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安郁积在眉眼间的忧愁已经慢慢地消散开来,此时,容长安秀丽的眉眼舒展开来,犹如拨得云开见月明,朗朗清风徐来。
说着的同时,容长安将凤榻案几上的青花瓷茶杯缓缓地端起来,容长安右手掀起茶杯盖,朝茶杯轻轻地吹着风,试图让雾气袅袅上升的热茶水冷却一些,姿态优雅冷艳。
等茶水轻微地没有那么烫之后,容长安双眸抬起,眸色微动,她眼眸眯起来,轻轻地啜饮一口茶水。
望着容长安优雅高贵的动作,听到容长安的话,春桃眸色划过点点黯然。
不过一会儿,她就抬起双眸,神情恭恭敬敬地朝着容长安开口说道:“主子,您,快些去吃午膳吧,如今,日头也过了天中,再不吃,菜就要冷了,待会吃就不怎么好吃了。”
春桃将视线瞟到了透过窗户投射在地面上的阳光,看到阳光的阴影越来越短,春桃脸色有些灰白,朝着容长安好心地提醒道。
容长安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她的视线环顾了一圈,最终,她眼眸眯起来,定定地落在了那散发出袅袅香烟的香炉上,眸中若有所思,眸底满是不解。
看到容长安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春桃脸色有些疑惑地望着容长安,瞧见容长安面色划过点点意味不明的情绪,春桃心里疑惑不解,她顺着容长安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香炉身上,眸色满是不解。
见容长安依旧是坐在凤榻上,并没有挪动半分,春桃脸色更是好奇,美眸盛满犹疑,最终春桃终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心。
春桃声音带着浓浓的疑惑,朝着容长安缓缓地开口出声问道:“主子,你怎么了?”
春桃问的时候,神情小心翼翼。
而容长安本来是听着春桃说话的,蓦然间,她的视线落在那一侧的香炉身上,容长安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点点灵光,对于这纳兰无忧的事情,容长安觉得自己心里头好像是有了一些能够理清楚的头绪。
想到这,容长安的凤眸紧紧地眯起来,她的目光炯炯,停留在半空之中,恍若看见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听见春桃的声音。
不过,一会儿,容长安就忽然感到被人推了一把,她蓦然从思绪里抽身出来,不过与此同时,她的背后也惊出了一身冷汗,犹如刚刚做了一场难以承受的噩梦一般。
容长安目光惊慌未定地四处环顾,最终,她眼眸眯起来,看到了脸色焦急担忧的春桃,容长安眸子中的情绪慢慢地变得沉稳下来,她整个人也安定了下来。
容长安双眸一凝,她将宽大的衣袖兜里放着的锦帕取出来,而后脸色有些灰白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瞧见容长安这般,春桃脸色刹然变得有些焦虑,她眼眸眯起来,正要开口再次出声询问容长安到底感觉怎么样的时候。
容长安抬眸看了眼春桃,瞧见春桃一脸掩饰不住的担忧,看到这里,容长安刚才惊惧的心也缓缓地安定下来,她眼眸慢慢地温暖起来,唇角勾起一抹美丽动人的笑容,五官生动起来,恍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容长安声音柔柔的,听不见刚才半点的惊慌:“春桃,没事,本宫刚才只是突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抽不出身,感觉只有思想能够动,本宫的身体以及其他的东西都不是本宫能够支配的了,而且,本宫也突然想到了纳兰无忧案子的新的可能性,所以刚才并没有听见你的话。”
容长安并没有直直地将目光落在了春桃的身上,而是停留在香炉身上,并未移动半分。
听见容长安冷静的话,春桃娇俏的面容愈发凝重,她清秀的眉眼间拢着一层乌云,隐隐散发出忧愁。
瞧着容长安双眸,春桃脸色更是焦急难定,听见容长安刚才话里边的描述,春桃心里划过点点不好的预感。
春桃黛眉紧紧地蹙起来,犹如远峰拢聚,看得人心头一堵。
“主子,你可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吓到了奴婢,你刚才跟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魔怔了一样,奴婢担心又是那个巫术作的怪,主子,你一定要重视起来,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瞧见容长安满脸的不在乎,春桃面色焦急,美眸盛满焦虑,声音透露出浓浓的担忧。
听见春桃的话,容长安双眸一凝,望着她姣美的面容满是担忧,容长安心里顿时也紧绷起来,难道这真的是受了巫术的后果?
一开始,想到巫术,容长安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她想着的是等她解决完太后的事情,再来解决这个企图背后谋害她的阴险小人。
而照如今的情况看来,这件事情,她不得不放在心里认真地对待了,如果她没有一副好的身体,如何为前世屈死的三千兄弟报仇血恨?
重生一直以来,盘旋在容长安心里头最重要的信念便是扳倒太后和夏紫烟他们一伙人,最终的目的是让李亥为前世的自己陪葬。
因而,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容长安便没有多少时间去理会其他,尤其在太后的寿诞之日即将来临的情况下,她更加没有什么时间分出来关心自己的身体是怎么样的。
可现在,容长安的心里怒气勃然,她眼眸眯起来,凤眸中满是冷厉,充斥着猩红,浑身散发出煞人的气息。
她定要将这背后谋害她的人揪出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有天大的胆子来用巫术搞她,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想到这,容长安内心里的怒火如同燎原之火,刹然间,便烧得火旺。
容长安掩藏在宽大衣袖里的双手紧紧地攥起来,眸子划过点点阴冷,眸色幽深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