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否认。
段爷爷笑了,能让男人针锋相对的,除了事业,就是女人,而自己这个孙女婿对事业向来也不怎么上心,那就是后者。
他看了看蒋境,原来他来找自己学拳是为了接近小湫啊。就说怎么他刚开馆老头老太太没招几个,这么个年轻后生倒是找上门来了。
看着好像还不错,至少人长得是真精神好看,也很有礼貌。
心里想着,自己孙女就是优秀,到哪儿都好多人喜欢。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让自己这个孙女婿多点压力,更珍惜小湫。
关闭了拳馆,祝森南载着段爷爷回了金锦苑。
段湫已经在家里做饭了。
两人进门,她招呼道:“回来啦?赶快洗手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祝森南咳嗽了一声,然后跟段爷爷道:“爷爷,我也想学拳。”
段湫扒饭的动作顿了下,这个“也”字从哪儿来的?
段爷爷乐呵呵的,“行啊,学吧。”
段湫问他:“你怎么又想学了?之前都说不要。”
今天在车上他问段爷爷蒋境为什么来学拳,爷爷说蒋境之前告诉他,是因为他喜欢的女人会武术,他怕将来被她家暴,所以来学点功夫防身。
开车开了一路,祝森南就骂了蒋境一路,太他妈不要脸了!
段爷爷道:“没事,让他学吧,他是要学点,省得老被你欺负。”
段湫赧然:“爷爷,我也没怎么跟他动手。”
祝森南看了她一眼,他还真是挺怕她的,学点防身之术挺好。
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蒋境。
他想着,要么蒋境被他打趴下再也不敢对段湫动心思。
要么,他跟段湫去他跟前秀恩爱,秀死他!
于是他道:“小湫,要不你亲自教我吧。”
段湫“啊?”了一声,“有爷爷在,你干嘛还要我教?我都是爷爷教的啊。”
段湫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的称呼已经从连名带姓变成了“小湫”了。更亲昵了些。
祝森南说不出理由来,耍无赖:“我就要你教。”
爷爷笑了,“小湫,你教他也好,不然我还真不好下手。”
段湫笑了,“那行吧。”
祝森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们什么意思?”
段湫笑得意味深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后来,祝森南才知道自己自讨了多大的苦吃。
段湫去拳馆,换了身黑色太极拳服。她身材瘦小,穿这么一套衣服显得空荡荡的,扎着丸子头,倒是别有一股子仙气,像是那些个妖怪传记里描写的深山云端上某个大罗神仙身边的一个小仙姑,面貌好看,又那么……一本正经。
禁欲感,让她看上去那么……特别。
见到她,蒋境弯了弯嘴角。
祝森南看到他这样,横了对方一眼:怎么才能让他滚?
新拳馆,招收了老老少少十几二十个学员,自然少不了先亮出点本事出来。
段爷爷穿一身白色缎面太极服,手里拿着一把太极剑,站在段湫面前。
一黑一白,对面站着。
“太极讲的是四两拨千斤。”
段爷爷说着,抬起那把剑就朝段湫迎面劈过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完一个惊吓的表情,就见段湫擦着剑气过来握住了段爷爷的手腕,随手轻轻一折一抖,段爷爷手里的剑就落了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场的众人纷纷鼓掌。
也有人不服,站出来道:“你们爷孙俩不会是演戏给我们看呢吧?”
正好是个壮年男子。
这年头骗子很多,有人怕上当受骗也很正常。
段爷爷一笑,从地上把剑捡起来,把刀柄递给他,“的确是点到即止的演示,这位小老弟,你可以一试。”
壮年男拿起剑,那剑很有分量,他要两只手才能拿得很稳,但刚刚看段师傅一只手拿拿得那么轻松,他心里有点打鼓,旁边的人怂恿他,“上去啊!”“上去试试,别怂!”
壮年男心一横,眼一闭,双手抬起剑来就朝段湫劈了过去——
祝森南和蒋境倒是默契地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
“啊——”壮年男大叫着,一个不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他闭着眼没看到是怎么回事,但其余人看得清清楚楚。
段湫只是闪身,然后用指尖弹了一下他剑尖,就改变了他的方向,让他整个人重心不稳,连人带剑摔地上了,狼狈不已。
对她来说,那劈过来的仿佛不是剑,而是个举着玩具剑的小孩。
众人都惊了。
段爷爷解释:“中国功夫有句话叫,唯快不破,小湫在体力上毫无优势,她胜就胜在她反应快。”
众人都鼓起掌来,心里是服气的。
后来其余人跟段爷爷去学太极拳去了,段湫把祝森南带到另外一个房间。
木地板,一个沙袋,一个木人桩,很普通的练功房。
“好了,学吧,先从蹲马步开始练吧。”
祝森南按照自己在电影电视剧里看到的蹲了个马步,段湫帮他纠正了一下姿势,然后他随口问:“要蹲多久?”
