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升丝毫不敢怀疑：“知道了……”
“房子卖了太费事就留着吧，还有金条你也可以留下，将来养老足够了。”曹震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赵东升：“明天把这里的现金全部捐献给希望工程，我估计折合成华夏货币，总额应该在一千万以上，我必须要看到新闻报道。只有新闻上说了，有好心人捐款一千万，我才当做你真的就是捐了。如果你没捐，我把这段视频交给有关部门，你手头可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什么？”赵东升有些意外：“你……让我捐给希望工程？”
“没错。”
“你不是要自己带走？”
“我为什么要带走？”曹震非常轻蔑的看着赵东升：“如果换做你，你肯定要全部带走，留在自己的口袋里。可我不是你，你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我可比你高尚多了。”
赵东升更加尴尬了：“看出来了……”
“不义之财，哪来的就要回哪去……”曹震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些都是民脂民膏，捐给希望工程就是回到本来应该去的地方，明白了吗？”
“明白了。”赵东升很尴尬的道：“但是吧……我如果直接以个人名义捐款，虽然说媒体肯定会报道，但也肯定会有人质疑这些钱都是哪来的。”
“这个很简单。”曹震吩咐道：“你把所有钱放到袋子里，放到希望工程办事处门前，然后附上一张纸条，上面就说自己打拼多年有了些积蓄，想要拿出来回馈社会。但是呢，你这个人又不喜欢出风头，所以就不用真实身份了，不过还是希望能够让媒体报道一下，这样可以鼓励更多的人帮助失学儿童。”“
赵东升此时既是有些惊恐，也是有些惭愧：“好。”
“接下来，你把乔志强的事情全告诉我，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算两清了。”曹震说到这里，笑了笑：“想必你也不愿意看见我，只要你别再来找我麻烦，我肯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赵东升连小金库都被发现了，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曹震问什么就说什么，何况曹震问的还不是自己的事情，他自然不敢有任何隐瞒。
不过，赵东升提供的信息，跟唐佳婉基本差不多，都是说乔志强家里是做套路贷发家，赵东升只多说了一件事情：“你是在NAIZ集团工作对吧，你们集团总部在一个小公园里，公园东侧有一排门市房，其中有一个叫金典小额贷款的公司，就是乔志强家里的。”
曹震对这家公司隐约有点印象，因为自己先前侦查过集团总部周围的情况：“继续说。”
“这家公司成立好多年了，乔志强家就是通过这家公司发财的，到如今还在经营……”顿了一下，赵东升详细解释道：“想必你也知道什么是套路贷，这家金典小额贷款是乔家生意的第一环，也就是说，凡是有想要贷款的人，都会先被带到这家公司，签署借款合同。在这家金典小额贷款之外，乔家还设立了一连串小公司，作为套路贷的其他环节。如果有人在金典小额贷款借到的钱无法偿还，就会被带去其他小公司，而这些小公司其实就是皮包，除了一块匾和一张办公桌之外就没别的了……”
唐佳婉详细解释过套路贷是怎么回事，所以曹震马上就明白了乔家的操作策略：“也就是说，对乔家的生意来说，金典小额贷款是重要，其余那些小公司则是次要的。”
“没错。”赵东升一个劲点头：“乔家在那边派了不少手下，因为担心有人去闹事儿，不过这几年乔家转型向企业提供融资服务，对小额贷款这一块业务投入的精力没有以前那么大。”
“难怪乔志强会认识你。”曹震冷笑着说道：“乔家的这门生意，你应该暗中提供了不少掩护。”
赵东升没回答，不过表情分明表示，曹震猜对了。
“你跟乔志强的合作必须终止。”曹震告诉赵东升道：“不怕让你知道，乔志强死定了，你要是继续给乔志强做事，我就只能让你陪葬了。”
赵东升一惊：“你……要杀了乔志强？”
“你以为呢？”曹震弹了一下烟灰，缓缓说道：“其实，我跟乔志强之间，只是一点小事，我本来没放在心上，我很忙的，没空关心这帮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但乔志强竟然动用公器对付我，那么我就不能再惯着他了，他想把事情闹大，我就必须让他体会到闹大之后的后果！”
赵东升看着曹震，丝毫不敢怀疑，乔志强要倒霉了：“我保证不跟乔志强来往了。”
“这差不多。”曹震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你断绝跟乔志强的关系，我保证你可以安享晚年。”
赵东升很有些惊喜：“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为什么是假的？”曹震冷笑着问：“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赵东升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我今天之所以不杀你，只因为你是一个小人物，杀了之后收拾现场太费事儿，对我来说划不来。”
赵东升松了一口气：“那么，今天晚上的事情，如果乔志强问起来，我怎么回答？”
“就说你让孙军去我家里查过了，什么都没发现……”曹震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乔志强给你打电话，能不接就不接，乔志强找你办事，能推掉就推掉。”
赵东升哪敢不答应：“知道了。”
“那就这样吧。”曹震看了一下时间：“我还有事儿，回聊……不对，只要你别惹事，咱们不会再见面。”
赵东升急忙保证：“我肯定不会惹事！”
“别忘了把这些钱捐了。”曹震指了指保险柜：“还有，永远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自己藏着掖着干的那点龌龊事儿，永远不会被发现，一旦被发现了，对你就是灭顶之灾。”
曹震丢下这句话，径自离开。
赵东升急忙跑过去，把老婆搀扶起来：“你没事儿吧？”
赵东升的老婆这会儿刚好悠然醒来：“这是咋的了，出啥事儿了，好像有人把我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