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内。
休了三天长假的李剑军,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办公室。
这三日里,他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工作,回到办公室了,方才安了心。
脱了大衣挂回熟悉的衣架上,看着被收拾得与从前完全相同的办公室,李剑军刚舒了一口气,猛地一瞪,见着办公桌上一堆近半米高的文件!
“我去……这么多?”李剑军愣愣地朝着文件走去,绕过办公桌时,径直捂住了脸:“我靠!地上还有!”
跨过地上的文件堆,李剑军将身体塞进了办公椅内,脸上写满了无奈:“这也就三天而已,至于吗这么多?”
这堆文件不是别的,全是工作上的批文,那些要求逮捕令的,结案的,抓人的,坑蒙拐骗的,所有的文件,全在办公桌上堆着。
揉了揉太阳穴,李剑军拿起第一份文件,大概扫了眼标题。
《传染病患XXX逃脱,申请抓捕。》,下头还有一行小字:文件来自千足区派出所。
第二份,又是传染病患逃脱。
李剑军察觉不对,将桌上厚厚一叠文件一推,大概一扫,除了某些小偷小摸要治安拘留的申请以外,其他的,清一色的全是千足区寄来的抓捕申请。
“传染病现在闹得这么厉害了?”李剑军自言自语道:“还要我们来抓了?”
“小张,小张!”思考了一会儿,李剑军大喊道:“把千足传染病的资料给我送过来。”
不多时,小张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进来了,李剑军也不含糊,拿起最上头那本,开始看了起来。
这传染病爆发在千足区,最开始只是几例,都是女性。
发烧,皮肤溃烂,四肢无力。
最先开始,医生们当是海洋创伤感染处理,可是直到有一个医生,清理创口时手术刀不小心划到了自己。
这个医生第二日便跟随了脚步,发烧,皮肤溃烂,四肢无力。
而这个医生的案例,立马拉起了整个千足区,甚至巴城所有医务人员的警钟,几个大医院的院长专程开了个会,商讨这场传染病的应对。
几个医院皆是派出了医生,抽了生死签,来处理这诡异的怪病。
最终,这疫情让医生付出了血的教训,好几个医生倒下了,病解决不了,只能先隔离。
奇怪的是,每天都有那么几个新的传染病患者冒出来,地区随机分布,相互之间并无任何接触,而且,渐渐的,传染病患者开始出现了男性。
几天功夫,就从每日几起,变成了每日十几起。
这个增长速度着实让人震惊,千足区连心脑血管医院都被征用了不少病房,作为隔离病房使用。
可是,根本隔离不住,这疫情不解决,只会愈发扩大。
而且,早先几例病人,皮肤开始溃烂,肌肉层流出脓血,一滴滴滴在地上,弄得一个病房臭气熏天。
之后,因为护士的疏忽,病人从手术剪刀上看到了自己的脸,当夜,第一个病人跳了楼,天幸病人命大,抢救了回来,只是摔了个全身粉碎性骨折。
接下来,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这病人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满口鲜血,仿若一滩软泥般从床上摔了下去,张着嘴巴,见谁咬谁!
血液接触会导致传染,这是医生们用命换来的答案,再加上这个病人如此粉碎的身子,仍然在地上如蛆虫般扭动,浑身脓血一滴滴四散着飞溅,吓得医生们夺路而逃,出门便报了警。
于是,便有了第一份千足区传来的抓捕申请。
之后,仿若约好了般,病人按着入院时间,一批批异变,双目无神,走路呆滞,见着活人扑上去就咬,派出所长使了许多的力气,方才阻止了丧尸横行的传言。
只是,一份份逮捕申请朝着市局传,却只听得市局人回应局长病了,千足派出所许所长气得砸了自己把玩了十多年的茶杯,顶着受处分,下了抓捕令。
那之后,更是连刚传染的人,只要发现,立刻冒充医生上门带走,直接送到监狱。
之后如何,许所长也没去看过,只是他的眼中,再也不把这些变异者当人看待。
而他的雷厉风行,反倒促成了一件好事,整个千足区,疫病的流言,并未传开。
“这老许,做得好啊,”李剑军看完了档案,鼓了鼓掌道:“不愧是下一任局长的备选,手段凌厉,雷厉风行,好样的。”
“别表扬他了,李局,”小张推开了门进来:“他刚才打电话找你了,让你立刻去一趟千足区。”
两个小时后,千足派出所。
“哎,堵车,见谅,”李剑军刚下车门,立刻先抛出了杀手锏,堵死了老许的嘴巴:“长话短说,啥事?”
“哎,李局,你来了就好,我带你去看个东西,”许所长面有焦虑:“走走走,先上车再说。”
坐在许所长的小车内,司机三绕两绕钻进了一个在施工被查了消防的工地,李剑军立马明白了,出大事了。
一般消防查封的工地,却被警察利用了,这里头绝对有能震动媒体的东西!
提心吊胆的跟在许所长背后,钻进了楼房内,许所长朝着电梯井走着:“李局,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走到电梯井上头,许所长打开了警用手电,朝着下头照了去。
只见好几滩血糊糊的烂泥,正在底下缓缓滚动着,而另一头的角落,蹲了个长头发,全身腐烂,爬满了蛆虫的人形怪物,这怪物双手抱着大腿,手臂白骨森森,腿上的肌肉似断非断,就那么吊在空中。
“这是什么!”李剑军大惊道。
“缓缓滚动的烂泥,是最开始发现的几个传染病患,”那个蹲着的,是大森木业的老板娘,她也快了,最多两三日,变成这地上滚着的烂泥。”
李剑军又看了一眼,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活着?”
“对,”许所长点了点头,拔出配枪道:“你看着。”
说话间,接连三枪,打在其中一滩烂泥之上!
只见子弹穿过烂泥,打的一滩血花飞散开来,而那烂泥吃痛,竟跃了起来,整个表皮褶皱形成一张人脸,对着许所长发出一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