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协会与当铺的联盟到了何等难处之境,张莫是决然想不到的,但对于刘尘这个态度,张莫却颇为担忧。
与刘尘接触这么长时间,刘尘向来避重就轻,只要事态仍在他能掌控的范畴内,他决然不会态度如此恶劣。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手机,随口问道:“宝宝,我们之前在宁水时,是在哪个酒店住的?”
“等等啊,”叶成瑶掏出手机,翻出了网络订房记录:“喏,就这里。”
张莫来不及解释,随手牵住叶成瑶,拦下出租车钻了进去,将手机递给司机:“师傅,宁水市,这个地点。”
一个小时后,站在酒店之外,张莫沉思了起来。
正规军围了刘尘,刘尘方才知道自己与阮文柳吃过饭,那证明刘尘事先是不知的。
所以,提供信息的,是正规军。
华夏在这东方大陆上,是最大的经济体,越后这等相较落后之国度,定然是不会因为捕风捉影之事,便派出正规军围堵华夏公民。
那说明一点,这个信息,是确切证据。
录音是不能作为证据的,而自己亦未曾同任何人讲过自己是团体入境。
这只能证明一点,军方有录像,从录像上人脸识别了入境安检录像,在安检录像上找到了自己扶着刘尘下飞机。
只有这样,才能将二人联系在一起。
也就是说,阮文柳暴露了。
但是阮文柳并未被军方捉拿,这说明,阮文柳与自己吃饭,是被举报的。
那么,提供录像的,只可能是餐厅工作人员,不是老板便是安保!
因为只有他们,才有权限提取录像!
军方仍在找寻阮文柳,这说明阮文柳已然离开酒店了。
但军方掌握着道路监控,阮文柳若是现身,定然是第一时间抓捕归案。
这说明,阮文柳出了酒店后,并未被道路监控拍到。
而且,他手上有金条,定然要找个地方将金条兑换钱财。
五十一年囚禁,阮文柳是不可能有身份证明的,银行开不了户,要想换现金,黄金店没有那么大的现金储备,只能去城内现金充足的典当铺!
想到这里,他打开手机,搜索了城内典当铺。
宁水市靠近华夏,受了华夏文明影响,城内方正,三家典当铺距离市中心的酒店是差不多的。
这就不存在远近问题的优先排除项了,那下一个排除法,便是……
张莫抬起头来,扫了一眼空中。
右边是十字路口,天网探头发着微微光芒,显然正在运作之中,左边是一条直道,但靠近酒店这边,有一条商业步行街。
步行街是决然有监控的,所以,阮文柳的行走路线应当是出了酒店问了路,穿过马路走的对街。
想到这里,张莫也不顾车来车往,直接闯过了马路到了对街。
看着手机,他一路直行,这个方向最近的典当铺在三公里左右之处,从前方八百米左右位置钻进一条巷子,穿过城乡改造区,就能直达典当铺门口。
城乡改造区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混乱的代言词,这里没有监控,没有覆盖的警力,黑恶势力大行其道,黄赌毒的交易皆是在这些位置完成。
那么,阮文柳很有可能问路之后,从这里走了过去。
确认了思路,张莫立马跑了起来,一头钻进小巷子,朝着典当铺跑了去。
穿过满街妓女的长巷,挤过人来人往的菜市,路上撞翻了的水果摊老板被张莫随意扔了几张钞票糊弄了过去。
他心头有事,又哪儿注意得到巷子中那几个黑瘦青年看着他扔钱时两眼放光的眼神。
终于,他跑到了典当铺外,等着电动大门一开,便冲了进去。
典当铺内没几个人,张莫取了号排好队,焦急地等待着前头那个越后小哥办理完业务,带着钱离开后,立马坐上了柜台的椅子道:“老板,六天前,有没有人在你这里典当过黄金?”
典当老板伸出满脸皱褶的老脸,捋了捋花白的头发道:“小哥,本处不得打探客户隐私。”
“不不不,老板,您误会了,”张莫连连摆手:“我只是问有没有人在您这里典当过一根规格方正的金条,换的现金。”
“啊?”老板一脸惊讶地看着张莫:“你看我这店,储备现金像是有一根金条那么多的样子吗?”
“您告诉我有没有人来办过这个业务便是。”张莫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两张百元华夏币递了进去:“老板,不白说,这是酬劳。”
老板接过钞票,对着光线验了真伪方才收进柜台道:“小哥,不瞒您说,别说六日,这半个月,我也只低价收入了些棉被床褥,旧锅旧碗,都没什么生意,您这两百华夏币啊,比我半个月的营生都多了。”
我去!
阮文柳竟然没来过?
这下张莫真要疯了。
没来典当铺,难不成他去了黄金店不成?
但这不科学啊,阮文柳言谈犀利,观点独特,显然是逻辑思维比较明确之人,他犯不着做那么傻的事情吧?
张莫挠着头,走出了典当铺,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莫不是去了其他典当铺?
但其他典当铺的方向,第一步便有监控。
自己并非特别聪明之人,自是不敢与越后整个国家的智囊团相较,自己比智囊团多出的唯一情报,便是那根金条。
智囊团虽不知阮文柳会来兑换金条,但也比张莫有更大的优势,他们掌控着整个天网系统。
虽说越后天网系统不似华夏如此普及,但躲掉天网在市中游走亦是很难的一件事。
可即便如此,智囊团依旧找不着阮文柳。
难不成,阮文柳还有其他势力支撑,鸦与毒只是用来引导火力的炮灰不成?
若真是被其他势力带走,那可真就完了。
想到这里,张莫愈发感觉到恐惧。
走在改造区小巷中,张莫沿着原路返回,试图在这条路线之上,找着阮文柳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走着走着,他忽的脑后一凉,一个硬物顶着他的后脑勺。
他的耳旁,也响起了极端别扭的华夏语。
“别动。”
尔后,一双黑瘦的手便朝他的裤兜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