美丽的血花,两匹马就倏然倒地而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车不可避免地失去了支撑,直直地向前倾斜着,马车夫没能抓住车门的框子,他就掉落在路面上,马车夫早就被眼前的血腥场景给吓得面容失色,他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爬起身来撒腿就朝黑夜里跑,企图捡回一条狗命。
但是他想得太美好了,在马车夫还没能够跑出一米之外,一把剑立即穿透了他的胸膛,血色在月华的反射下,妖娆渗人。
马车夫眼目圆睁着,眸里满是不敢置信,而后身子不由自主地一软,他就栽倒在路边。
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阎离掀开车帘的那一瞬间,待他看到眼前这一切,蒙面黑衣人的冰冷气息,阎离霍然就放下了帘子,神色不安地坐着,他的心弦蓦然紧绷起来。
但一切情绪阎离都没有表现在脸上,此时此刻,阎离似乎听到了童年时过年的打锣鼓的声音,那是从他胸腔内传出来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加有力和急促。
阎离作为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现如今,遇到了这种情况,他的内心不禁充满绝望,难道今天就要成为他的死期?
不!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他还要去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不能够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杀死。
想到这里,一股勇气从心灵深处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流遍了他的全身,阎离眸里的害怕被坚定勇气所替代。
阎离脑袋快速转着,现如今,他必须想出法子来逃出生天。
看着大小能够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的体型穿过的车窗,顿时,一个主意在阎离脑海里形成,说时迟那时快,趁着蒙面黑衣人慢慢地朝马车这边走的时候,锋利的剑尖抵在粗糙的路面划过的刺耳声音。
听在阎离的耳朵里,感到十分地刺耳。
正当阎离准备掀开车窗帘子的时候,
忽而,一把削尖的剑,在月色下,泛着冰凉刺眼的冷光,而後反射映入了进了阎离的眼帘,阎离眸里极速地一扫视过去,本以为是那黑子蒙面人的同伴。
看着冰冷寒凉的光芒,阎离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他闭上双眸,心中不甘,等待着冰凉的触感朝他袭来。
然而出乎意料地是,他并没有遭受到袭击,阎离缓缓睁开眼睛,他原本会朝他刺来的剑已经消失在眼前,而一阵兵器相抵的打斗声从外边传来。
阎离心里骤然升起来了如获新生的喜悦,到底是谁来救他?此时此刻,阎离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的人名和画面。
阎离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他迅速地倾身上前掀开车帘的一角,阎离知道如果自己贸然跑出马车的话,他势必会黑衣人的要挟,来成为了拖累解救他恩人的负担。
因而,阎离思虑周全后,他选择待在了马车里静观其变。
等阎离的视线落在那个解救他的恩人身上之时,只见他俊逸的面容划过点点的惊讶疑惑,而后这些神情又变成无可名状的感动。
他怎么也想不到来冒着生命危险来解救他的恩人居然会是容长安,顿时,阎离心中五味杂陈,他神色复杂多样地看着容长安。
只见月色下,刀光剑影影影绰绰,容长安与黑衣人势均力敌,两人来回相互厮杀几百回合,容长安为了不让敌人发现自己真实的身份。
容长安就临时将自己的裙摆处撕扯下一块方巾,而后她蒙起了自己倾城无双的姿容,只露出一双摄魂夺魄的凤眸,眸里寒光闪闪,手中剑势猛如破竹,势不可挡地朝黑衣人的心穴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