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衡没有再讲话,他看了一眼慕母,慕母立刻就缩到了一边,没有吱声。
“衡,求求你,放过我吧!”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最好的就是求他让我离开!
我的心是颤抖的,我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求着慕昭衡。
慕昭衡狠狠的瞪着我,慢慢的举起他握紧的右手,毫不留情的甩了我一个耳光,这个耳光及其响亮,就像是响彻天际的轰雷一样劈落在我的脸上,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嗡的一声,我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
“衡,求求你,让我走吧!”我再一次抓住他的裤脚,乞求着,我要表示我的坚定,我这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慕昭衡的底线。
慕昭衡眯了一下眼睛,他的眼睛布满血红色的杀气,他的手再一次高高的抬起,狠狠地落在了我的脸上。
“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随后什么也没说就快步的离开。
乔雨看着我,她的眼里充满了惊愕,她应该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她向我走来,慢慢的把我从地上扶起。
“柚子,你......”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用她柔软的指腹轻轻的碰了一下我红肿的脸,然后心疼的走开了。
慕母也被我的坚定给吓到了,她傻傻地看着我,“你怎么这么傻,再怎么样也还是命比较重要啊!”
我不知道慕母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有时候她像嫌弃垃圾一样的嫌弃我,但是有时候又会对我流露出那么一点点的同情。
大概她这是在为自己感到惋惜吧,她惋惜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像我这样的勇气。
乔雨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冰袋,她轻轻的为我揉着脸,边上站着的几个黑衣保镖就这样看着,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握住乔雨的手,“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要好好的照顾他!”这是我对乔雨最后的要求。
乔雨皱了皱眉,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被黑衣保镖带到了一个黑暗狭小的房间,这是慕昭衡专门用来处罚对他不忠的人。
这里没有人打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股发霉的味道。我不能想象慕昭衡在这里惩罚过几个向我一样对他不忠的人,但是我可以感受到那些人的痛苦和惨叫。
我环顾四周,只有一个能容许老鼠、蟑螂、蚂蚁、蛇等动物进出的通风口,四壁都是大理石修葺而成的,根本挖墙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我简单的整了整地上的杂草堆,找了个不那么湿的地方坐下。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慕昭衡会怎么样惩罚我?越想我就越害怕,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来慰藉自己害怕的心灵。
我知道这下我肯定是走不掉了,也许有可能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慕昭衡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我抚摸着肚子,‘宝宝,你一定要坚持住,妈妈会好好保护你的,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妈妈也一定会保护你的,所以你要坚强,跟妈妈一起坚持住!’我这样想着,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已经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忽然我的耳朵再一次的发出嗡的一声,疼,难以克制的疼,随后我觉得我可以听见自己说话的回音,然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知道我左边的耳朵聋了,就是被慕昭衡刚刚那一下,我的耳朵彻底的听不见了。
我蜷缩着身子,忍着耳朵传来的疼痛,算了,再怎么疼都比不上我的心疼。
这下就当是我跟慕昭衡扯平了吧,他给了我梦寐以求的孩子,我还他我左边耳朵的听力。
想着想着,我迷迷糊糊的就靠在墙上睡着了,迷糊间我感觉到有东西在我的身上游走,下意识的用手去触摸,是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当我回过神,我一下从草堆上跳了起来,是老鼠,我刚刚摸到了老鼠!
恶心,真的好恶心,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终于放声嚎啕大哭起来,这些毛茸茸的生物是我平生最怕的东西,而我刚才居然还抓了那只老鼠好几下!我清楚的感觉到老鼠在我身上的触感,我的手下意识的不停的在草堆上摩擦着,摩擦着......
我的全身都在瑟瑟的发抖,即使我再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听着通风口呼呼的风声,我还是不停的摩擦着......
许久,手已经被干枯的草堆划出了一条又一条伤痕,但是我还是不能释怀,总觉得手上有一百只老鼠在啃噬,怎么甩也甩不掉,我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下来,这样才能真正的舒服。
我就一直这样摩擦着,一遍又一遍,渐渐的也就感觉不到疼痛,是麻木了!
我又困又饿,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通风口里传来丝丝亮光,是天亮了吗?可是我真的好困,昨天一夜我已经精疲力竭。
忽然,门被打开了,我努力的睁着眼睛想去看清走进来的人,可是因为反光,我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轮廓,我知道,是管家。
他是慕昭衡派来处罚我的吧?最终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柚子小姐,你可以走了!”管家的语气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情绪。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管家刚才说的是让我离开吗?
我惊讶的看着管家,确认我到底有没有听错。
“柚子小姐,请你收拾东西离开!”管家再一次说道。
走出这个阴暗潮湿的小房间,我被突如其来的明亮刺痛了眼睛,下意识的在原地停留了片刻。
走进大厅,慕昭衡就在客厅里静静的等着我,他也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吗?黑眼圈为什么会这么大?慕昭衡的旁边坐着的还有乔雨。
“柚子,你的手怎么啦!”乔雨率先冲上来抓住我的手。
因为昨天一晚上的摩擦,我的手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简直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我摇了摇头,看着在乔雨手中的那只手,要不是传来丝丝的疼痛,我已经不认得那是我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