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函似乎是被事实打击到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但王昊他们俩,可不会顾忌一个这样的人的心情,看他跪在那儿发呆,一点儿不留情面地一脚踹上去,“你是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在我面前还敢发呆?”
袁函恍惚间回神,看到王昊的脸,仿佛看见催命的恶魔。
他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说:“你想对我干嘛?我告诉你们,现在可是法制社会。”
刚才短短的几十秒,他也已经想明白了,家里的那些人把他送过来肯定是已经和孟家商量好了一些事情,不然不会这么干脆。
所以现在还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要紧。
王昊看他眼睛里咕噜噜转,不知在想什么的模样,呵呵一笑,“想啥事呢?我告诉你,你家人既然把你送来,那你就好好在这呆着。”
他的声音猛然变得狠厉:“就算是我们想要了你的命,你也要老实的给,我们不会有任何麻烦。”
袁函不愧是袁家的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放弃的倒是很干脆。
孟非看他一脸绝望,摇头:“你们家里人也太狠心了,因为一个项目就把你卖了,听说这次的项目负责人是你一个堂哥,就是不知道人家记不记得你这个人情,毕竟这是你拿命换来的。”
王昊听见这话都觉得有些想吐血。
这小子比自己还要狠,自己只是报复,这就直接把人家最后的心理防线给击溃了。
孟非耸肩,也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过分。
袁函果然受不了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趴在地上开始哭了。
王昊看他这个丢人的样子,非常嫌弃:“你这是干嘛,我们还没说要你的命。”
他也只是开个玩笑,只是报警是肯定的,至少袁函也要体会一下自己当年的感觉。
有孟非在的话,估计袁函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袁函可是比他们两个更清楚家里的情况。
和孟非是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不同,袁函是众多继承人中的一个,很容易就被其他人挤下去。
现在有这么一个大疏漏,那些人放弃他情有可原,更别说还能换来一个跟孟家合作的项目。
王昊看着袁函倒霉落魄的模样,一时间也没有多少报复的想法了,兴致缺缺地去刷牙洗脸,至于袁函,当然是送到警察局,连着昨天晚上的那人一起。
“少爷,王先生,今天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请务必把准备的早餐吃完。”护工阿姨从外面进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屋里的两个人说。
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用尺子量好的,规范的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一丝不苟的头发完整地贴在头顶,一根跑出来的都没有,再加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王昊每次看到她都觉得心里犯憷。
僵硬地笑笑,他点点头,赶紧从房间里出去,对上孟非揶揄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哪儿有徒弟这么嘲笑师父的?
再说了,孟非就是嘲笑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要跟他一样,乖乖地听话把那些难吃的蔬菜吃完?
真不知道医院的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难道病人不应该吃好一点儿,然后补充营养才能好得快吗?
现在每顿都给他们吃些蔬菜,那身体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而且,他们要面对的困难还不只是这个。
沧海市的赛车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训练是必不可免的。
但是这个护工阿姨可不管你是不是要参加比赛,只要不按照她说的话去做,不出十分钟,孟家老爷子的电话就会打过来,甚至威胁孟非不能再留在沧海市。
师徒两个为了这次的比赛,只能忍辱负重,看着阿姨每次欣慰的表情,他们俩心里就憋屈的厉害。
阿姨把餐盘收走之后,王昊神秘兮兮地对孟非招手,让他到自己这边来。
“干什么你不在这里好好呆着,还想弄出来什么幺蛾子?”孟非也是跃跃欲试,但是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王昊刚想动手教训一下自己这个不知道长进的徒弟,但是想到这件事情还需要他的配合,只能忍着,说:“你还想不想参加比赛?”
孟非眼睛亮了:“当然想,不然我这么多亏都白吃了。”
可惜门口还有人看着,他就是想出去也没那个胆量啊。
王昊在孟非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孟非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止不住地点头。
等俩人商量完了,王昊忽然捂着自己的伤口开始哎呦哎呦。
孟非赶紧去把护工阿姨叫来,指着王昊说:“刘姨,我师父的伤口又疼了,你赶紧去叫一下医生!”
