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小满愕然地盯着霍远,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却迟迟不肯抬起。
“霍远,你连调查都不调查,你就要和我离婚?”翁小满的声音已经沙哑。
霍远冷笑,黑眸紧锁住翁小满酸热弥漫的双眼,“我去调查什么?调查你和徐振宁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苟且?调查你为什么趁着我记忆缺失,不告诉我你和徐振宁不清不白?”
啪!
翁小满忍无可忍,一巴掌挥向了霍远。
霍远的左脸颊顿时火辣辣地疼起来,五个红色的指印浮现。
翁小满呼吸急促,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悲伤,不准自己落泪,眼睛里布满了失望,“霍远,我一直以为,你虽然不记得我了,但你的心里还有我,为什么你要怀疑我?是因为你的记忆没了,你当初对我的信任也没了么”
霍远忍着脸上的痛,故作面无表情地昂起头,低沉出声,“是你毁了我对你的信任。”
说完,他将离婚协议硬塞给了翁小满。
翁小满瞬间就将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
纸片纷飞,像眼泪凝结成的雪花,片片坠落,又像破碎的心被风吹散,再也无法拼合。
她含泪盯住霍远,语气坚决,“我不会跟你离婚!”
霍远依然波澜不惊,他走到落地窗前,背对向翁小满。
那挺拔的身躯陷在金色的晨光里,冷漠而疏离,深深刺痛了翁小满的眼。
“怎么?”他淡淡开口,仿佛早已摸透了翁小满的心思,“你想为了商业利益跟我做挂名夫妻?一边分着霍氏集团的红利,一边维护你在外界好太太的形象?”
翁小满目色一震,她完全没有料到霍远居然会把她想象成这般功利的女人。
她失笑,透着凄凉和心痛,“霍远,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一无所有的翁小满吗?这么多年,我为霍氏集团赚取了多少利润,你不是没有看过报表。我拥有的那部分股份和红利,那是我该得的,是我自己赚来的。我就算抽离我的股份和红利选择单飞,我也照样活得好,不是离了你不行!”
霍远转过身,眼神轻蔑地看向翁小满,“你是不是忘了你还告诉过我,你当初被徐振宁陷害入狱,差点死掉,结果是我救了你。而且是我一步一步培养了你,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你。翁小满,没想到你还有过河拆桥的本事。”
翁小满的泪水终是不争气地滑落,她跌坐在沙发上,低声抽泣。
是啊,当初如果不是霍远救了她,并一步一步培养她,给她机会,给她平台,给她指明方向,她何来今天的成绩?千里马遇到伯乐才是千里马啊。
没有霍远,就没有今天的她。
可是,她不提这些不代表她就把霍远忘了。
她感激霍远,更在乎霍远,就如霍远曾经视她为生命一样重要那般的在乎,所以,她才不愿意顺了那些小人的意,这么轻易就和霍远离婚。
建立一个家需要耗费多少心血和爱进去,怎能说散了就散了?
她和霍远携手一路打拼到现在,为霍氏集团创下那么多辉煌,真可谓是风雨同舟的恩爱夫妻,怎能到最后落得只可共患难不可享富贵的决裂下场?
就是因为霍远记忆缺失了,然后连人也变了,顺理成章地给了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梗的机会么?
这不公平!对她和霍远都不公平!
霍远低头看着泪流满面的翁小满,一颗心阵阵抽痛。
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她哭什么,整得似乎是他在欺负她。
背叛他们婚姻的人又不是他,她有什么资格委屈?
她总说那些照片是假的,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他后来转念一想,如果她没有跟徐振宁纠缠不休,别人怎么会钻这些空子?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翁小满的哭声仍围绕在霍远的耳边,霍远心底那抹柔软忍不住发作。
他刚才那番话说得的确过分了些,他在向翁小满强调,是他成就了如今的翁小满。然而,他却忽略了翁小满这些年里为霍氏集团任劳任怨的付出,霍氏集团能发展到如此强悍的实力,翁小满功不可没。
“小满,其实离婚协议上该给你的我都写了上去,你应得的以及我该给你的,我一样都不会少你。如果你为了自己的长远利益而不想和我离婚,做挂名夫妻,我也不反对。毕竟,这对我和霍氏集团也没有坏处。”
霍远这番话是肺腑之言。
翁小满的心凉得透彻,她擦去眼角的泪,抬起头,目光清冷,“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做挂名夫妻。从今以后,你我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他们……终究是落到这一步了。
翁小满的心像是在滴血。
霍远的唇微微动了动,他什么都没说,快步走了出去……
来到振宁集团,霍远带着一行保镖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浩浩荡荡直接去了楼上总裁办公室。
徐振宁还在和秘书有说有笑,一双爪子不老实地在秘书身上游来游去。
见霍远突然闯了进来,身后又跟着一大帮人高马大的保镖,徐振宁和秘书不由吓了一跳。
秘书怕吃亏,低着头,灰溜溜地逃窜出去。
徐振宁站起身,结结巴巴地对霍远说道,“霍……霍远,你想干什么?”
霍远沉着脸朝身后的保镖们摆了摆手,保镖们分成两拨,一拨在门外站成一排,一拨留在办公室。
门被死死锁上。
徐振宁吓得哆嗦着拿起手机要报警,霍远冲过去一把夺下了徐振宁的手机,重重摔到地上,手机碎得稀巴烂。
徐振宁退到角落,满脸惶恐,“霍远……你……你要是敢乱来,我的员工也会报警抓你!”
霍远懒得听徐振宁废话,一拳砸在了徐振宁的鼻子上。
徐振宁的鼻子顷刻间就冒了血,他倒地不起。
霍远厉声下令,“给我狠狠地打!”
保镖们蜂拥而上,毫不客气地对徐振宁拳打脚踢。
徐振宁感觉自己的半条命都快被霍远的人打没了,他痛哭流涕,苦苦求饶。
霍远这才让人收了手。
他走到苟延残喘般的徐振宁面前,俯身掐住了徐振宁的脖子,“徐振宁,你要是想报警,那你就报,大不了我把那些照片交给警察,判你个伤害良家妇女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