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绿湘,你去一趟辛者库,替本宫办一件事情,办好了,你就可以代替翠儿的位置。”
宁妃对绿湘说完这番话后,绿湘双眸一亮,忙附耳过去。
宁妃又在绿湘耳边说了几句话后,绿湘便领命退下了。
入夜十分,外面凉风吹过,不小心刮进宁妃的寝宫里,宁妃坐在美人榻上,腰间盖着一床薄毯子,神色晦暗不明。
与此同时,慈宁宫内。
太后刚用过晚膳,便挥退了无关宫女,陈嬷嬷小心上前,低头恭敬的道:“太后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太后眸光微闪,问道:“哀家问你,这三日你确实都跟在宸妃身边,寸步不离?”
陈嬷嬷道:“回太后娘娘,这几日宸妃娘娘去哪都带着奴婢,奴婢确实没料到她竟然暗中派了人查探,依照奴婢观察,这次的事情本就是宁妃娘娘自导自演的。”
太后闻言,冷笑一声:“哼,这宸妃倒是个有本事的,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能找出替罪羔羊来翻案,宁妃亦是个不省心的,华妃性子又太过张扬,皇后嘛……便连哀家都瞧不出她有几分谋算,哀家这儿子的后宫里,娶的可都是些不省油的灯啊!”
陈嬷嬷沉默了一下后,试探着问道:“那娘娘可还要回古寺里,烧香拜佛?”
以前跟靳老爷子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曾随老将军出战过,所以太后娘娘在前朝时就颇有威望,又碍于先皇忌惮,这才不得不离开皇城,幽居古寺。
这一住,便是多年。
太后闻言,略显老态却不失威严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来:“哀家回去干什么?留在这帮皇上清清后宫也是好的,攘外必先安内!”
见太后有此决心,陈嬷嬷不禁松了口气,道:“太后英明!”
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陈嬷嬷不禁问道:“那太后娘娘,宁妃那腹中的孩儿,您可还顾不顾?”
一提到宁妃,太后不禁揉了揉眉心:“真是让哀家头痛,这宁妃到底与李太医有一层不清不楚的关系在那,腹中胎儿是不是皇上的还两说,且听天由命罢!”
今日在慈宁宫上看到太后神情时,陈嬷嬷便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没想到太后娘娘却还是放了那宁妃一马,让她和腹中孩儿听天由命。
太后眼里最是容不得半点沙子,对龙嗣极为看重,如今宁妃孩子与陛下的关系尚且不清楚,太后没有亲自动手,对宁妃便已是极大的恩惠了!
只是太后说完后,不禁眸光微动,道:“毕竟宁妃是那温权武之女,尚且不能得罪,宸妃白日里对宁妃的人处罚恰到好处,倒是让哀家松了口气。”
陈嬷嬷一听,笑了笑:“好了,太后娘娘,您也该休息了,不然啊您头疼的毛病又要犯了。”
太后跟陈嬷嬷主仆多年,情谊非同一般。
闻言,太后只摆了摆手,苦笑着坐回床上:“哎呦,哀家这老毛病也是跟随老爷子征战时落下的病根儿,想想要把它给治好,哀家还有点舍不得!”
陈嬷嬷笑着给太后掖好被角:“那奴婢去整理一下行装,顺便跟陛下说一声您在宫中歇下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嗯,去吧。”
陈嬷嬷转身便离开了慈宁宫。
黑夜中,两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在慈宁宫拐角汇合。
一中年女人低声道:“这是太后的原话,拿给娘娘看了以后,一定要及时毁掉!”
“奴婢知道,嬷嬷有心了!”
那宫婢应声道谢后,便拿着消息走了。
戊时,娴雅宫内。
“哈哈,栀子姐姐酒量真差,还自诩江南人士呢!”
晓夏脸颊红红的,一手提着酒壶一手嘲笑着栀子。
旁边,晚冬、闻春、知秋三人则相视一笑,女官元歌也放松神情,不由得投身到了聚餐的快乐之中。
栀子闻言,瞪晓夏一眼:“你胡说,我……我自小跟在娘娘身边,在蜀地长大,何时说过出身江南?”
栀子说着,打了个酒嗝,脸上也有些红晕。
尚珂兰坐在八仙桌正位上,手里夹着一筷子什锦鸡丝,脸上笑眯眯地看着这些宫婢,一副其乐融融之景。
“哗啦”
忽然,珠帘被人从外面掀开,翠玉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一进来,靳言堂便瞧见了尚珂兰笑着与这些宫婢们对饮的情况,她面若桃腮,眼里染着一层浓浓的醉意。
众人谈笑风生,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靳言堂的到来。
跟在靳言堂身后的福普见状,脸色一变,赶紧上前指着她们道:“大胆!陛下在此,尔等宫婢不得无礼!”
晓夏倒是个胆子大的,喝醉了,人也不知事,转头便道:“呵呵,陛下?谁啊?嗝……”
元歌却是神色一紧,赶紧拉着晓夏跪地拜道:“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晚冬、知秋、闻春三人见状,纷纷如梦初醒,各个神色一慌,匆忙给靳言堂跪下道:“奴婢参见陛下!”
栀子则脸上一喜,忙对尚珂兰道:“娘娘,陛下来看你了!”
尚珂兰迷迷糊糊的往栀子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真见那里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瞧着那模样,倒跟靳言堂有七八分相似。
顿时,尚珂兰一笑,放下筷子,脚步虚浮的向那人走了几步,然后屈膝行礼道:“臣妾……臣妾参见陛下!”
尚珂兰一向狡黠,却少有喝醉酒的模样。
靳言堂眉头微皱,一旁,福普眼珠子一转,忙对栀子和元歌等人挥了挥手。、
顿时,众宫婢明白过来,纷纷随福普退了下去,临走时,福普还将房门给拉好了。
栀子虽醉,却也惦记着自家娘娘。
她恋恋不舍的往门里偷看了两眼后,便取下头上一支银簪递给福普道:“福总管,敢问陛下今儿是怎么来娴雅宫的?是因为心中挂念娘娘了吗?”
说着,她眼眸中露出些许期待之意。
福普却把银簪还给了栀子,笑道:“自然是因为陛下想念娘娘了呀,当然,也是因为翻绿头牌的时候,陛下机缘巧合翻到了娘娘的牌子。”
这几日福普并未对绿头牌动什么手脚,所以陛下是真的随缘翻到宸妃娘娘牌子的。
闻言,栀子脸上笑容更甚,她将银簪递给福普道:“福总管还是手下吧,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福普眼中浮现出满意之色,收了银簪笑道:“姑娘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