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下巴已然酸楚得难以坚持,杨明光轻轻咬着自己的舌头,一面试图休息,一面四下张望着。
编程养成的逻辑思考在这里似乎没有任何用处,这群社会精英似乎对虐待十分感兴趣,他无力阻止,只能看着成年男子滴血的手指愣愣地发呆。
待得掌声停止,又有一男性举起了牌子:“我也加个彩头吧,十万美金,开耳条。”
在杨明光的震惊中,只见一个黑人按住成年男子,另一个接过黑鸦服务员递上来的刀子,轻描淡写,几下便将耳朵切成了条状。
从开始的哭喊,到现在的低声哀鸣,这等折磨放在一个大活人身上,即便是看着,也是一场噩梦。
这一次没有掌声,台下反倒是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不多时,主持人再次举起手来,比划了个一字道:“开胃菜已过,第一道菜亦是上完,那么,请问哪位宾客,决定上第二道菜呢?”
台下再度发出了交流声,伴随着这阵交流声,一个端着红酒杯的男人站了起来道:“真是的,搞个这么轻松的,真没趣。”
说话间,他举起了牌子:“二十万美金,剪手指。”
主持人点了点头,朝着按着小男孩的黑人使了个眼色,黑人似乎有些犹豫,但也仅是些许,下一刻,便毫不迟疑地走了上去。
他的眼神透露着疯狂,一脚踩住地上挥舞着的成年男子的手臂,尔后,他弯下腰去,另一只脚,踩住了成年男子的手掌。
下一刻,后台又窜出一个黑鸦服务员,他端着的盘子里,有一把手术剪刀。
黑人拿起剪刀,连连呼吸着,鼓起勇气弯下腰去,剪刀张开,卡进了成年男子的手指之间。
观众们安静了,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幕,偌大的剧场,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黑人握着剪刀的手在颤抖,突然间,他又直起了身子,再度深深呼吸,面对着观众的一片嘘声,他又一次弯下腰去,这次,他闭上了眼……
比起这一幕,更让杨明光震惊的,是观众的反应。
黑人的犹豫,引起了观众极大的反应,即便是他最后完成了任务,却也抵不住观众的嘘声,以及从台下飞来的酒杯……
在酒杯的碎裂声中,成年男子似乎受不住疼痛,有些晕厥的迹象。
第一个发现这个问题的主持人走到了成年男子身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成年男子的头部,他手中有着暖暖的绿芒若隐若现,那成年男子随着他的抚摸,血止住了,溃散的瞳孔亦是慢慢聚焦,终究醒转了过来。
这一切,杨明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口不能言,亦不知言何,这一切,让他产生了一个想法。
我可能已经死了吧,这是地狱吧?
伴随着成年男子的醒转,台下的观众甚是兴奋,有些男人按着自己带来的女仆的头,朝着双腿之间按了去,还有一些,兴奋得站了起来,大声叫好。
而那些妇人们,优雅地端着酒杯,左右交头接耳,面上亦是呈现出满足的笑容。
这一切,仿若一场大型的歌剧。
可是,这是在虐杀啊!
这是个大活人啊!他本有着光明的人生,娶妻生子,不论平庸还是尊贵,都应当有着一个完整的人生啊!
下一刻,杨明光看见那个坐在最前排的男人举起了手。
“剥面皮吧,按菜单价算。”
那个呈现出于心不忍的黑人,被另一个悄悄走上来的白人偷袭,打晕在了地上,尔后上来的两个黑鸦服务员,将这个黑人拖到了后台,主持人静静地站在一旁,待得人彻底拖走之后,方才对着台下鞠躬道:“对不起,我们的工作人员出现了小小的过失,作为赔偿,下一道菜,便是他了,请各位好好思考一下,下一道菜究竟怎么吃。”
接着,他朝着杨明光走了过来,取下了话筒后,贴着杨明光耳朵小声说道:“接下来会愈发热烈,全场只有你一个人有权限停止,你好好考虑。”
“别闭眼,精彩一幕才刚刚开始。”
尔后,他见着那个白人,嘴角抹上一幕邪笑,从皮带上拉出一把匕首。
他舔了舔刀口,伸手摸着成年男子的面皮,嘴里不停发出啧啧啧的可惜之声,然后,他将匕首插进了成年男子的额头!
匕首异常锋利,白人亦是老手,顺着面部轮廓一划,然后伸手扣住面皮,一把撕了下来。
究竟要多么邪恶的灵魂,才能面带兴奋地撕掉一个人的面皮?
杨明光不懂,他也不想懂。
成年男子的哀嚎声不断响起,拼命挣扎的身体似乎承受不住这个痛楚。
可那白人却异常享受地深呼吸着,喷洒在他身上的鲜血,仿若鲜美的良药……
这一次的哀嚎与哭喊异常激烈,搅动着观众们再度站起喝彩了起来。
主持人再度将手掌放在成年男子头顶,这次持续了近十分钟,终于,成年男子挺过去了……
杨明光正欲松一口气,耳边却响起了主持人的低语。
“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软弱。”
下一刻,主持人回到台上,接过那张面皮道:“有人想要吗?”
“三万美金!”一个老妇举起了牌。
“加三万!”又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加十万!”这个声音被成熟男性的磁性力演绎得异常好听。
这张脸皮,最终被一百三十八万美金卖了出去,得到面皮的年轻女子,上台对着主持人连连鞠躬,千恩万谢地抱着脸皮下了台去。
紧接着,前排那个男人又站了起来道:“挖眼睛吧,照菜单算。”
尔后,他似乎又思索了些许,再度举起手道:“我可以加菜么?”
“当然,我最尊贵的贵宾先生,”主持人对着那个男人鞠了个躬:“您是最高贵的贵宾,您的金钱,能换来一切。”
那男人伸出食指轻轻敲了敲脑袋,似乎思考着什么,不多时开口道:“你下来,我悄悄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