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庆喜恭敬的将信呈到了靳言堂面前,靳言堂打开一看,尚珂兰娟秀的字迹便映入他的眼睑。
随着浏览的深入,蓦地,靳言堂眼色一沉,紧紧的将这封信握在手里!
只听靳言堂道:“来人,摆驾娴雅宫!”
“奴才遵命!”
福庆喜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随后出门张罗,不多时,两个内侍扭送着那个跪在大殿中的宫女,随靳言堂向娴雅宫而去。
入夜,后宫总是不得消停的。
此时,熙梦宫内。
赵可涵坐在美人榻上,身穿绫罗绸缎,头挽端庄发髻,看起来好不温柔贤惠。
白芍匆匆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恭敬的退至一旁。
只见赵可涵忽然勾唇一笑,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忽的,她拍了拍手,笑道:“好,这个小叶做的不错,不枉费本宫将她送进娴雅宫,也没白费本宫一番功夫。”
白芍眸光微闪,道:“那小叶……”
赵可涵冷笑一声,道:“一颗废棋而已,有什么值得本宫上心的?待她的利用价值完了以后,你记得替本宫处理掉她,记住,要不知不觉的进行……”
白芍明白赵可涵的意思,忙屈膝行礼道:“是,奴婢遵命!”
赵可涵对她摆了摆手,穿鞋起身道:“行了,准备轿撵,随本宫去娴雅宫看戏吧,这宸妃,本宫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此话一出,她脸上闪过一抹阴狠之色,白芍低着头,只当没看到,扶着她向娴雅宫走去。
天上一轮孤月,伴随着几颗零星的星辰,让这夜空瞧着不太单调。
娴雅宫内,寝宫里。
闻春站在一旁,栀子和福普站在床榻前,向尚珂兰禀报了今日在宫外遇到的事情,尚珂兰眼眸一亮。
她不禁看向两人,道:“没想到你们刚出宫,就从月儿身上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好,人证已在,只要陛下肯相信本宫,本宫便能从东市码头拿出证据来,福公公、栀子,真是多谢你们了!”
话音一落,她看向闻春,闻春点了点头,去了她的梳妆台前,从抽屉盒子里拿了两张银票出来,面额是一百两的,闻春给了福普和栀子一人一张。
两人受宠若惊,看向尚珂兰道:“娘娘,使不得,为娘娘办事,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尚珂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若不是你们救了月儿,从月儿口中得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本宫又岂会这么快就有翻案的机会?你们就不要谦虚了,将月儿好好安顿吧。”
福普收好银票,点了点头,道:“娘娘放心,奴才已经将月儿安置在了客栈里,找了大夫给她医治,相信修养几个月,她就能恢复元气了。”
被除以杖毙的刑法却还能活下来,可见这个月儿是有几分本事的。
可惜华妃不识宝,将这么一个有用的奴婢当作废棋给扔了。
尚珂兰点了点头,眸光微闪,对两人道:“你们也劳累了一天,都出去歇着吧!”
“是,娘娘。”
福普和栀子应声,正要退下,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内侍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顿时,三个宫人脸上浮现出喜色,看来陛下又来看望他们娘娘了!
栀子抬眸,激动的看向尚珂兰道:“太好了,娘娘,陛下来看您了,陛下没有忘记您!”
福普也笑着附和道:“奴才也觉得,娘娘跟陛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娘娘身体受病,陛下怎么舍得冷落娘娘呢?”
闻春也不禁开心的看向尚珂兰。
尚珂兰被三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听了福普与栀子的话,心里也微微泛起一股甜蜜。
她脸色微红,嗔了三人一眼,道:“你们啊,就会取笑本宫。”
栀子笑眯眯的道:“是是是,奴婢们就不打扰您和陛下说话了!”
说着,她和福普相视一眼,又带着闻春退了下去。
待三人一走,尚珂兰忙理了理头发和衣襟,怕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干净整洁的地方叫靳言堂看了,败坏自己在他心目里的印象。
不多时,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尚珂兰正要掀开被子,下床行礼,却听“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被甩过来了一样。
“呜呜!”
听着这哽咽声,尚珂兰目光一怔,下意识的停住动作,抬眸向那人看去,却见自己宫里的一个小宫女被五花大绑捆了起来,跪在她面前,且满脸惶恐之色。
这时,一封信轻飘飘的被人扔到了她床边,靳言堂转身背对着她,冷冰冰的道:“宸妃,这封信,你好好给朕解释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是问话,语气里却一点疑惑的感觉都没有,更像是来找尚珂兰讨一个说法的。
尚珂兰脸上甜蜜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她抿了抿唇,缓缓弯下身子去将信封捡起来。
把信纸从里面拿出来,却见上面,她的字迹白纸黑字的写道:
父亲,兄长贪赃枉法、藏匿灾银之事被人揭发,现在情况危急,女儿只能暂时缓住陛下情绪,请父亲尽快想办法,让陛下放了大哥,把这件事情栽赃到嘉妃头上。
读完一封信,尚珂兰不禁双眸微睁,眼里闪过一抹惊愕之色。
下意识的,她握着被子的手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尚珂兰蓦地抬眸看向靳言堂,沉声道:“敢问陛下是从何处得来这封信的?”
靳言堂冷漠的身影背对着她,不愿转身看她一眼。
一旁,福庆喜上前淡淡的道:“回禀宸妃娘娘,这宫女正要把信送往养心殿的时候,奴才见她鬼鬼祟祟,便命人将她拿下,不成想,竟然从这宫女身上搜出了这封信来!”
说罢,福庆喜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
尚珂兰柳眉微蹙,拿着信道:“陛下,您转身看着我,我可以发誓,这封信虽然是我的字迹,可我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尚珂兰觉得这样的情景有些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她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一想事情,她不禁觉得脑袋又疼了起来。
靳言堂眸光微动,正要说话,却在这时,寝宫外,一道尖细的内侍通传声响了起来:“嘉妃娘娘驾到!”
嘉妃?她来干什么?
尚珂兰眸色微沉,心中有些不解。
这嘉妃来的时机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些吧?莫非她听到了什么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