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按兵不动
这一刻钟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都很匆忙。
顾戚戚作为整个队伍中唯一的女人,身份还是大夏的淮王妃,自然是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还要时刻提放着这些匈奴人。
好在,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顾戚戚不用时刻被人盯着。
另一边,谢雨怜也活动了筋骨,往路边的林子中行去,匈奴人并没有跟上,这确实是荒山野岭,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呼延赞的下属只是冷淡的瞥了一眼两人,之后就继续喝水吃东西。
谢雨怜刚走到无人的地方,就听到了一阵风声,他的手指微动,不多时,回以对方一阵轻微的声响。
几乎是下一瞬间,谢雨怜的面前就跪了一个人,一个浑身黑衣,遮头盖脸,只露出一双冷酷眼睛的人。
“主子。”
谢雨怜颔首。
“京中情况如何了?”
“那边的人传消息说,昨日亥时,淮王带人出城了,之后一直在城外搜寻,现在已经顺着线索找到了那处林子,想来淮王也知道匈奴人带走王妃的事情了。”
谢雨怜沉吟片刻,忽然就笑了。
他本来只是好奇顾戚戚的为人,再加上存了那么一点点剑走偏锋的意思,所以才会走这么一遭,没想到收获这么大。
这淮王与淮王妃之间的感情甚笃,真是意外之喜啊!
“主子,这群匈奴人,要不要.....。”
这黑衣人是一路跟随谢雨怜等人过来的,自然知道这大半夜的时间,自家主子也是被匈奴人捆起来横放在马背上的,那样的姿势必然不舒服。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黑衣人也有自己的底线。
“不用。”谢雨怜深知自己手下人的秉性,若是自己一点头,这一群匈奴人怕是都会折在这里。
他倒是觉得,留着他们的话,作用更大一些。
“可是那些人,竟然将您捆起来了。”
这黑衣人也是个忠心的,谢雨怜皱皱眉头,没想到这次跟过来的是个愚笨的,他向来不喜跟人多做解释,但是此时也说了一句。
“一会儿就不会捆着了。”
顾戚戚是个极为聪明的,但凡她要是愿意想办法,匈奴人必然待他们态度大变。
黑衣人只好低头,谢雨怜难得又嘱咐了一句:“让他们都按兵不动,若是有什么行动,我自然会发出指示。”
一刻钟的时间过的很快,顾戚戚活动筋骨之后,本来准备找点草药之类的,却发现,这周围真是有些贫瘠,土地中竟然没什么作物,只好无奈放弃。
“淮王妃娘娘歇好了吗?”
回到人群所在,呼延赞立刻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顾戚戚几乎以为对方要看出什么了,她面色微顿,摇摇头。
“哦?”
“二殿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一路上我一个弱女子能做的事情有限,不如就不要绑着了吧?”
呼延赞想了想,竟然直接点了头。
之前在夏都的时候,顾戚戚背后有淮王府,还有诸多依仗,但现在在这路途中,或者说马背上,顾戚戚一个女人,就算是插翅也难逃。
于是,再次上路的时候,顾戚戚和谢雨怜都松绑了。
顾戚戚终于能够以正常的视角看看周围的风景了,很快,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原先颠簸难受,她也就闭了眼睛,这时候才发觉周围为何如此荒芜,匈奴是马上的民族,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夜的功夫,竟然走出了这么远。
而且,她没看错的话,呼延赞并不是按照他们被划定的路线行走的。
使团的进京离京,如果不按既定路线走,是要被问罪的。
按照这路线,再有一天的功夫就到了大同府,如果在大同府无法自救,那下一步就直接入了匈奴境内,到时候更不好办。
夏都城中,承安帝等了一天,最终还是没有等到玉宵衣的出现。
“这是不回京了?”
镇守外地的将领无召不得回京,同样的,在京城的将领无招不能外出,更何况,玉宵衣之前还是打着养伤的名号窝在府里。
“给我宣召玉宵衣进宫。”
承安帝的脸色明显不好看,马鞍山不敢抬头,急忙叫了人去安排,只是一个白天的功夫,淮王漏液出宫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夏都所有达官贵人的家中。
快马加鞭送出去的人,一直都没有找到玉宵衣,马鞍山亲自出宫去了淮王府,给淮王府的人施压。
结果一无所获。
到了晚上,玉宵衣依然是毫无音讯,承安帝冷峻的面色下,竟然带着一丝笑意。
“原先还只是犯了宵禁,漏液出城,现在可就是抗旨不遵了!玉宵衣好大的胆子。”
玉宵衣现在掌握着大夏一半的兵权,等闲的罪名也不可能将人扳倒,承安帝只希望能够一步步的瓦解玉宵衣的势力,一步步的将玉宵衣手中的兵权拿回来。
这一夜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有许多人都失眠了。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承安帝端坐在御座上,俯视群臣。
“臣有本启奏。”早就有揣摩帝心的人站出来参玉宵衣一本,这种事情不会伤筋动骨,但钝刀子割肉,感觉不会太好。
一众武将都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因为这是事实,重要的是玉宵衣昨夜有口信传过来,说不必理会。
“大胆玉宵衣,马鞍山,传令金牌召回淮王。”
金牌可以代表天子,之前的传唤玉宵衣不理会也就罢了,如果不理会金牌的话,此事的性质就有如造反,藐视君上,从来都不是一件小事。
“夏怀安,你带领一百城卫去请淮王,若是请不来的话,可以多加些人手。”
此言一出,朝堂皆惊。
这是奔着一举拿下玉宵衣去的,如果玉宵衣抗旨的话,结果怕不是牢狱之灾这么简单。
“是。”
夏怀安心中也有些苦闷,淮王如果真的不愿意回京,一百城卫,甚至一千城卫,恐怕都无甚区别,陛下想的也有些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