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当家的,这位小哥和我有些渊源,我不介意。”
赤明建一替张莫开脱,张莫完全没有想到,一时站在门口,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赤明建一随手推过来一张椅子,正正停在了张莫身边:“小哥,留下听吧,都不是外人。”
“傻站着干嘛?”颜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过来,坐着听,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尔后,颜烈也不管张莫,伸手在沙盘上一指道:“继续。”
沙盘之上,鬼人谷列在其中,原本当在正北方,代表蓝色的旗帜已然移到了西南方代表当铺的红色旗帜旁,东南方黑色旗帜的降头师们反倒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已然死了五个了,”颜烈指着鬼人谷:“邪气愈发浓郁,还打吗?”
“不打了,”亚种轻轻敲击着桌面:“再打下去,损失估计无法控制了。”
“我们打算撤回了,”李御倒是非常直接:“我们仅是一群凡人,损失已然够大了,这等神明之间的战斗,已然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但是……”颜烈皱着眉头:“这群鬼将若真成了气候,日后若是打到华夏,如何处置?”
尔后,他又转头看着赤明建一道:“大师,你怎么看?”
“我觉得吧,”赤明建一站了起来,双手搭在桌子边缘:“应当把他们封印了,否则,颜大当家的日后助我之时,后院若是起火,那可就不好办了。”
尔后,他双手之下,浮出一个颇为美观的方形阵法:“封印术我能提供,我的夜儿也能,只是前提是必须要制服他们,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那你们聊,”亚种似乎极其不悦:“我们这群人就不插手了,先回了。”
说罢,他朝着颜烈一拱手道:“大当家的,华夏再见。”
颜烈尚未来得及阻止,却见古越搭上了李御与亚种的肩膀,三人瞬间化作一团白雾不见了。
“走了?”赤明建一有些意外:“这货脾气挺大啊?”
“走了也好,”颜烈撑着桌子,依旧紧盯着代表鬼人谷的位置:“走了,我们就说正事了。”
赤明建一坐了回去,饶有兴趣地将双手抱在胸前:“当家的还要完成任务吗?”
“嗯,”颜烈点了点头,单手指着黑色旗帜道:“我的主子给的任务,只能选择完成。”
“说吧,”赤明建一看着颜烈:“准备怎么做?”
根据地外,约三公里处。
在胡岳鹏的指挥下,众人三两聚拢,四下坐着,不多时,一阵白雾凭空而现,古越带着李御亚种出现在了空地之上。
“集合!开会!”
三分钟后,整个协会众排成了方阵,亚种一反近日那略显无知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上位者那强大的气息,站在方阵正前方,检视着自己的协会。
环视一圈,人数已齐,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兄弟们,记得我们此行的目的吗?”
“为会长报仇!”
“记得就好!”亚种忽的提高了音量:“会长的定位,这几日,我问过当铺好几次,他们不愿意给出,兄弟们,他们有诚意合作吗?”
“没有!没有!没有!”
张建国的威望着实太高,这接连三声答复,让亚种十分满意,他点了点头,又道:“咱们这些日子,不少兄弟就留在了越后,可咱们的目的,当铺只字不提,兄弟们,知道为什么吗?”
这一点疑问,其实早已存在于每一个协会成员心中,但他们却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只得纷纷议论起来。
“我告诉你们,因为,当铺要与降头师合作!因为鬼将的存在!此时不宜与降头教闹翻!兄弟们,我们这么多人折损在这边,这其中,有朝夕相处的同事,有至交好友,有每日为你们提供伙食的后勤人员,就这么白白折在这边,为他当铺大业添砖加瓦,值不值!”
“操你妈的,果然如此!”
“我早就说过,当铺的没一个好东西,什么林长空,什么颜烈,什么为了华夏,都特么是一群心窝子都黑了的老人渣!”
“呵呵……”
“肯定是那个妖妇干的!兄弟们,咱们找个机会,弄死妖妇!”
“对!弄死那个妖妇!”
“投你麻痹的好胎,老子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
亚种这番话,让整个协会方阵炸开了锅,如此恶毒的辱骂,是几乎每一个协会成员皆有参与的,而作为导火索的亚种,却一言不发,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没一个人的脸庞。
不多时,嘈杂声开始缓缓降低,众人高亢的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亚种方才又道:“兄弟们,那个定位,我不敢忘,也不能忘,既然当铺不给,我们自己去找!”
“对!自己去找!”
“为会长报仇!”
“会长待我恩重如山,哪怕死在越后,我也要撕了降头教一层狗皮!”
“停!”亚种双手虚压的动作好似张建国附体一般:“整理自己的东西,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另一头,降头教阵营内。
“西格死了,巴颂也死了,”普泰勒看着鬼人谷上方的邪气,忧心忡忡道:“你打算怎么办?”
阿勒特站在普泰勒身边,面色铁青地看着鬼人谷道:“你觉得呢?”
“已经有五个鬼将被灭了,”普泰勒异常担忧:“把各殿的守殿人召集起来吧。”
“不行,”阿勒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普泰勒:“他们不会听咱们的。”
“为什么?”阿勒特握着手中法器:“传教之物已在我的手里,他们作为教众,岂有违反传教信物之理?”
“你没有金蛹蛊王!”
阿勒特总在关键时刻顾虑不周,这让普泰勒有些气愤:“二者合一,方能调动守殿人,你忘了?”
“唉……”
阿勒特看着手中法器,喃喃道:“先祖啊先祖,降头教已式微至此,难道我想扩大教派,真的错了吗?”
“我倒有个办法,”普泰勒拍了拍阿勒特肩膀:“但是,这事儿风险很大,你敢么?”
“有多大?”阿勒特冷笑一声:“我连教主都敢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行,为了咱们共同的理想,”普泰勒正色道:“我普泰勒就陪你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