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女士们,”一身西装的主持人,脸上戴了个黑鸦羽毛,信步而来,一口国际语说得十分流利:“我们的杨先生,挣脱了牢笼,解开了束缚,请大家给予其最热烈的掌声!”
伴随着主持人的鼓舞,礼堂之内,灯光大亮,只见台下至少有上千个座位,个个座无虚席,每个人戴着不同的面具,穿着皆是极其名贵,他们有人端着红酒,有人拿着雪茄,同时举起手来,轻轻鼓起了掌。
杨明光呆愣着,看着台下的这群蒙面人,这些人有些棕发,有些金发,亦有些黑发,似乎全世界的人种,都能在这群人里找到般。
这是怎么回事?
杨明光迷糊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主持人意气风发的演讲。
“那么,”主持人举起一只拳头:“请各位登记下注的客人们,开始账目结算,我们这边,也会稍作准备,下一场节目,稍后开始!”
伴随着主持人的话,巨大的帷幕落了下来,而台下的客人们,交头接耳中纷纷从怀中掏出了银行卡,而四周亦是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穿着好似乌鸦之人,端着盘子朝着宾客们走了去。
帷幕落了下来,杨明光依旧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这一切转变得太过夸张,直至整个舞台再度陷入黑暗,他才意识过来,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大麻烦。
那个黑鸦面具的主持人,似乎是提到过赌注,难道这群人在用自己的逃脱来赌吗?
“喂,”带着满脑子疑问,杨明光亦是换上了一口国际语:“我到底在哪儿,这是怎么回事?”
灯又亮了起来,这次的灯光,却是血红色的。
“杨先生,请您配合一下,坐回椅子上去,”主持人脸上的黑鸦羽毛,反射着淡淡的猩红:“好吗?”
“凭什么?”看着主持人朝着自己走来,杨林天立刻摆出了搏击的姿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却见主持人嘴角划出一道异常邪魅的弧线,熟悉的北平府方言从那弧线中冒了出来:“恶人!”
下一秒,主持人消失在了杨明光的视线之中,再度出现之时,已然是一记重拳,狠狠打在了杨明光的胃部!
这一拳,打的杨明光胃液都翻了上来!
强烈的灼烧感,从胃部一直到喉头,尚未从灼烧感中缓过气来,杨明光又感觉到口鼻被人捂了,那张捂住他口鼻的手帕味道极其古怪,他仅是吸了一口,便晕了过去。
唤醒他的,是舌头上的一阵剧痛。
睁开眼时,他发现,他被捆在椅子上,舌头被拉出,钉在了面前竖着的一根木棍上。
挣扎与喊叫毫无意义,眼前的整个剧场,似乎都在因为他的舌头被钉上而兴奋,这等场景之下,长期的编程工作养成的思路,让杨明光停止了无意义的叫喊。
他静静地观察着周围,舞台已然被那血红的灯光照耀得渗人,木质的地板上涂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诡异黏稠物,台下的观众更是不少已经站了起来,似乎对台上的事情很是期待。
在这诡异的氛围之下,主持人换了一身大红色的西服,胸口的红领结分外闪亮,他依旧戴着黑鸦面具,只是此时的黑鸭面具上,插了一根红色的羽毛。
“先生们,女士们,”主持人信步盎然,站在台中拿起话筒道:“我们的节目,已然到了最高潮时,那么,请各位准备好下注,这一次,我们赌这位杨先生,是否愿意自愿咬下自己的舌头,赔率照旧,规则照旧!”
照旧?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杨明光脑中闪了过去,紧接着,他居然看见,绝大部分客人,居然皆是选择了自愿咬下的选项,下了注。
接下来,会经历什么?
这群人究竟有什么手段,会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咬舌自尽呢?
而这群人这么熟练地选择了自愿,配上那句照旧,岂不是说,之前已经有很多次这种事情,而每个人都选择了自愿咬下呢?
来不及细细思索,主持人已然鞠了一躬,退到了台下。
“祝各位玩的愉快。”
至此,杨明光的命运,揭开了最最可怕,最最残暴的一幕。
在张莫听着杨明光鬼魂讲述之时,另一头,刘尘已然吞下了丹药,浑身散发着金芒,不多时睁开眼,已然神情盎然,精神抖擞道:“师兄,让你破费了。”
颜烈笑着摇了摇头:“为了华夏,一切的破费,都是值得。”
这个普通的村庄外,此时已然是鬼雾腾腾,浓烟滚滚,雷云掩了苍穹,天高空远,有一女子,站在山头,迎风而歌。
水潺潺,雾朦胧,祭先祖,迎外寇。
恳山魂,求灵魄,拜天神,护山河。
歌声缥缈清灵,却引起了诸多共鸣,霎时间,这平庸小村,四面八方皆是响起了歌声。
“天苍苍兮雾茫茫,鬼人和兮祈苍皇,天无道兮人为疆,鬼人与兮迎朝阳!”
伴随着歌声,只见东南方猛然弹起一团黑雾,来势奇快无比,直直朝着小村飞来。
而此时,小村之上,一个斗大的冰层凭空而至,这冰层漆黑如墨,牢牢覆盖了小村之上。
黑雾收手不及,猛地撞在了冰层之上,碎成一滩鲜红,而这鲜红入了黑冰,却让黑冰愈发明亮了起来。
下一刻,只见一只腐烂恶犬踏着空气飞奔而起,对着天空嗷呜一声嘶吼。
一道天雷从天而降,正正击中盖碗正中,奔腾的雷光随着盖碗落下,将周遭草地灼成一片焦土。
“老爷子,”谢一笑微笑着道:“你找的这人行不行?不行我上?”
“你先别急,”颜烈摇了摇头,看着楼上站着的邪冰大师道:“他可比你想象中厉害太多了。”
“他说得对!”
这一声是从谢一笑背后传出来的。
却见李御坐在他背后的太师椅上,端着一杯茶,正用茶盖轻轻拂着水面漂浮的茶叶:“现在的降头师不行啊,这么弱。”
再转头看上去,楼上站着正在施术的,分明是一块黑冰形成的人形罢了……
雷光之后,又是一团烈焰从天而降,村旁的古树更是拔地而起,根须挥舞着,朝着村子爬了过来。
“师叔,孩儿请战!”
“掌柜的,让我来!”
颜烈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这两个青年。
一个西装革履,温文尔雅,戴着金丝眼镜,面如冠玉。
而另一个,一身羌人服饰,小辫子扎得冲天而起,肩上兽皮极其精美,黢黑的面庞满是刚毅,眼中的熊熊战火好似喷薄。
颜烈又看了看马二爷与谢一笑二人,马二爷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而谢一笑,眼中写满了担忧,他看着西装男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叹了口气,一言不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