王昊立马在床上打滚,争取装的更像一点儿。
刘姨哪儿还敢说别的,立马就跑出去了。
等人出去了,孟非才嫌弃的说:“你这表演还真是夸张,刘姨也是,明知道只要一个按钮医生就过来了,还专门跑去叫。”
王昊看他一眼,眼神里面包含的意味差点儿让孟非炸毛。
“你干嘛这么看我?感觉我是个智杖一样。”虽然这么说不礼貌,但是王昊的眼神就是深刻提体现了这一点。
王昊穿好衣服,说:“没事儿,我们准备一下,快点溜出去,不然等阿姨回来就晚了。”
脑子想想都知道,刘姨肯定是看出来他们的想法了,至于愿意配合,也肯定是看他们两个这段时间在这里呆的太无聊,所以才故意转股总不知道。
事实上,在孟家老爷子身边伺候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连他们俩这点儿小伎俩都看不穿?
总之,能顺利出来就是好事儿。
俩人偷偷溜到医院的停车场,找了一辆车就开出去,在外面好好地兜了一圈,才意犹未尽地回来。
回来之后,孟非整个人就跟鹌鹑一样,走到门口了都不敢抬头。
王昊看他这么自欺欺人的样子,也没有戳破,大摇大摆地跟着他进去。
在孟非惊悚甚至是劫后余生的目光里,王昊和刘姨打了个招呼,才安心吃晚饭。
孟非倒是很心虚,晚饭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对着那边打扫的刘姨说:“刘姨,我们两个今天偷偷溜出去了,你别生气。”
现在连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了,肯定是生气了。
刘姨比想象中的淡定很多,语气平缓地道:“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少爷你要是想出去的话,事先跟我说一声,让我好有个准备,明天安排一个医生跟着你们一起,免得出了什么事情不好处理。”
她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让孟非心里安心不少。
王昊点头,说:“我们知道了,刘姨,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您放心。”
要是没有刘姨的允许,他们两个连这层楼都下不去。
孟非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昊毫不紧张的骚操作的,等刘姨出去了才说:“师父,你这有些不厚道,我们都是一起的,你怎么能这么害我担惊受怕?”
他今天一天都快紧张死了,生怕刘姨生气,他们晚上回来连晚饭都没得吃。
而这人倒好,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后果,还不告诉自己,让自己在那里白白担心了一个天。
王昊笑而不语。
这种事情都是成年人的精要,告诉这么一个小孩子也没有什么用。
但是表面的安抚工作还是要做好的,至少不能让这人炸毛了不是。
所以王昊一脸神秘地说:“这当然是为了让你更适合训练的环境,紧张的心情有助于你保证自己的注意力,但是也要记得不能太过紧张,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过度了,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就是不想跟我说,所以看了我一天的笑话。”孟非毫不留情地拆穿。
王昊一副痛心的表情看着他,满是心痛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孟非心里有些忐忑了,难道这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还是说自己真的怪罪王昊了?
王昊借着仰头,对着孟非露出一个有些遗憾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想的?不过你也挺有意思的,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然刘姨回来就知道他们不在了,怎么可能不让人去找?
唯一的解释就是刘姨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不用担心,所以也没有派人过去,不然孟家的几个人早就把沧海市都翻一遍了。
孟非气的东西都吃不下了。
既然如此,王昊伸手把他那边的东西拉过来。
今天晚上的晚饭比前几天都要丰盛,味道也是前所未有的,至少不用再吃清水煮白菜再撒点盐这样的菜了,哪怕那个白菜听说还是用人参等各种名贵中药材泡水浇灌的。
白菜就是白菜,再怎么珍贵,也改不了它是白菜的事实。
有了刘姨的允许,俩人再出去练车就再也没有顾忌,大白天大摇大摆地就从医院出去了。
就是刘姨给他们配的那个医生有点儿吵,每次都是什么东西不嫩顾总,什么东西不能碰。
王昊觉得这人烦死了,要是不能做剧烈运动,那他们俩现在什么都不能干。
这么鸡飞狗跳了几天,比赛的日子总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