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开门啊!”
“王玉兰,我知道你在里头,别给我不出声!”
一大早,院子里的公鸡才打鸣了没几声,王玉兰就听到自己的院门被人拼命敲打的声音。
“别敲了别敲了,一大早的嚎什么丧呢!”
也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情况,王玉兰先是顺手从门后抓了一把木扫帚,然后才把门插给拉开,拿着木扫帚指着院门,没好气地喊道。
“什么叫做嚎丧,我说王玉兰,你是不是傻子,你居然把一个活生生的财神爷给放了?!”
这个尖利的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王玉兰定睛一看,才发现来的人居然是她的亲家蒋梅!
“这,这不是亲家嘛!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王玉兰赶紧把木扫帚放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让开了身子,让蒋梅可以进来屋里说话。
蒋梅因为一大早就赶过来的缘故,头发都乱得跟鸡窝一样了,脑门上都是汗水,她一把推开了王玉兰,就跟回到自己家里一样毫不客气地走进了屋里,一屁股坐在了主座上的蒋梅口中还一直在骂骂咧咧地说道:“我说王玉兰,你是不是把你家女儿给放走了?”
一想到自己因为收了那三千块钱,好像又把叶晚儿那个赔钱货给卖了,王玉兰就有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应话,只能缩着肩膀一边不停地给蒋梅赔笑,一边给她倒好茶水。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可别忘了,那赔钱货可是已经嫁给我们家明天了,赶紧让她滚出来,你要是再敢把她藏起来,休怪老娘我不客气了!”
“没有没有,亲家,您说得这叫什么话,我发誓我没有把那个死丫头给藏起来,她真的就没有回来过!”
见到王玉兰这幅畏畏缩缩的模样,蒋梅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间更加是讽刺无比:“嫁进我们家里还没几天,就晓得拿刀伤人了,现在倒好,跑去工厂里抛头露面的,也不知道背地里还和几个男人鬼混去了,连你这个做娘的都不晓得!”
“这,这会不会是误会啊,”王玉兰被蒋梅这么一顿凶,根本就不敢回话,她现在就怕亲家要退亲,这万一退了亲,她岂不是更加没办法把那个赔钱货给弄出去了,“这,这是小两口闹别扭吧,没那么严重的,亲家,您先消消气啊。”
“哼!”
蒋梅冷冷地哼了一声,一把拿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好歹解了渴。
她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面上看着在生气,实则内心却在不断盘算着,原来王玉兰这个蠢女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声名在外这件事情,那她得趁早下手了才行,不然时间拖得久了,她们可就没了这个活生生的财神爷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玉兰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亲家,您刚才是不是说什么财神爷啊,这和那个死丫头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会没有!那关系可大着呢!”
“只要那个死丫头不要给我惹出事情我就谢天谢地了,指望她成为财神爷,哼,下辈子吧!”
王玉兰一听到蒋梅说的话,立马就嗤之以鼻了。
她还不了解自己生出来的种吗,说什么学校的老师都夸她成绩好,有前途,呸,一个女人再有前途以后还不是得看能不能嫁个好夫家,能给自己娘家赚来多少聘礼。
“你真的是蠢到家了,连自己女儿在外头什么样都不清楚,”蒋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给王玉兰,这才不情不愿地跟她详细说道:“你知道叶晚儿在荷华服装厂里头打工吧?”
“知道啊。”
要知道王玉兰手中那热乎乎的三千块可是从那个服装厂的厂长手中拿的,她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件事。
蒋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王玉兰,皱起眉头,声音夸张地说道:“听说她都当上了那个服装厂里的什么设计师了!”
然而王玉兰从来都没听过这个名号,所以她只是不屑地应了一句:“都是些虚头巴脑的玩意,有个屁用!”
这话一说出口,蒋梅更加看不起王玉兰了,她说得口渴,索性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润润嗓子后才继续说道:“得,我跟你这个文盲说这些一点用也没有,你只要知道,你这个被你说成是赔钱货的女儿,现在一个月工资可是高着呢!”
本来王玉兰还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当蒋梅一提及钱,她立马双眼放光,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跳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亲家你说什么?你说我那个死丫头在工厂里的工资很高?!”
这还得了,都会赚钱了,怎么能够不拿钱回来孝敬自己的母亲呢?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一大早过来找你,是闲着在家里没事做吗?”
蒋梅没好气地抢白到,要知道她当初可是花了足足三千块才把叶晚儿这个女人给买回家里的,结果这个女人不仅没有干活,还拿刀砍伤了自己还有她的宝贝儿子。
本来蒋梅都打算找王玉兰来讨这个医药费了,结果她这几天刚好去了县城一趟,就听到别人在传荷华服装厂最近推出了一百套限量套装,三天时间就被一抢而空,现在根本就买不到了。
蒋梅一听到这服装厂的名字那么熟悉,她立马就八卦地凑过去听了。
这一听可不得了!
原来那一百套套装都是她那个凶悍无比的儿媳妇给设计出来的,而且听说现在荷华服装设计厂里的厂长很是重视这个新晋设计师,还给了她一个什么“特聘服装设计师”的名头。
“哇,这个叫叶晚儿的设计师是不是很有来头啊,这么受重视!”
刚好就有人提到了叶晚儿这个名字,蒋梅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她为了听得更清楚,甚至还提着一袋中药厚着脸皮挤到了那堆妇人身旁,竖着耳朵谈听起来。
这时候有个中年妇女好奇地对着旁边的人问道:“那套衣服是不是很贵啊,我听说第一天都没人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