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细致体贴的照顾
当尚流扶着苏时年一瘸一拐的回到大本营的时候,范婷婷吃惊的捂住嘴,“尚流,我知道你这爱闷声放大招的脾气,可你也不能真的把时年脚打折吧!多大仇多大怨啊?”
这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闺蜜,苏时年把她弟手打折了,尚流又把苏时年脚打折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尚流羞愧,虽然不是她打的,但多少也有她的份,毕竟她是追着苏时年要揍她来着。想到这,有些羞怒,“瞎说什么?一会儿我把你也给打折!”
苏时年机械地坐下,她的膝盖和手肘都磕出了血,脚踝还扭到了。看着尚流有些内疚,她赶紧说道:“什么折不折的,没事,我就是自己不注意,扭到脚了。”
云顷少蹲在苏时年面前,冷冷地问,“怎么搞的?司徒,帮我把那些备用药拿过来。”
“就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着了。欸!别动!疼!”
“你知道疼?多大人了还能摔,你是猪吗?笨!”
云顷少给苏时年脱了鞋,看了看脚,不严重,只是扭到了。
“怎么回事?”司徒如风问尚流。
“我追她跑,然后她就从上次晕倒那阶梯上摔下去了。”
“你们俩多大人了?还当自己小孩子吗?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司徒如风口气有些严厉,尚流低着头不说话。
“都说了没事!我前段时间排练的时候就老是腿抽筋,可能太久没运动了,就不习惯。然后刚刚跑着跑着又抽筋了,就不小心摔了。”苏时年说。
小时候尚流和苏时年因为调皮捣蛋总是受伤,也没少挨司徒如风的训。
每次被司徒如风板着脸教训,尚流都是低着头不说话,主要是平时被尚流妈训惯了,都是不敢回嘴的。苏时年就是嬉皮笑脸,屡教不改的主,每次都能被她糊弄过去。
“再说了,摔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激动什么?是我自己没注意,在这体育场,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事情,就一点小伤,干嘛这么严肃啊?来,给爷笑一个!啊!疼!”
云顷少拿着棉签重重压了一下苏时年手臂上的伤口,“吵死了,叽叽喳喳。”
受伤了还这么有精力嬉皮笑脸,疼死你活该。
云顷少包扎纱布时,还故意用力扯了一下。
“嘶!云顷少你他丫是不是故意的!?扎这么紧干嘛!?”
云顷少没理她,继续清理她膝盖上的伤口。
范婷婷一声奸笑,“唉,本来我们还想着周末去哪玩呢,现在你受伤了,那我们只好……抛弃你啦!嘿嘿,男神,你周末想去哪儿啊?冲浪要不要?”
范婷婷看着云顷少,脑补着他穿泳衣的样子:凌乱的短发,精致的五官,迷人的微笑,健壮的身躯,身前八块腹肌,倒三角身材……
“范婷婷你个没良心的!”
苏时年一吼,范婷婷的幻想破灭了,“嘿嘿,瞎说,我范婷婷心地可善良了。谁让你自己不注意的,摔这么一大跟头。羞羞脸!”
范婷婷做了个鬼脸,又和苏时年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漫长的时间在一片欢声笑语里度过。
学生会的成员很快就将校运会比赛的全部结果统计出来,然后开始组织大集合,进行最后的颁奖仪式。
“哇!这么多奖牌!欸,给我戴戴。”
范婷婷两眼星光璀璨,看着莫枉手里的好几块奖牌,金的、银的、铜的,可惜都是假的。唉,要是真的就好了。
“不给!你离我奖牌远点啊!别让它们沾上你人类的浊气!”
莫枉闪到一旁,范婷婷直呼“小气!我有浊气?你才是渣男的恶臭呢!本上神不过是下凡渡劫!待六十年期限一到,我就能得道升天了!”
“咳咳,婷婷,成语不能乱用。”司徒如风温和的提醒。
“我的宝贝奖牌,才不给你呢!想要你明年参赛去!”
“哼,反正最后还不是要挂在墙上,到时候我去拿你还能拦我?”
“我还就不挂了!”
“你!你给我!”
“就不给!”
范婷婷和莫枉在前面打闹,苏时年走在后面,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尚流身上。
“苏时年你能不能给我站好点!我现在都不是搀着你、我是拖着你走了!”
“啊,你说啥?我没听见。”
“少给我装蒜,赶紧站好!一会儿不搀着你了我让你自己走!”
“唉呀!别呀!我可是伤员!”
“站好!”
