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曹震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我的直觉从来不会出错。”
姚曳轻哼了一声：“你这么自信？”
“没错。”曹震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我说过，你我的大方向一致，所以完全可以合作。”
“如果你只是凭借直觉，而没有证据，哪怕你的直觉一向正确，我也很难帮你。”
“如果你一定要证据，我有两条，第一是集团其他股东底子干净，只有范晓峰过去涉黑；其次是其他股东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股权很有兴趣，偏偏范晓峰总是装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曹震冷冷一笑：“NAIZ集团不同于普通企业，利润率相当惊人，面对这么赚钱的生意，范晓峰竟然一点不上心，你认为正常吗？”
“确实不正常。”姚曳思忖片刻之后，最后同意了：“好！我答应你！”
曹震微微点了点头：“谢谢。”
“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出去了……”姚曳看到曹震办公桌上有便签，于是拿过来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微信和电话号：“以后你不管有什么事儿找我，可以直接联系我，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如果还有第二次的话，我就告你袭警。”
“好。”曹震缓缓点了一下头：“没想到，你有胸又有脑。”
“你说什么？”
“这是称赞你。”曹震一脸的认真：“人们都说女人胸大无脑，但你成功打破这条规律。”
姚曳听到这哈，很想撕烂曹震的脸，不过忍了又忍，最后决定不一般见识。毕竟她是在执行公务，过去她因为自己的脾气已经惹了很多麻烦，实在不能再添麻烦了。
姚曳去找林温雅，把案件后续工作处理完毕，然后回支队找支队长汇报工作。
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叫陈志英，听姚曳把工作汇报完之后，点了点头：“虽然重要物证不见了，但不妨碍我们结案，这个案子可以到此为止了。”
“物证是被曹震给藏起来了。”姚曳把自己跟曹震的对话经过说了一遍：“曹震亲口承认。”
“曹震这么做，固然妨碍警务工作，不过从曹震自身立场来看，倒也无可厚非。”
姚曳非常惊讶：“支队长你竟然帮他说话？”
“你也是老警察了，也想到那份股权转让协议只是幕后主使者的烟雾弹，所以是否曝光其实并不重要。”顿了一下，陈志英又道：“曹震藏起股权转让协议，只是为了维护集团内部稳定，所以我才说无可厚非。”
“这个吗……目前倒是看不出来，曹震在集团股权争夺当中，是否存在什么个人利益。”
“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有一个新的案件需要跟进……”陈志英说着，拿出一摞资料放到姚曳面前：“是一起杀人案！”
姚曳只看了一眼资料，就皱起眉头：“这不是林温雅家的那个小区吗？”
陈志英交办的这个案件，正是曹震跟几个杀手那场血战，当时周围住户有人听到爆炸声就报警，属地派出所赶到现场之后发现了好几具尸体，于是就交给了刑侦支队，这种重大刑事案件都由刑侦支队处理。陈志英告诉姚曳：“现场几个死者，身份目前已经核实，都是职业杀手，其中有两个绰号泰山和乌鸦，在道上可以说是赫赫有名。一帮职业杀手，死在了一个公园里，而且先前爆发过激烈战斗，这个案子有点耐人寻味。”
“也没什么耐人寻味的。”姚曳冷哼一声：“很显然，他们是被派去杀什么人，结果被反杀了，问题是这个案子发生在林温雅住的小区，会不会跟曹震有什么关系？”
“有人试图谋杀林温雅或者曹震，结果被曹震给反杀，这个可能是存在的。”顿了一下，陈志英补充道：“但这里有一个问题，如果真是要谋杀林温雅或者曹震，应该直接杀到林温雅家里去。案发的这处公园，是该小区的一个配套设施，为什么战斗会发生在这里？”
姚曳同样感到费解：“确实奇怪。”
“所以，我们也不能认定曹震就是凶手，先顺着这些职业杀手的身份调查下去再说……”陈志英说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住在那个小区的人非富即贵，这个案子无论如何要给出一个交代，否则我们警方的压力会非常大。但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曹震涉案，所以暂时先不要去接触曹震，除非是能够发现实质性证据。”
“明白了。”姚曳还是有点不甘心：“其实，只要把曹震带回来，关上二十四个小时，各种手段一用，我就不信不开口交代。”
“你这样对方普通人可以，曹震不是普通人……”陈志英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暗中观察过，可以肯定曹震其人有超强的心理素质，想要击溃曹震的心理防线，老老实实把事情说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姚曳捏了捏拳头：“我倒是很有兴趣试一下。”
“你这是要打人吗？”陈志英轻哼了一声：“我不是告诉你了吗，NAIZ集团背景非常强硬，曹震作为林温雅的保镖，我们必须谨慎对待，稍有不慎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难道我们警方要向权贵让步？”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理论上虽然如此，但也只是理论上……”陈志英非常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实际情况是有些人要更平等！”
“看起来这个曹震，不只是犯罪嫌疑人，还是万恶资本家的狗腿子！”姚曳这会对曹震的厌恶，已经上升到阶级仇民族恨了：“如果被我找到证据，一定搞死他！”
“你还是先把这个案子处理好再说吧。”陈志英对姚曳这个手下颇感头疼；“我倒觉得这个案子是好事儿，如果不是发生在有钱人的住宅区，必须要给出一个说法，完全可以设法把案子压下来。”
“队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姚曳对这番话颇为惊讶：“死了好几个人，你竟然认为是好事？”
陈志英类似所当然的回答：“死的全都是职业杀手，职业杀手是干什么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果他们没有死的话，不知道以后又要杀多少人。”
“这……”姚曳一时无语，因为突然间觉得，陈志英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