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显得为难,俊颜染上忧郁,“小满,这不是公道不公道的问题,而是我们要遵守公司规定的问题。”
翁小满不以为然,气愤地反驳霍远,“这就是公道的问题,即使是公司规定,那也应该有公道在。
那些客户当初是陆曼被辞退后你让维护工作系统的小杨转给我的,既然转给了我,那就是我的客户,不是陆曼的。
而且,公司的规定里,只有说明在职销售领导以及在职销售员的客户归其负责,没说明不在职销售领导以及不在职销售员的客户还是归其负责,哪怕是他们后来又返回公司就职。
那么,有规定到的地方,我们按照规定做,没有规定到的地方,我们不能没有章法地随便乱来。所以,陆曼从我工作系统里转移走的那些被我谈到特级的客户就是我的,她要还给我!”
霍远一时间竟然语塞。
因为翁小满所说有一定道理。
通过翁小满的话,他看到公司规定的内容不足在哪里,需要完善。
陆曼自然是不肯把那些特解客户还给翁小满的,她振振有词,“霍总,翁小满明摆着就是在玩文字游戏,糊弄人!你和我就是在照章办事啊,什么时候乱来了?那些客户本来就是我的,她有什么理由跟我要回去。”
怒火难遏,翁小满揪住陆曼的衣领,额头青筋突/起,“陆曼,你除了昧着良心抢别人的劳动成果,你还能做什么?快把我的客户还给我!”
陆曼张开双臂故意耸了耸肩,阴阳怪气,“哟!翁小满,你这个销售员在总裁办公室还对我这个销售总监动起手来了呢,真当在公司你还是霍太太,仗势欺人啊你!”
翁小满何止要对陆曼动手,她连杀了陆曼的心都有!
身为女子,年纪轻轻的不好好做人,居然作恶多端,还一点羞耻和忏悔之心都没有,陆曼根本就不配称为人!
霍远及时将翁小满拉到一旁,表情认真地盯着她,“小满,你别冲动,你说的有道理,等周五下午开统一大会的时候,我会专门以公司章程完善为主题,给大家机会提出意见,可取的意见,包括你刚才说的,我都会让行政人员加进去,然后重新打印,下发公布。
但是,目前公司规定是这样,我们三个也不能一意孤行,所以,不如听听其他销售员的意见,最后让大家投票表决,你觉得呢?”
“霍总,有必要这样吗?那些客户本来就是我的啊。”
陆曼肯定是不愿意的,这一让其他销售员参与进来,事情就容易变得复杂。何况,她已离开霍氏集团太久,很多销售人员都是新面孔,跟她关系不错的就那么几个。她绝对占下风。
霍远摇头,语气低沉,“陆曼,按照小满刚才讲的那些,从严格意义上说,那些客户算不算你的,还真不能妄下定论。”
翁小满赞成霍远的做法,她答应,“好,那就听听听其他人的意见,让大家投票表决。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最后,大家表决的结果是:那些特级客户,翁小满拥有百分之八十,陆曼拥有百分之二十。
之所以这样分配,是立于公司现有的规定,以及翁小满之前在霍远办公室提出的那些没有规定到的内容的基础上:
陆曼被辞退前的确也跟进过那些客户,虽然效果不理想,但那些客户当初确实在她的名下。
而陆曼走后,那些客户归给了翁小满,也就成了翁小满的,是翁小满将那些客户一路辛辛苦苦谈到了特级。
是以,尽管陆曼现在回到霍氏集团恢复原职,她也有权转移客户,不过,在那些客户的跟进上,翁小满功劳最大。
既然翁小满功劳最大,那么就应该给功劳最大的人分配更多的客户。
这样的结果,翁小满和陆曼都不满意,两人都想拥有全部的特级客户,一个也不想分配给对方。然而,这是大家一致表决的结果,她们不得不接受。
晚上下班后,霍远执意让翁小满坐他的车回家。
拗不过霍远,翁小满只好随了他的意。
近来的曼城隔三差五就要下一场雨,晴天的日子屈指可数。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翁小满一言不发地侧身望着窗外。
窗户因有水汽凝结的关系,本来就灰蒙蒙的天空越发暗沉,暮色中的城市闪烁着零星的灯火,浸没在如丝的细雨中,像极了一个闷闷不乐的孩子,映衬着翁小满此时此刻糟糕的心情。
霍远知道翁小满还在为白天那些客户的事郁闷,他不知该如何安慰翁小满。
坦白说,他也不满意那样的表决结果,无论是从翁小满是他妻子的角度,还是从细究工作原则的角度,他都站翁小满这边。
但,作为一名领导,公司里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员工,而且公司目前的规定确实存在模棱两可的地方,因此,他必须顾全大局。而那样的结果已经是最接近公平的结果。
“小满,”霍远试着打破车内令人窒息一般的沉默,“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指出霍氏集团在公司章程上存在的一些漏洞。
你放心,你提出的那些,我肯定加进去,后期,大家都会按照你讲的那些规定行事。这样不但极大提高了销售部门在客户分配上的公平度,也减少了销售人员的流失。小满,谢谢你。”
翁小满难过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霍远,目光暗淡,“你知道分配给陆曼那百分之二十的客户我是费了多少周折才谈到特级的吗?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陆曼轻而易举给我抢走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陆曼把那百分之二十的特级客户谈崩了,我之前花费在他们身上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万一那些客户最后再成了徐振宁的,你可就相当于拱手把到你手上的生意让给了徐振宁!”
霍远温热的大掌抚上翁小满染上怒色的小脸,他笑容温暖,“小满,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陆曼的能力。你所说这些不会发生的。你不要担心。”
翁小满拿开霍远的手,低下头,“但愿吧。”
她对陆曼没有信心。
谁知道陆曼和徐振宁有没有勾结,她从中会不会搞小动作?
翁小满的心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