苏时年听话站好,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耷拉着小脸。唉,好想有人背啊。
“现在去哪啊?”到教学楼后面各自取了车,莫枉问众人。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尚流说。
范婷婷不乐意,“不出去玩儿啦?放假呢!今儿可是星期五!”
“那你想去哪儿啊?这都玩三天了,不用学习啦?这个月月考就要来了,你这条咸鱼还要不要翻身了?我可提醒你,你古文还没背呢!”
“校运会这不能算!周末是周末,放假是放假!考试的事情后面再说!”
“我同意!校运会又不是放假,它顶多就是不上课,可是咱们还有比赛呢!去玩去玩!”莫枉也不想回家这么早,难得放假,不出去玩儿怎么行?
“哎哎哎,这儿可还有一位伤员呢!也不想想,她能去哪儿啊她?”尚流指着身边的苏时年。
“伤员忽略不计!”莫枉高声说。
“忽略谁?不计谁?我打死你臭莫枉!”
“你追不上我!”
莫枉大步跑开,苏时年还真的追不上,只能暗叹一声,傻子儿童欢乐多。
最后苏时年只是和大家一起出去吃了个饭,吃完饭就回家了。
今天她是开了电动车来的,现在因为腿伤的原因,只能让人载她回去了。
下了车,苏时年一蹦一跳的从停车场走到单位楼下。她刚想蹦上楼梯,云顷少叫住她。
“喂,上来。”
苏时年回头,云顷少半蹲着身子,跟她说,上来。
苏时年眨眨眼,“干嘛呀?我又不是走不了了。”
“我背你上去。”
“不要。”苏时年拒绝,然后自己上了一个阶梯。扭到的脚踩在地上很痛,但是她一声没吭。
看到云顷少半蹲着叫她上去的时候,苏时年就大概知道他的意图。说实话,她挺感动的,但感动归感动,她还是不喜欢跟人离得太近。
“装什么装,你脚都肿的跟猪蹄似的。”云顷少一步三个台阶拦在苏时年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往肩上放。
“谁装了?我说了不用就不用!你扶我一把就行!”
“上来!”云顷少态度强硬。
苏时年气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放我下去!我才不要你背!啊!放我下去!”
云顷少抬脚就往楼上走,不理会身后扭来扭去、对他拳打脚踢的苏时年。
“怎么回事,外边吵什么呢?”住在一楼的老爷爷听到外边的声响,推开门,想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老爷爷,就是小孩子闹脾气,哄哄就好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老爷爷了然点点头,“小伙子别欺负妹妹啊!”
“不欺负。”
“嗯。”
老爷爷一出声,苏时年就赶紧把头埋在了云顷少背后,一声不响。
丢人!
老爷爷回了屋,云顷少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见苏时年不再闹腾,才一步一步往上走。
五楼,一个人走都会觉的累。云顷少背着苏时年,稳稳地,一步一步,踩在台阶上,也踩在苏时年的心尖上。
苏时年趴在云顷少背后,她从来没觉得,从一楼到五楼的距离这么漫长。记忆中的上一次被人背,还是小时候骑在苏州河的背上闹着要骑大马。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想着想着,心里突然又悲伤逆流成河了。
“云顷少。”
“嗯?”
“没事,我就叫叫你。”
“笨!”
到了家,苏时年开门,云顷少把她背进屋里,再放下。
“好了,我到家了。”
云顷少坐下,倒没有要走的意思,给两人倒了水,又打开电视,正直黄金档,大喇喇坐在苏时年家看了起来。
“喂,你怎么还不走?等什么呢?”
苏时年开始赶人。
“不是,我累了,坐下喝杯水怎么了?”
云顷少反问。
“没怎么,坐。”
苏时年沉默。
云顷少沉默。
沉默。
“喝水吗?”
“这里有了。”
“嗯……吃东西吗?”
这是纯尬聊啊!
苏时年翻白眼,“你傻了吧?我俩刚吃完回来!”
云顷少:“……”
“那,没什么事你先回去?”
“我回去那不没人照顾你。”云顷少说的理直气壮,好像他在这里能干什么一样。
苏时年脸一皱,问:“你在这照顾我什么?帮我洗澡?哄我睡觉?还是帮啥?”
“嗯,有事叫我。打个电话我就过来。”
“嗯。”
终于送走了云顷少,苏时年长呼一口气。
怎么回事?两人之间的这个气场好像有点不对啊?
苏时年摇摇脑袋,又一瘸一拐的走去洗手间。
澡是没法洗了,身子擦擦,还好这两天没什么事,也不脏。
这么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云顷少的电话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