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听到我这个问题,低头沉默了很久:“柚子姐,是昭衡哥哥对不起你,可是你的生活不该只有昭衡哥哥而已,柚子姐,没关系,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我笑笑不说话,我自己的生活,我已经没有自己的生活很久了,沉默了许久:“林夕,帮我订去c城的机票吧,是该回去一趟了。”我望向远方,关于c城的记忆不断地涌现出来,那些陈旧的往事,总是要面对的不是吗,我还以为换了个城市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了,慕昭衡,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为什么要回来找我。
“好。”林夕答应道,转身就去订了第二天飞往c城的机票。
“柚子,回c城好吗?……有你的地方就有家……”慕昭衡的这两句话在我耳边不停地重播,这一切多么讽刺啊,我以为以后我回c城必然是以慕昭衡夫人的身份,没想到,我自嘲道,柚子,你算什么,慕昭衡怎么会看上你,怎么会娶你为妻,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忘掉慕昭衡吧。
我凌晨的时候才睡着,应该是要回c城了的原因,晚上我想了很多,很多很多的故事让我心里犯酸,林夕敲响我房门的时候是八点钟,我们订的是十二点飞往c城的机票,我开门的时候林夕已穿戴整理,我走进洗手间看着自己大大的黑眼圈,叹了一口气,刷牙洗脸,机械化的动作,穿戴整齐下楼干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很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搭配,我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干妈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放下三明治:“干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干妈叹了口气:“我也照顾少爷那么久他的脾性我是知道一点的,柚子,你万事都要小心,不要硬碰硬,孩子不会有事的,你主要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我含着泪点了点头,这个世界上像干妈一样对我好的人没几个,这几句话让我心窝里暖暖的。
“今天星期几?”机场没内,我和林夕并肩而站,手上是飞往c城的机票,突然冒出一个无厘头的问题,林夕神情疑惑:“星期五,怎么了?”黑色星期五,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林夕的电话响起,她手忙脚乱地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子明。”就猜到是朴子明,朴子明没有跟我们一起来,他说过几天再回c城,林夕也没有强烈要求,毕竟回c城而已,不必那么招摇。
林夕跟朴子明报了平安,把电话挂了,小情侣之间的浓情蜜意羡煞旁人,想想我和慕昭衡,心里满是苦涩。
我和林夕登上了飞机,我坐在窗户边,看着窗户外3万英尺的高空心里的无奈蔓延得越来越深,今日阳光正好,阳光直射进了机舱,云海连绵,看不清下面,不知道是到了哪里,我的心里顿时觉得疲惫不堪,要回c城确实让我始终无法开心起来,不能把孩子接回来,让我偶尔能够和他们待在一起,知道他们生活得很好我也就没那么难过了吧,我这样自我安慰着。
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或许是昨晚睡得太晚的原因,林夕跟我说着说着,我的意识就渐渐模糊起来,突然,我感受到了一股乱流,机身颠簸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东西溅到了旁边的座位,我惊醒过来,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的林夕起身去了厕所,飞机颠簸的时候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我旁边的咖啡杯,咖啡掉了下去,我右边坐着个看起来时髦的老太太,她的袖子被我打湿了一点,我惊呼,有些不知所措,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从我包里拿出纸巾不停地帮老太太擦拭,还好溅到她身上的咖啡不多,她的衣服又是透气吸水的布料,很快就干了。
我愧疚地看着她,感觉很尴尬,老太太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微笑地看着我在那里手忙脚乱,我感觉我的脸有点烫,小声地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老太太笑着说了一句:“没关系。”又低下头看向她手上的报纸,没有再说话,老太太身上的搭配很洋气,银白色的头发加上一副圆框的老花眼镜儿,看起来很时髦。
林夕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坐在了老太太旁边,老太太一直在全神贯注地看她手中的报纸,没有说一句话,我没有随便和陌生人搭讪的习惯,见老太太并不在意,也没有再说话。
看着飞机的机翼,我感到恍然若失,“需要咖啡或是其他饮料吗?”空姐亲切的微笑打断了柚子的胡思乱想。
我微笑:“咖啡,谢谢。”
“柚子姐。”林夕突然开口叫我。
“蒽?”
“你现在是不是对昭衡哥哥很失望。”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毕竟慕昭衡那么绝情狠心。
“没关系,林夕,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柚子姐,你那么好,昭衡哥哥怎么忍心这样对你。”说到后面林夕的语气变得有些委屈,是在为我感到不值吧,我再次看向窗外,我知道我和慕昭衡原本就不配,还一次又一次地满怀希望,她深爱的那个人,她早该想到,毫无意外地抛弃了她。
高空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拉下了遮光板,我的上眼皮在不断地和下眼皮打架,我知道我很累了,不仅身累,心更累,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一般,我任由眼睛慢慢耷拉下来。
“您怎么了?”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我听到了林夕的声音,然后感受到了身边的动静,柚子看向林夕那边,只见林夕扶着身边的老太太,老太太把自己的头埋在了报纸上,报纸在她腿上,身体不停地起伏,像是呼吸困难,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滴落下来,身体虚有些在打摆子,埋在报纸上的脸痛苦的模样。
我忍不住解开了自己座位上的安全带,在林夕身边看着那个老太太:“您是怎么了?”
“药……包……”我从老太太含糊不清的话语中听到了这两句话,看到了她右侧的一个包,拿过来,四处乱翻,终于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