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曳听到这些,恍然大悟:“难怪曹震藏起股权转让协议,其实是想用来威胁骆世杰,得到股权。也就是说,曹震在整件事情当中,起到的作用可不只是一个保镖,其实曹震有自己的私心。”
“人,都有私心,曹震这么做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整个过程合理合法。”顿了一下,陈志英意味深长的说道:“怎么样,你是不是没有发现,其实曹震跟海龙控股有关系,所以说办案不是盲干就行的,一定要理对了思路。”
“既然我们都知道曹震干过什么,难道就不采取什么措施?”
“单说曹震拿到集团股权这事儿,违法了吗?”
“这……好像没有。”
“更重要的是,如果深入调查所有这些事情,就要把所有相关人员和企业的背景,先调查的一清二楚。而我调查过海龙控股,发现注册地竟然在开曼群岛,这家企业在国内没有办事机构,甚至都不知道联络方式,一直以来也没任何人跟NAIZ集团接触过。”缓缓摇了摇头,陈志英问道:“难道我们要去开曼群岛调查这家企业?”
“如果可以批一笔经费,我可以去开曼群岛。”
“还有那几个杀手,同样来自境外,查清楚这些杀手的来历,同样需要去境外调查,而局里没有这个经费。”陈志英立即摇了摇头:“所以我刚才告诉你了,这个案子深入调查难度太大,还不如照此结案,这样大家都省事儿。”
“但是,如果曹震真的涉嫌犯罪,我们这么做,可是放过了罪犯。”
“你觉得范晓峰这种人死了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那当然是好事儿了。”姚曳想也不想就回答:“他本身就是个犯罪分子,可惜法律一直没能把他怎么样,现在死了对社会来说有益无害。”
“这不就得了嘛。”陈志英点了点头:“整个案子发展到如今,我看是好事儿,死了一些该死的人,不管范晓峰还是那些职业杀手,正常来说,其实我们还真没办法把他们怎么样,有人替天行道是好事儿。”
姚曳猛然之间发现,陈志英说的挺有道理。
陈志英一字一顿告诉姚曳:“总而言之,这个案子不要深入追究,就按照眼下的推论结案,这会把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如果深入调查下去,我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而且会可能牵扯出一些更加复杂的人和事。”顿了一下,陈志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补充:“这是命令,我不允许你提出任何质疑。”
“好吧……”姚曳妥协了:“如果正式结案,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我看应该充分调查一下范晓峰。反正人都已经死了,调查起来没什么难度,把过去那些违法犯罪活动,全部公布于世。”
“好。”陈志英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的思维方式终于进入正轨了。”
一转眼,过去一周的时间,各方面都风平浪静。
所有这些案件,警方已经形成结论,正式对全社会公布,而这个结论跟曹震和陈志英商量的完全一样。姚曳对范晓峰进行调查,还真就搜集到了不少范晓峰违法犯罪的证据,包括经营地下毒场。如果范晓峰还活着,有很多办法抗拒警方侦查,并且毁灭证据,但范晓峰既然已经死了,调查起来就很容易。
关于范晓峰的背景,经由警方公布出来之后,让所有这些案件的定论显得更有说服力,同时在集团内部也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至于曹震这一边,已经去公关部履职,用这一周的时间,正好熟悉了自己的工作。
那么曹震的工作是什么呢,简单的说就是打杂,并不是说工作不重要,事实上有很多重要事情需要曹震处理,只是曹震并没特定的工作内容,只要有工作就得去干,不管什么工作。
公关部部长赵彦博,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也是当下所谓那种油腻男,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没事儿就摘下来盘,头发总是梳得油光锃亮。没什么事的时候,赵彦博会端着保温杯,挨个部门到处溜达,保温杯必定泡着十几粒枸杞。
这个赵彦博似乎无所事事,实际上非常重要,因为拥有广泛的人脉资源,他见了谁都是笑呵呵的,什么人都不得罪,曹震能看出来他相当善于为人处世,难怪会被安排到公关部。
曹震保留了自己的办公室,并不跟公关部其他员工一起办公,所以公关部门有事儿找曹震,需要打内线电话。
这一天下午,赵彦博给曹震打来电话:“你现在来一趟会议室,跟我见一个客人。”
“好。”曹震不以为意,放下电话去了会议室,却没想到这个客人,自己竟然认识:“是你?”
这个客人看到曹震也是一愣:“是你?”
这位客人不是别人,而是唐佳婉,虽然曹震和唐佳婉只见过一面,但彼此留下太深的印象。
今天唐佳婉没穿上次那种礼服,而是一身职业装,看起来精明干练,带着两个助理。
赵彦博有点意外:“你们两个认识?”
“是啊。”唐佳婉略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先前见过一面。”
“原来是这样。”赵彦博笑哈哈的点了点头:“那么咱们沟通起来,也就更容易了。”
曹震问赵彦博:“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赵彦博解释了一下,曹震这才明白,唐佳婉经营着一家广告公司,先前跟NAIZ集团签署了一份协议,唐佳婉负责给NAIZ设计策划一系列广告营销。今天唐佳婉过来,是因为手头已经形成几个方案,想给集团这边看一下。
公关部负责集团的营销推广,最近曹震已经比较了解集体团工作,赵彦博让曹震过来是想给出一些意见。
曹震事先并不知道广告营销这事儿,赵彦博是希望曹震根据产品本身的特点,想一下都有什么营销方式,这也是对曹震工作能力的培养,却没想到曹震竟然认识唐佳婉。
赵彦博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大家都认识,我就不用介绍了,沟通起来更加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