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坐在车里的陆曼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家栋送翁小满走出医院门口,一双尖细的眼睛里泛出森寒的光,她的手握成了拳头。
这些时日,她一直偷偷跟踪翁小满,留意翁小满的一举一动。
看来翁小满反复去找林家栋,是铁了心要挽回振远集团那个大客户,势必要杀回霍氏集团。
陆曼一拳砸在副驾驶位置上,牙根剧烈起伏。
她不甘心!
翁小满,凭什么好事都是你一个人的?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对不会!
见翁小满开车离去,陆曼缓缓戴上了墨镜,嘴角划过阴冷的弧度……
回到家,翁小满心情愉悦,因为林家栋终于同意安排她和振远集团董事长见面,只要她能见到振远集团董事长,生意就有挽回的可能。
她本想把这个好消息发微信告诉仍在外地出差的霍远,但转念一想,最后的胜利还未到来,她现在跟霍远说这个不太合适,或许霍远还会为此会责怪她高兴得太早,不知道戒骄戒躁。
翁小满没有忘记林家栋对她说过的话:就算林家栋给她安排了她和振远集团董事长见面的时间,但振远集团董事长愿不愿意见她,难下定论。
她心里明白,林家栋只能给她领个路,至于后面怎么走,还得看她自己。
所以,到了那天,她务必要争取到让振远集团董事长见她。
“太太,‘宁宁’大概是听到你回来了,小家伙觉也不睡了,哇哇一直哭。”张姨抱着‘宁宁’来到翁小满面前。
翁小满赶紧从张姨怀里接过‘宁宁’,一遍又一遍温柔地哄着怀中小小的人儿,“‘宁宁’乖,‘宁宁不哭,妈妈在这里呢,妈妈给你唱歌,好不好?’”
说完,翁小满轻轻把‘宁宁’放进摇篮,一边摇着摇篮,一遍唱起歌: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因为注定那么少。
风吹着白云飘,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喔,抬头微笑。
你知道不知道……”
唱着唱着,翁小满的心丝丝缕缕地疼起来,牵动着越来越浓的思念,飘向远方,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宁宁,我的宝贝。
你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可是,你掉到哪里去了?
妈妈找你找的好辛苦,妈妈好想你。
想你的时候,喔,抬头微笑。
你知道不知道。
宁宁,你知道不知道……
滚烫的泪珠一颗又一颗砸在翁小满的手背,那力度如同砸着她的心,仿佛淌出了血。
摇篮里的“宁宁”在翁小满舒缓惆怅的歌声里甜甜睡去。
翁小满不敢再看下去,她越看就越容易想到自己的宁宁,情绪崩溃,她捂着唇飞快跑去了书房,关上门,趴在书桌上低声抽泣……
第二天清晨,一阵急促的来电铃声把翁小满从睡梦中惊醒。
翁小满睁开朦胧的睡眼,慵懒地拿起手机,见屏幕上显示的是林家栋的名字,她顿时来了精神,果断接起了电话,“喂,林先生,你是不是给我安排好和董事长见面的时间了?”
岂料,电话那头的林家栋唉声叹气,充满抱歉,“小满,实在不好意思,我昨晚下楼给我老婆买吃的,走到半路,被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蒙上我的头,他们把我拖到一条胡同里,对我拳打脚踢。我的头、脸还有一条腿都受了伤,医生说,我至少要住院一个礼拜,然后回家休养三个多月后才能上班。”
翁小满愕然,心剧烈一颤,随之,她焦急又关心地问,“林先生,你现在在哪家医院,是和欣欣姐住同一家医院吗?”
林家栋语气低沉,“是的。我现在还在打吊瓶,下午还有几个检查要做。”
“好。我过去看看你。”
挂了电话,翁小满穿上外套,箭步奔了出去……
到了医院,翁小满来到林家栋所住的病房。
只见林家栋的头上、脸上还有腿都缠着厚厚的纱布,他的确伤得不轻。
翁小满倒吸一口凉气,连带着脊背也发凉,她紧张地问林家栋,“林先生,怎么会这样?你后来报警没有?”
林家栋苦涩一笑,面露无奈,“那群人用黑色布罩蒙着我的头,我什么都看不见,他们把我打趴下就跑,所以,我报警也没用。”
翁小满眉头紧蹙,神情严肃,“林先生,你平时还得罪过谁么?”
林家栋摇头,“没有,从来没有。我从不和有不干净背景的人打交道。”
“这就奇怪了,”翁小满疑惑不已,“从你的描述来看,那些人打完你就跑,没有绑驾你,也没有抢劫你,难道他们是受人指使的?不过,你没有得罪人,谁会跟你过不去呢?”
林家栋自己也想不通,愁容满面,“我也不知道啊,我真没得罪过谁。哎,我感觉自己倒霉透了,还要三个多月才能康复。欣欣也在住院,我暂时只能让私人看护照顾着她,可我依然不放心,毕竟欣欣的精神状态不行。”
翁小满对林家栋的遭遇心生同情,她沉思了数秒后,认真地对林家栋说道,“林先生,这样吧,你要是不放心私人看护,我让我家的管家张姨过来照顾欣欣姐,怎么样?我从怀孕到坐月子都是张姨照顾我,她人不错,特别细心。”
林家栋对翁小满感激不尽,“小满,真的太谢谢你了。你说我这都没帮上你的忙,却净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都过意不去。我实在对不起你。”
翁小满握住林家栋的手,言语真诚,“林先生,你先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你只有身体好了,你才能更好地陪伴欣欣姐不是?我马上让张姨过来照顾欣欣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和张姨提,她都会尽心尽责去做到的。”
待张姨过来后,翁小满离开医院。
回家的路上,翁小满疑虑重重。
到底是谁在针对林家栋?
林家栋前脚刚答应愿意帮她安排和振远集团董事长见面,后脚就遭人暴打。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谁故意而为之?
难道是陆曼?!
直觉甚是强烈,翁小满断定,就是陆曼!
陆曼,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
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陷我于不利?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