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只是紧张地抓紧了顾延琛睡衣的前襟。 顾延琛望着我,眼神深沉,一点不意外的,我又被按在床上疼爱了一整夜。
第二天照例腰酸背痛的起床,顾延琛已经离开了。
我整理好起床以后,婆婆虎视眈眈地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我。
我心底不禁咯噔了一下,昨晚顾延琛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帮我挡了一下,我以为婆婆已经放我一马,现在看来,婆婆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
这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规规矩矩了过去,低着头轻唤了一声:“婆婆,早。”
“还早?”婆婆冷哼了一声,掀了掀眼皮,看着我:“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好意思说早?”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婆婆明显就是想借机整治我,不管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我又何必再多浪费口舌?
“怎么?没脸说话了?”
婆婆得意地扫了我一眼,似乎很满意我一身不吭,她微微扬起地嘴角突然耷拉了下来,吼道:“给我跪下!”
我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婆婆,要我跪下?
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要给她跪下?
除了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跪过,我还从来没有跪过任何人!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难道女人的膝盖就那么软吗?
我咬着牙,脸色苍白的看着婆婆,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把腿跪到地上。
“对不起,婆婆我做不到!”
我的背脊挺得笔直,婆婆却像是被我激怒了一般,猛地上前扇了我一巴掌。
我讽刺地冷笑了一下,看着手掌上的鲜血,我这个婆婆,似乎特别喜欢打我的耳光。
“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想到我的那抹冷笑,刚好被眼尖的婆婆看到,她也更有理由不放过我了。
婆婆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了一根藤条,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狠狠地抽到了我的身上!
我顿时疼得浑身一抖,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让你笑话我,你年轻了不起是不是?我知道我是老了,我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但是我还没老糊涂!唐初晚,你别忘了你弟弟还在福利院,我让他死他就得死,我让他生,他才能生!还有你签过的那份协议!唐初晚,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忤逆我?”
婆婆围着我走了几圈,说着又抽了我几下,没一会儿我身上薄薄地夏装就已经被鲜血染红!
见状,婆婆非但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更加起劲了,她看着我浑身的伤,看着倒在地上无助的我,一张老脸上闪过兴奋的光,然后一下又一下抽到我的背上。
“给我们顾家生孩子,是你的福分,你还给我不甘不愿的,矫情!一个克夫克双亲的扫把星,竟然还好意思挑三拣四,还好意思勾引我家延琛,你有没有廉耻啊唐初晚?”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婆婆抽了多少下了,我整个人浑身不住地颤抖着,浑身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汗水不知不觉渗到了伤口上,让本就剧痛的伤口更是雪上加霜,我几乎疼得要晕厥。
我无力地躺在地上,受了重伤地野兽一般把身体蜷缩在一起。
即便是这样,婆婆依然没有要住手的意思,她又一藤条抽了下来,一个没注意藤条的尾端就扫过了我的脸颊,顿时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接着一片鲜血几乎染红了我的眼睛。
绝望的眼前一片模糊,就在这时,我听到似乎有谁推开了门,接着在婆婆抽下的藤条面前,替我挨了一下。
我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听到婆婆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直到我晕过去,都没有看到到底是谁替我挡下了最后的藤条。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想动一下,却觉得浑身剧痛,应该是被婆婆打的伤口,我忍不住低低的嘶了一声,这时身边传来顾延琛略带紧张的声音。
“你怎么样?”
我虚弱地看向一旁的顾延琛,他冷峻地面颊似乎清瘦了一些,唇角长满了胡茬,一双眼憔悴通红。
我忍不住怔了怔,顾延琛难道是因为担心我?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顾延琛沉声说道。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下来,我想问问这一夜顾延琛是不是都守在我的身边,又觉得不太可能,不知道该怎么问。
顾延琛见我不说话,顿了顿他又说道:“你伤得很重,医生已经来过了,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吧。”
我漠然地看着顾延琛,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又能怎么样?下一次,婆婆还是可以想怎么对待我,就怎么对待我。
“不用你可怜我。”
顾延琛沉默了两秒,我恍惚从他深邃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心疼。
我忍不住冷笑,虚伪!
顾延琛和婆婆一样,从来都是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现在又假惺惺的装作对我好的样子?
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恩戴德吗?
可笑!
“把药吃了吧。”
顾延琛似乎没看到我脸上嘲讽的表情似得,从一旁的药瓶中,分别倒出来几颗药放在手心,然后短期水递到我的面前。
我怀疑地看着顾延琛:“这是什么药?”
不是我被害妄想症,而是顾延琛和婆婆那些乱七八糟的求子药,实在是让我不得不防。
按照婆婆迫切想要我和顾延琛生下一个孩子的心情,加上顾延琛的推波助澜,也不是没可能趁着我受伤的时候,故意给我吃一些促进怀孕的药。
我问出来的时候,其实是有些紧张的,毕竟顾延琛一向是个阴晴不定的,会不会回答我还是两说,说不定还会直接强迫我吃下去。
然而顾延琛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暴怒,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对着此刻的我前所未有的耐心:“只是普通的外伤的药,如果我真的想给你吃什么,你也不能拒绝不是吗?”
的确,顾延琛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