“今天先一个小时,以后每天多加十分钟,三个小时上限。然后这个练到你觉得这件事情很轻松了就再改别的。”
祝森南直接站了起来,“这么辛苦?”
段湫看他,滋他道:“不然呢,你以为我像武侠小说里那样教你个武功秘笈,随便练一练然后你就成绝世高手了?”
祝森南想一想,还真没那么好的事。又准备重新摆好姿势,想到什么,又问:“那我练了,我能打赢你吗?”
“应该……不能。”
祝森南又站了起来,“那我还练干嘛,不练了。”练完了还是要被她家暴,他是吃饱了撑的?
就真的不练了,往外走。
蒋境就站在门口,祝森南转过身来看到他,眉头皱起,“在这干嘛?阴魂不散!”
蒋境丝毫不在乎他的恶声恶气,看向他身后的段湫,“段小姐,不知道我能不能当你徒弟?我想学。如果你能收我,学费不是问题,而且,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不会撂挑子。”
这话,意有所指,指他会是个好徒弟,指“别人”不是。
段湫:“……”
她看了看祝森南,又看了看蒋境,想了想,居然答应了,“行。”
祝森南转过身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乱答应什么?你为什么要收他?!”
段湫淡淡地道:“突然想收徒弟了,你不练,我教别人也是一样。”
祝森南转念一想就清楚了,她这是在用法子逼他就范,他对她道:“别想激我,老子不练就是不练!”
往外走了。
段湫把手举起来,默默地数数,五个指头还没数完,他又回来了。
又把马步给扎了起来,恨恨地道:“我才不会让你跟这个人渣单独待着!”
段湫忍了忍,没笑出来。
蒋境也有样学样地扎起了马步,右手不那么明显地朝段湫竖了个大拇指。
这女人,可真是个驯夫高手。
段湫当没看到。
就这么,段湫收了两个徒弟。
效果比她预想的还好,两人为了赌气,她说什么,他们都照做,没有怨言,也没半路退出,还算是两个比较省心的徒弟。
只是每次从拳馆回来,祝森南都跟累得快要瘫了一样,祝森南就问她:“我这样,你心疼吗?”
其实,还挺心疼的,可不能这么说啊,不都是她折腾的。她就说:“不心疼。”
祝森南没话了。
有一天在拳馆,祝森南和蒋境在场地上蹲马步,段湫在一旁盘腿坐着刷手机。
两“徒弟”的眼神,自然时不时会落在“师傅”身上。
祝森南突然道:“你把他踢走,我保证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不说一个不字。”
蒋境转头去看离他两米远的祝森南,“你这么忌惮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段湫眼皮子都没抬,“他说的对。”
祝森南又站起来,“我看不得他看你,恨不得挖他眼珠子。”
蒋境也站起身来,眼神幽怨地道:“师兄,你真够狠的。”
“谁他妈是你师兄!”
段湫还是低着头看手机,“都蹲好了。”
两人立马又恢复了蹲的姿势。
两人互瞪了一眼,又默默无声了。
后来时间到了,段湫起身,“行了,都起来吧。”
蒋境先起了身。
祝森南又想到了新招,他对段湫道:“你扶我一把。”
段湫走过去,刚伸出手,祝森南顺势坐到了地上。
“……”段湫,“你干嘛?”
“你亲我一下。”
段湫蒋境:“……”
段湫脸红了红,她习惯了在外面端着在家里跟他亲热,道:“你自己起来。”
祝森南吃了秤砣一样,“那你走吧,我今天在这里呆一夜。”
“你……”
段湫没办法,蹲下身,快速地在他脸上啄了下。
蒋境快步地朝门外走了。
再后来,祝森南像是终于找到方法,找着机会,就来这么一下,要不让段湫亲他,要不就是他亲段湫,总是在蒋境面前,或者在蒋境快要来之前,故意秀给他看,故意到不能再故意。
但,蒋境是那种,不好招惹的人。
这天因为酒店临时有事情祝森南外出,段湫跟他分开来的拳馆,她刚走进他们平常练习的那个房间,还未开灯,就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对方直接将她压到了墙上,唇也落了下来,她一开始以为是祝森南便没有挣扎,后来他身上的气息和嘴里的味道都不对,她大吃一惊,急忙推开了他。
“你干什么!”她恼道。
她拿自己袖子拼命擦自己嘴上的陌生味道。
黑暗中,蒋境低低笑了,“利用了我,我总得讨点好处。”